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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哀莫大於心死

  為什麼陸明翰會在這裡?陌南秧心臟一下子被揪起,像是整顆心都被人攥在來手心裡,隨時都有被生生捏爆的可能。

  即便已經為對面的這個男人死過一次,再見到他,她依舊無法平復這顆千上百孔的心。

  陌南秧纖細的手指,關節處泛著不健康的白,她抿了抿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聽到陌南秧這麼問,陸明翰似乎覺得很可笑,他在她對面坐的風流倜儻,邪氣的眼睛帶著幾抹張狂的笑:「我不能在這裡嗎?」

  到哪裡去,本來就是他的人身自由,陌南秧以前就管不了,現在,自然是更管不了。

  陌南秧不願再與他多說,拎了自己的包,正欲離去,卻被男人一把按住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

  「陌南秧,我准你走了嗎?」男人的聲音,不怒而威。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記憶里一直對她很溫柔的明翰哥哥,開始一直用這種滿含威脅的聲音跟她說話了?

  陌南秧只覺得一陣的心寒。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過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撒下一大片濃密的陰影,憂傷的眸子,惹人憐愛,卻又極大的刺激著男人們的施|虐欲。

  聞言,陸明翰的眼眸也陰冷了下來,他盯著陌南秧冷哼了一聲:「這句話,該我問你吧?」

  見陌南秧沒有再逃走的意思,陸明翰放開了陌南秧的手,慵懶的靠到了沙發靠椅上,嘴角上揚起一個殘忍的弧度:「陌南秧,說說看,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秦慕澤的。」

  對方語氣相當輕挑,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要臉的小姐,陌南秧氣到渾身發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過了許久,才聽見陌南秧咬著下唇,一字一頓道:「能把故意給我看逢場作戲,演成假戲真做!」

  她知道陸明翰恨她,也知道陸明翰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折磨她,可是,她以前一直以為,那不過是陸明翰演給她看的罷了。

  出軌也好,一天換一個小三兒也罷,聽多了陸明翰在外面的風流韻事,陌南秧早已學會裝聾作啞,她以為這些不過都是陸明翰報復她的手段,天真的想著終有一天他心裡的怨氣消了,總會回來的。

  誰又能想到,她沒等來他消氣的那一天,反倒等來了陸明翰親手把她推向的死路。

  「你明明知道,《南尚》是我的一切,你打壓我,打壓《南尚》沒關係,可你不能毀了它!」陌南秧狠狠的咬著自己發白的唇,口中傳來鮮血的味道,應該是過於用力咬出了血,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痛。——這點兒疼痛,比起陸明翰所給予的心痛,實在是不值一提。

  她原本想說的是「你和《南尚》曾是我生命中的一切」可是猶豫再三,這句話始終沒能說出口。

  ——只怕某些人聽了,還嫌她柔情萬種的告白,是自作多情的噁心。

  「原來鬧了半天,你就是想把《南尚》要回去啊。」陸明翰做出一副瞭然的表情來,可是他眼角的鄙夷卻出賣了他:「不錯啊,陌南秧,我以為你捅自己一刀,真的是想改邪歸正,沒想到只是拐了個大彎,給我演了出好戲。」

  你瞧,她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的不堪,她破釜沉舟的「一命抵一命」在他眼裡不過是心機深重的為奪回《南尚》而玩兒的鬼把戲。

  陌南秧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

  她抬起了頭,目光無比哀傷又無比眷戀的看著這個自己愛了有十幾年之久的男人,從記事起,她就喜歡他,喜歡他的一切,喜歡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給他。

  現在,這個男人在時光的打磨下,更加性感迷人,可是,卻再也不是她記憶中的他了。

  「明翰哥哥。」這是自妹妹陌南柯死後,陌南秧第一次這麼稱呼陸明翰,闊別多年的稱謂,再次傳到耳朵里,讓陸明翰整個人都為之一頓。

  陌南秧站起身來,突然笑得凄涼:「有時候我在想,自南柯死後,你是對所有人都這麼殘忍,還是只對我這麼殘忍。」

  她伸手捂住了臉,不讓他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可聲音里的哭腔,卻早已說明了一切:「我期盼著,你只是對我這麼殘忍,對別人……」

  對別人,還是像當年一樣,雖冷漠,但卻也卑謙有理。

  不知為何,看到陌南秧捂著臉的細指上劃過的淚痕,陸明翰的心,竟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著。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不,不可能!他咬牙否認著:不能再被這個女人騙了。

  明明口口聲聲的說著愛著他,可最後呢?在他們新婚前夜,她卻爬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諷刺,實在是太諷刺了,全天下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陌南秧要這麼做,明明在向陌家提親之前,陌南柯還偷偷鼓勵他說,她那個內斂文靜的姐姐,早就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愛上他了,讓他放心大膽的求婚,最後一定會抱得美人歸。

  他和文這希一起提的親,兩場婚禮,三家人,全都高興得合不攏嘴,所有人都說這是一場天賜的姻緣,可最後呢?

  她毀了所有……

  她毀了所有!

  「陌南秧,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皮囊吧。」陸明翰別過頭去,似乎不想再多看陌南秧一眼:「你是什麼樣的人,三年前,我早見識過了。」

  陌南秧只覺得渾身都被掏空了力氣,呼吸都有些不暢,她本不想再在陸明翰面前哭的,她的眼淚在他的眼裡,一向是最廉價的裝飾品。

  可最終還是忍住,在這個異國他鄉的咖啡館里,她再一次讓淚水朦朧了視線。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陸明翰眼尾充滿厭惡的掃了陌南秧一眼:「你以為你抱上了秦慕澤這棵大樹,可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怪不得林語珊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那麼狠的罵著陸明翰,陸明翰的語氣,聽著確實讓人很不爽。

  陌南秧從桌上抽起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被眼淚打濕的臉。

  待她把自己收拾好后,才聽到她平靜的聲音:「我雖然不知道秦慕澤是什麼人,可我很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說到這裡,她淡漠的笑了,伸手將自己額前略顯凌亂的碎發別到了耳後,動作輕盈:「既然前是猛虎,后是豺狼,跟誰走不是一樣?」

  把秦慕澤比喻成猛虎,陌南秧多少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不過要和陸明翰做對比,她也只能用「猛虎」二字了。

  「比起你刻意的折磨,我倒情願羊入虎口,起碼,那是一隻笑面虎。」陌南秧說完后,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紙幣放到了桌子上,其實咖啡並沒有那麼貴,但是她懶得計較那麼多了,剩下的,就便宜服務員當小費了。

  她轉身欲走,這一次,陸明翰沒有再拉住她,但是,他盯著她決然的背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那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於穆則,後來改姓秦了?」

  男人的聲音里,有著顯而易見的笑意,那笑意聽上去,即輕薄,又冷漠。

  陌南秧邁出去的腳,突然停頓在了半空中。

  陸明翰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了:「親愛的,難道脫圈子太久,你連』秦』這個姓,都忘記了?」

  秦?陌南秧心底,突然泛起了一陣涼意。

  她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盯著陸明翰,整個人都因為過於震驚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可能……」片刻后,陌南秧搖頭否認著:「不可能,我調查過的,秦家根本就沒有秦慕澤這號人,他……」

  聞言,陸明翰劍眉低壓了下來,可是眼角的笑意,卻絲毫未減。

  「哦?」他尾音上揚,似乎很享受盡情挑|逗自己手底下這隻小老鼠的感覺:「這難道,不才是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嗎?」

  陸明翰站起身來,繞著陌南秧走了兩步,繼續開口道:「一個查無可查,了無音訊的男人,突然間,冠上了秦家的姓,可是卻不是秦家的人……」

  男人的聲音,一聲一聲,猶如魔咒,印在了陌南秧的心底。

  不要聽,不要信,不要想……陌南秧一遍一遍的在心底警告著自己,可是天平的一方,還是無情的傾斜了。

  心底的疑問,也在這一刻,攀上了高峰。

  ——秦慕澤,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她即將要捂住耳朵崩潰之際,咖啡廳的門,再一次被人打開了。

  一雙染墨的眸子,眼波流轉,與她四目對視。

  站在門口的秦慕澤,優雅從容的走了過來。

  「沒想到,陸先生對秦某人的身世,這麼的好奇。」他修長的腿,無需幾步,便來到了陌南秧和陸明翰跟前,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飄向陌南秧耳中的那一刻,竟也奇迹般安撫了她躁動的心。

  「陸先生要是感到好奇的話,直接問我便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秦慕澤上前一步,將陌南秧拉到了自己身後,對上陸明翰驟然冷下來的眸子,眸色,也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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