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居然是文這希?
凝視著秦慕澤深沉的眸子,不知為何,陌南秧心中兀自一痛——她竟見不得他眼角的落寞。
好在,那片刻的落寞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招牌式的笑容。
秦慕澤滿是愛戀的揉揉陌南秧的腦袋,笑道:「很晚了,快去睡覺吧,明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陌南秧皺皺鼻子,小聲嘀咕道:「發生了這種事情,哪裡還有心情去什麼好地方……」
對此,秦慕澤表示不敢苟同,他笑道:「正是因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要去找點兒樂子,消遣消遣,愁,可不是只靠酒消的。」
陌南秧發現,只要是秦慕澤口裡說出來的,這理無論有多「歪」她都覺得相當有道理。
——簡直像是中邪了一樣,盲目崇拜也不是這麼搞的……
「那要如何消愁?」陌南秧仰起小腦袋,好奇的問。
少女仰頭看他,眼神明媚,神色乖巧,一時讓秦慕澤有些失神,鬼使神差的,竟俯身就這麼吻了下去。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可莫名的,陌南秧覺得,這次的吻,和以往的都不一樣。
以往,哪怕男人的吻技再高,她也有力氣有理智推開對方,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很不一樣。
她明明理智尚在,也有有力氣有能力推開他,可是緊握著的雙手,卻遲遲不願將他推開,意識到深處,甚至在渴求更多……
男人在這個時候離開了她的唇,修長的指細細的摩擦著她光滑的側臉。
」快點兒睡覺去,不然,我可要做壞事了。「對方輕笑著威脅,雖然嘴巴很壞,但其實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陌南秧此刻已經被他搞得渾身燥熱,一時有些愣神,站在原地沒有動。
見陌南秧正在愣神,秦慕澤單手暗示性很強的在她腰間捏了一把,聲音里的笑意越來越深了:「南秧這是在邀請我做壞事?」
陌南秧這才回過神來,頓時又羞又惱,終於推開了秦慕澤,一溜煙兒的跑到床上,鑽進被子里,不肯出來了。
她的反應,實在是好玩兒到不行,秦慕澤本想繼續逗逗她,奈何一抬頭,看到牆上的掛鐘,猛然發覺,此刻竟已經是深夜兩點鐘,再逗下去,估計天都要亮了。
秦慕澤只好暫時放棄了戲弄陌南秧的打算,彎腰細心的將床上散落著的體檢報告一一撿起,重新放進牛皮袋裡收好,然後躺到陌南秧的旁邊,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裡。
躲在被子里的陌南秧,此刻還是面紅耳赤,一顆心臟「砰砰砰」的狂跳不停,奇怪,明明和陸明翰相處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為何一被他碰觸,就……
陌南秧正胡思亂想著,被子突然被打開一角,男人伸手生生將她從被子里刨了出來,聲音裡帶著性感的疲倦,命令道:「別蒙著頭睡,腦袋會缺氧的。」
說著,整個人竟鑽到了陌南秧的被子里,將陌南秧抱了個滿懷。
相擁而睡……陌南秧的心底,突然升起一陣暖意來,她身體稍微僵硬了一會兒,片刻后,又放鬆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躺到了男人的懷裡,隔著睡衣,感受他身體的溫熱。
幾曾何時,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有人願與她相擁而眠,漆黑的夜裡,不再形單影孤,也不再畏懼源自於深夜的孤寂和寒冷。
她本以為,嫁給了陸明翰,她便無需再獨自一人面對黑暗,誰又曾想到,直到三年後,她才盼來哪個願意擁她入懷的男子……
第二天的時候,秦慕澤早早的就起床了,陌南秧醒過來的時候,身旁早已沒了秦慕澤的影子。
其實,陌南秧睡覺是很輕的,稍微有點兒聲響就能將她吵醒,可是秦慕澤竟能這麼悄無聲息的從自己身邊離去,可見男人動作有多麼的輕柔。
不自覺地,陌南秧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明明昨晚還在愁大苦深,可不知為何,一想到秦慕澤,她竟有種什麼也不怕了的感覺。
洗漱完畢出去后,一抬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看報紙的秦慕澤,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好看的有些不真實。
見陌南秧走了過來,秦慕澤便將手中的報紙放下,站起身來,引著陌南秧走到了餐桌旁,笑道:「先吃點兒東西吧,昨天早上我看你不是很喜歡美式早餐的,今天點了法餐,看看合不合口味。」
這種瑣碎的事,他一個日理萬機的大老闆,竟觀察的如此仔細,這讓陌南秧心底又是一暖。
其實陌南秧並不是不喜歡美式早餐,她只是本身吃的就少,自從妹妹死後,每頓飯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空寂的餐桌,只有她一個人落寞的身影,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如何能做到多吃?久而久之,胃也被餓小了,整個人清瘦的不得了。
為了不讓男人擔心,陌南秧這個早餐可謂是拼了命的在吃,生生將秦慕澤送到她盤子里的所有事物都吞了下去,甚至讓秦慕澤產生了一種「原來你喜歡法餐」的錯覺。
吃完早飯後,秦慕澤還真多帶陌南秧出去消遣了,陌南秧本以為他所謂的消遣,不過是看看電影,兜兜風,誰曾想到,秦慕澤竟把她帶到了賭場。
陌南秧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這……這算什麼消遣?這不是燒錢嗎?
秦慕澤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拍了一把陌南秧的屁股,笑道:「人世間最爽的兩件事,無非是——花錢,和賺錢。」
說著,他拍拍手,笑得人畜無害:「這裡,恰好都能滿足。」
陌南秧心裡一陣好笑,可是竟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他,只好跟著他一起進了賭場的包間。
包間里坐著很多人,有陪酒的小姐,也有來賭的賭客,賭客大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否則也進不了包間,不過讓陌南秧比較意外的是——在紐約的賭場,包間里竟都是華人。
秦慕澤和這些人顯然是認識的,秦慕澤一進來,就聽到一個穿著花襯衫,髮型很時髦的男人大笑著跟秦慕澤打招呼道:「慕少,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原來他們早就約好了嗎?想到這裡,陌南秧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其實他們原本可以很快就趕過來的,只是路上陌南秧路過一個條首飾街,發現街上擺著的首飾很有特色,於是拉著秦慕澤在那裡逛了許久。
她並不知道他有約在先,所以完全沒有顧及到時間,現在一聽花襯衫這麼說,頓時有些自責,偷偷的瞟了秦慕澤一眼,拿眼神問他怎麼不早點兒告訴自己他跟人約好了。
然而,對於花襯衫的抱怨,秦慕澤毫不在意,不著痕迹的摟住了陌南秧的腰,男人不以為意的笑:「我晚點來,不也是為了讓你多贏兩把嗎?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跟我打兩盤兒?」
本來不過是一句笑談,誰知道,在坐的幾位賭客,全都是一副惶恐的模樣,紛紛作出滿臉的嫌棄狀:「走走走!誰要給你下兩盤,我們才不跟你下!」
莫名其妙被嫌棄的秦慕澤,表示自己很無辜,很困惑:「你們不跟我下,為什麼還要約我來?」
聞言,那花襯衫突然沖陌南秧拋了一個媚眼兒,壞笑道:「我們要跟嫂子下!」
這一聲嫂子,可是把陌南秧叫懵了,以至於陌南秧甚至不知道是要先跟對方解釋自己和秦慕澤不是那樣的關係,還是要先告訴對方自己根本不會打牌。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花襯衫已經毋庸置疑的將旁邊空閑的椅子,給陌南秧拉開了,示意陌南秧坐下。「我……我……我不會打牌,你……你還是跟他玩兒吧。」說著,陌南秧便躲到了秦慕澤的身後,悄悄推了秦慕澤一把,想糊弄過去。
誰料,她這一躲,花襯衫卻不幹了,只見他語氣可憐無比,指著秦慕澤,悲憤交加道:「嫂子,你不能這樣啊,你知道這小子贏了我們多少錢了嗎?他媽的每次跟他打牌,每次輸,賭神再世也不帶這麼贏的!」
花襯衫說完,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也連連點頭,沖陌南秧訴苦道:「就是,跟他打牌我們就沒贏過,哈索,牌九,炸金花,十五點,鬥地主……媽的就是比大小,我們都沒贏過!」
聽到這裡,陌南秧算是懂了:怪不得秦慕澤說這裡能放鬆,要是逢賭必贏,她也會樂此不疲。
「不管,這次堅決不和幕四玩兒,老子紐約時裝秀的主辦權都被人給搶了,一肚子氣呢,再讓這貨涮上兩把,日子還過不過?」一群抱怨聲中,花襯衫的聲音,格外的引人注目。
紐約時裝秀?是秦慕澤想讓她出場挖米歇爾的那場時裝秀嗎?陌南秧在心底暗想著。
很顯然,秦慕澤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問花襯衫道:「怎麼搞的?那主辦權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嗎?錢你都出一半兒了,怎麼半道兒又給別人搶了?」
聽秦慕澤這麼一說,花襯衫當即顯出一臉的怒氣,一拍大腿,怒道:「可不是嗎!媽的,一提老子就來氣,老子錢都花了大半了,媽的,半路這時裝秀,突然被文家那小子給看上了,操!他家不是剛開一服裝廠嗎?想著多挖幾個設計師,搞搞名氣,也不知道文這希那小白臉用了什麼手段,生生把負責人給說動了,主辦方就這麼落到了他們文家,媽的!這他媽的喪氣!」
文……文這希?陌南秧的後背,突然僵直了。
這次紐約時裝秀的主辦方,居然是文這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