第397章 和她歡愛的夢,是真的?
檢測已經做完,陌南秧卻沒有勇氣把測試卡反過來。
她心事重重的凝著測試卡的背面,不過寥寥幾秒,心底卻有萬千思緒閃過。
若真中獎了,今後,可該如何是好?
她肯定不能把這個孩子打掉……她甚至為曾有過將它打掉的念頭而感到深深的自責……這是她的孩子,不管它來的是不是時候,這都是她的孩子,是一條鮮活的,無辜的生命……還是是沒有錯的,錯的是始終止步不前的她。
其實,仔細想想,若真中獎了,也沒什麼不好的,和秦慕澤糾糾纏纏兩年多,最後,她若是能得到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也不算白折騰一場……起碼她今後的日子,有了新的目標和希望。
她可以放下仇恨,放下秦慕澤,帶著孩子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霧霾,沒有算計,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可以回歸老本行,重新把《南尚》雜誌辦起來,比起在龍盤虎踞的京城廝殺,辦雜誌可簡單多了,準備好資金,招好員工,撒好關係網以後,雜誌就能紅紅火火的辦起來。
她以前就是雜誌社的主編,和編輯部,印刷廠處的也不錯……資金可以先找秦澤西借一點兒,或者找陸明翰也行……若是放下對秦慕澤的執念,她其實可以過得很幸福。
雖然單親媽媽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顧孩子,一開始可能會過得很辛苦,可那是甜蜜的辛苦,這辛苦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小寶寶,她自此以後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家裡永遠會有一個小不點兒思念她,等待她,需要她……
想到這裡,陌南秧的鼻子突然有點兒發酸,她伸手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紅著眼睛笑了:而且,這可是秦慕澤的孩子,若是生個男孩子的話,說不定會跟秦慕澤一樣聰明,一樣帥氣,一樣討女孩子喜歡……就像一個迷你版的秦慕澤。
不過,她可不能把孩子養得跟他爸爸一樣,聰明過了頭,反倒變得薄情了。她得好好教她的寶寶,讓她寶寶長大后變成一個不僅聰明帥氣,而且有責任心,有愛心,待人坦誠,不會隨便欺騙人家小姑娘感情的好男人。
這樣想著,面前的早早孕測試卡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陌南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慢的將測試卡翻轉了過來。
淡粉色的測試卡上,中間部位,有一深一淺兩條紅杠。
秦慕澤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他又回到了度假村,回到了剛把陌南秧從地痞流氓手裡救下來的那一夜,他和陌南秧坐在地毯上,正前方是足足有整面牆那麼大的液晶屏幕,屏幕里播放著老掉牙的香港恐怖電影。
他坐在地上看著陌南秧,陌南秧坐在地上看著電影。
他看得如痴如醉,她看得津津有味,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美好到甚至有些不真實。
緊接著,畫面一轉,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杯酒,一杯鮮紅似血的美酒,那酒液,紅得艷麗,紅得誘人,也紅得……危險!
恍惚中,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這件重要的事,和美酒有關,和他面前的佳人有關。
可為什麼,無論他如何努力的去想,都想不起來這件極其重要的事是什麼?
秦慕澤正凝著酒杯里的深紅出神,下一秒,手裡的酒杯,忽然消失了,眼前的紅也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陌南秧香軟的身子。
場景切換到了床上,他和她在床上抵死纏綿著,他咬著她粉嫩的嘴唇,一次又一次的霸佔著她單薄的身子……身體在放肆,欲王在叫囂,他的索取越來越激烈,她嗓子里發出類似於哭泣的嚶嚀。
他抬眸,忽然瞥到她眼角有眼淚劃過……心臟在那一刻痛到幾乎窒息,他俯下身來親吻她的眼角,將她眼底的淚水一一舔舐掉。
——別哭啊,寶寶,別哭……
——我……我……我是愛你的。
「阿澤……阿澤?阿澤!」耳邊傳來裴御的聲音,秦慕澤猛然從夢中驚醒,額上滿是虛汗。
「怎……怎麼了?做噩夢了?」裴御被突然從沙發上驚起的秦慕澤嚇了一跳,身子稍微向後傾了一下,眉頭微顰,眼底帶著幾分擔憂。
夢?剛剛是在……做夢?半躺在沙發上的秦慕澤仿若呼吸不暢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墨色的瞳孔,受驚般不住的發著顫:怎……怎麼會是做夢?
明明那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真的重新進入過她一樣!
「你怎麼躺沙發上睡了?也不蓋個毛毯,著涼了怎麼辦?」裴御直起了身,從飲水機里接了杯水遞給了秦慕澤。
現在正是清晨,幾分鐘前,剛起床的裴御感覺肚子有點兒餓,於是便弔兒郎當的到廚房撈東西吃,誰想到沿途經過客廳的時候,愕然發現客廳的沙發上竟倒著一個人——秦慕澤。
這貨昨晚不會是沙發上過夜的吧?凝著昏睡中的秦慕澤,裴御不由的皺了下眉:這智障,都快入秋了,連個毛毯都不蓋就躺沙發上睡著了……能不能讓人省點兒心啊?
裴御在心裡暗嘆了一聲,慢步走到沙發前,本想找個毛毯給秦慕澤蓋上,結果毯子還沒找到呢,秦慕澤突然皺起了眉,臉上顯出幾分痛苦來。
怎麼這幅表情?裴御一驚,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該不會是又開始做噩夢了吧?
裴御還記得在秦暮寒和陌南柯他們把那張人皮蓋到秦慕澤身上以後,秦慕澤就像是被惡鬼纏上了一般,整宿整宿的做噩夢……那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態很差……非常的差……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經常在半夜滿頭虛汗的醒來,醒來后發瘋一樣的把身上蓋著的東西統統扔掉,即便那時候是寒冬,即便那時候他們根本沒錢買暖氣。
見他眉頭越皺越深,裴御唯恐他陷在噩夢裡,於是不由的晃了晃他,把他叫醒了。
「你昨晚在這兒睡的?」裴御顰眉看向秦慕澤,眼底責備的意味很明顯。
秦慕澤接過裴御遞過來的水,仿若脫水之人一般一口氣將一次性紙杯里的水全吞了下去,這才回過一些神來。
「沒。」秦慕澤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呼吸聲稍稍有些粗重:「我……我半夜醒來有點兒渴,就出來找水喝……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秦慕澤扶著發酸的額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最近記性怎麼變得這麼差了?他不是過目不忘的嗎?為什麼以前輕而易舉能想起來的東西,現在卻絞盡腦汁的記不起來了呢?
秦慕澤伸手扶住了沙發的靠背,本想接著靠背支起自己酸痛的身子,然而,當米白色的歐式沙發映入眼帘是,他忽然想起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他昨天睡得太早,半夜驚醒,覺得嗓子幹得難受,於是便漫不經心的到客廳來找水喝,結果喝完水準備離去的時候,他不經意間看到了自己身側的沙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沙發……哪裡怪怪的……
滿頭霧水的走到沙發旁,隨手扶住了沙發的靠背,這一扶,熟悉的觸感傳來,秦慕澤的腦海里,突然閃現過自己和陌南秧在沙發上雲雨的畫面來了!
奇……奇怪……為……為什麼他總覺得,他跟陌南秧在這沙發上做過?
可這是他新買的沙發啊!連著這房子都是在和陌南秧分手以後才買的,他們怎麼可能在這沙發上做過?
滿腹狐疑中,秦慕澤放下了手裡的水杯,試探性的躺到了沙發上,想要以身臨其境的方法刺激一下自己的大腦,好讓大腦回憶起更多的細節……
結果……回憶著回憶著,他就睡著了……
怎麼會這樣?秦慕澤有些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為什麼最近他總感覺他好像跟陌南秧……就連做夢都是!他怎麼就饑渴成這樣了?男人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哪兒?
「然後呢?你被夢魔附體暈倒在沙發上了?」裴御打趣著他,說話的語氣很是欠揍:「還是你做夢做傻了,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倒沙發上睡著的了?」
夢?對!那個夢!裴御的取笑沒有激怒秦慕澤,反倒提醒了秦慕澤:夢裡他和陌南秧看電影的那個沙發,和他現在躺著的這個沙發,是同一款沙發!連色調都一樣!
他怎麼說這沙發這麼眼熟……這不就是謝銘爵度假村裡高級VIP房標配的沙發嗎?他房間里的沙發是深海藍,謝銘爵房間里的沙發是貴族紅,而陌南秧房間里的沙發則是經典白!
他客廳剛買的這沙發,也是經典白!
所以……所以……所以這一切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一場夢?他那晚其實要了陌南秧?而且……而且還不止要了一次……
那些纏綿,那些掙扎,那些深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