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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為了吃肉,我也是拼了

  幸好常勝統領將押運途中剩下的草糧全都交給了我。

  因為一路上羚羊們減員嚴重,剩下的草量還能堅持幾天。

  可幾天之後怎麼辦呢?

  在這寸草不生的沌墟,我居然想發展畜牧業,真是痴心妄想。

  一個夢想的丟失,對我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為了化悲痛為食量,接下來幾天,我頓頓羊肉。

  「照著你這麼吃法,再過幾天,羊圈就該空了。」

  廉貞嘲笑著我的暴飲暴食。

  「正好,再過幾天,草也該完了。」

  我沮喪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羊腿,眼淚差點留下來。

  羊啊,我的羊,我即將與你們告別,在未來的50年裡,沒有了你們,我的生活將變得多麼的乏味!

  「沒有了羊,你可以考慮辟穀了吧?」

  「辟穀?枉我們做了幾千年的朋友,你居然向我提出如此慘無虎道的建議?

  本來我只需要痛苦50年,結果,你卻勸我痛苦一生?」

  廉貞被我那哀怨的小眼神看得有些發慌,辯解道:「那麼多神仙都辟穀,也沒見他們很痛苦啊?」

  「可人家是一隻老虎,你見過不吃肉的老虎嗎?」

  「好好好,你不辟穀,等這些羊吃完后,看你怎麼過?」

  廉貞這句話徹底戳中了我的淚點,我嚎啕大哭,心裡委屈到了極點。

  我固然貪吃,沒有了肉也確實了無生趣,但是我更加難過的是,鴟發萬里迢迢的給我送來了鮮活的羚羊,就是希望能夠大羊生小羊,這跟我在軒轅丘想買幾個山頭,多養些羚羊的夢想是完全一致的。

  現在羊在路上損傷了大半不說,因為沒有草料,被我吃得已經只剩下十一隻了。

  在軒轅丘,被玉山限制了發展,夢想無法實現,結果到了這空曠的沌墟,地倒是多了,夢想依然無法實現。

  廉貞見我真哭了,不但不安慰我,反而好奇無比:「湯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哭,原來只有為了肉,你才會哭啊?」

  「你就不能好好的幫我想想辦法?」

  「想辦法?我又不會養羊,也不會種草,我能有什麼辦法?」

  廉貞的話里,瞬間有兩個字,讓我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對呀,種草!既然我們能夠用靈石保持羚羊的生機,那為什麼不能用靈石種草呢?」

  「用靈石種草?虧你想得出來。你會『生機催發術』嗎?你可是虎仙不是木仙。」

  我跳了起來,完全忽視了廉貞的不屑,反而從他的話中抓住了重點:

  「還有這樣的術法,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餃子,你會不會?」

  真有能種草的仙術,我頓時變的諂媚起來,滿懷期待的望著廉貞。

  「別這麼看著我,就算你把我看出花來,我也不會。

  只有木仙,才能施展『生機催發術』。」

  我不太懂這些道理,我的仙術都是幼年時師尊教的,只會一些基本的術法。對於仙術的基礎理論,從未系統的學習過。

  廉貞給我解釋,每一種族的仙,都會有一些本源力量,有些仙術,必須依靠這些本源之力,才能施展,例如星宮的「星路」,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

  而這「生機催發術」,便需要木系的花仙、草仙、樹仙等植物仙,才能修練。

  「餃子,你說外面那些仙里,有木仙嗎?」

  「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不會真的想找人來,施法種草吧?」

  「你別管我,出去問問。」

  終於找到一絲希望,又恢復了生氣。

  我興沖沖的去找烏成,

  自從我與廉貞搬走後,便將鋪位讓給了烏成和那個女子。

  「烏老,這裡有木仙嗎?」

  「山君找木仙做什麼?」

  「種草。」

  烏成並沒有問我種草做什麼。

  「原來好像有一位,三年前,被混沌獸吃了。現在有沒有,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木仙都很謹慎,輕易不會露出本體。」

  我正失望中,便聽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有的,在第三所石屋,叫常青。」

  是屋內的那名女子。

  我望向她,剛想向她道謝,卻突然覺得,她剛才插話,不過是小事一樁,我不應該打擾她。

  烏成正好認識常青,領著我進了第三所房子。我才發現,這常青就是當初同意我和廉貞打地鋪的那位老者。

  這幾天,村裡的壯漢都外出狩獵未歸,留下的皆是老弱婦孺,所以房間里只剩常青一人。

  前幾天,我又是接待鳥族慰問團,又是養羊,早已經名聲在外。

  當我說明來意后,常青震驚得合不攏嘴。

  「山君要用仙術種草?然後餵羊?」

  「是啊,是啊。不知道老仙君可否幫忙?」

  「山君可知道施展『生機催發術』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

  「知道知道,老仙君可會這門術法?」我急切地詢問道。

  常青點頭,「會倒是會的,只是小仙沒有靈石,施展不出此術。」

  我從懷中掏出一袋靈石,雙手奉上,「懇請老仙君為我施展一次此術法。」

  常青似乎仍然不敢相信有人會奢侈如斯,接過靈石,仔細的檢查。確定是一袋上等靈石后,問道:「山君想種什麼草?」

  我帶著常青來到羊圈,指著羚羊們正在吃的那些草說:「就這種,看著羊兒們挺愛吃。」

  「這是珍茅草,山君可有草種?」

  「草種?你這仙術還需要種子的?我沒有草種,怎麼辦?」

  常青耐心的解釋道:

  「『生機催發術』並不能憑空造物,此法術僅僅是加速植物的生長、繁殖和新陳代謝。

  山君莫急,咱們只需找到一顆尚有生機的珍茅草,我便能將它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

  於是,我拿出剩下的幾袋草料,埋頭在裡面翻撿了起來。

  烏成和常青也來幫忙,三個人忙活了半天,結果一無所獲。

  這些針茅草,全都被晒乾了,毫無生機。

  我沖入了羊圈,裡面還有一些早上餵食剩下的草料。

  也許是我這幾天都親自餵食,這些羚羊已經與我頗為熟悉。

  見我在石槽里翻翻撿撿,以為我是來搶食兒的,紛紛湊了過來。

  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突然,我我看見了一抹黃綠色。

  我正要衝過去,一頭羚羊埋下了頭,張開了嘴。

  我迅疾如風,在他的嘴即將閉合之際,掰住了它的上下顎,成功羊口奪草。

  我小心翼翼地將這根草撿起來,護在懷裡,衝出羊圈,遞給了常青:「老仙君請看,這根草,可以嗎?」

  常青接過草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露出了微笑:

  「雖然已經枯黃,還好尚存一絲生機,待我施法先救它。」

  便見常青一手托著這根珍茅草,一手施法,一團綠色的木靈之氣從他的指尖浸進出,滲入草中。

  小草慢慢的變回了綠色,草葉開始伸展,長出了白色的根莖。

  「活了,它活了!」我興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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