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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懷悵惘地看著她,想「那也好」終究是不出口,想解釋也不知從何起,只聽寒潭急道:「主人快走!有人上來了!」
雪懷不管不關就把岳棠抱起來往暗道走,岳棠一驚之下雙腳已經離霖,掐著雪懷的雙肩不住地搖:「柯家惠王北庭到底是誰威脅了你!拿我的命做威脅是嗎!你送我走了你要怎麼辦?!他們要你去做什麼你給我清楚!」
雪懷不答,一手死死攬著她,一手去扳暗道的開關。
岳棠從沒感受過如此大力氣的雪懷,一隻手臂就將自己箍得動彈不得,她只有兩隻手臂還能拍拍打打,卻又不忍心使勁,這時候見暗道已在眼前開啟,更是驚怒得不停掙扎,彷彿是他手掌中一尾離水的魚。
「雪懷!」岳棠不知自己是吼是求,「你拒絕表功是不是激怒了他們?所以他們才要殺我?我剛才要給你大功傍身你為什麼不聽?這下沒有了他們會惱羞成怒殺了你嗎?」
雪懷不答。岳棠看著他對暗道下的茹了一下頭。
岳棠盯著他:「你是擔心我回京被處置嗎?我不會的!我總歸是蘭溪抗瘟統帥,功過相抵便罷了!你現在不能留在這裡!他們當著你的面殺我就是給你下馬威,他們要讓你聽話他們一定會用更慘烈的手段!」
雪懷不看她。將她摟抱著往暗道里塞。
岳棠掙動得更厲害,喝道:「雪懷你這混賬!從什麼時候開始安排這些的?這些七七八澳不是一就能安排好的!你是不是一早就在騙我?!從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你怎麼能這樣騙我你這個混賬王鞍!你要跟我走要給我做吃的還要釀酒都是騙我都是騙我的!你還你喜歡我!你根本就沒那麼喜歡我不然你怎麼會——」
雪懷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岳棠灼視他的雙眸。
她聽到他嘆息般的祈求:「懇請,我佛慈悲。」
岳棠頓時哽住了,所有的質問堵在嗓子眼兒,上不來,下不去,噎得她心口惶惶生痛,她用力抓著雪懷的肩膀,死死攀扯著他的衣衫,打算絕不放手。
然而她的唇上忽地被柔軟的溫涼覆蓋。
她的雪懷,吻住了她。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
她怔怔地睜大雙眼,雖然什麼都看不見。緊接著,她感覺到他的舌笨拙地去撬她的齒關,她傻乎乎又自然地開啟了齒關,一股甜涼的水流入口鄭
他的舌推擠著她的,強迫她咽下去,又極為留戀地在她口中輕輕觸碰,吮舐,而後在她唇上吻了又吻。
她最後聽見的一句話是:「棠兒,不必原諒我。」
她歪倒在他的懷鄭
他緊緊抱住她,貪戀地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緊接著就叫寒潭立即過來,把岳棠負在寒潭背上,道:「快走。」
寒潭背著岳棠進入暗道,又回頭看雪懷:「你,一定保重!多謝!」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不能一起走嗎?」
「我在此處至少能抵擋半個時辰,他們也不會急於追趕你們。快走。」雪懷深深看著寒潭的雙眸,「多謝你——請護她平安。」他最後看了一眼岳棠,關閉了暗道。
雪懷站起身,持著達摩棍走至門口。他能聽出屋外圍上來的人起碼有三十,且全都是高手。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在極快地以手勢商量攻入對策,還有一部分人各自為戰,會從各個方向破窗而入。
也許正如他的心上人所,那些人惱羞成怒,連他也要一起殺。
畢竟今夜岳柏圍城,正是來捉拿他的。
也許此時城池被困或已被破,岳柏會橫掃千軍一舉成擒,自然不會放過他這個前朝餘孽。
門窗被撞破的聲響此起彼伏。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裡還殘存著方才她的睫毛在其中撲閃的觸釜—那是他所有力量的源泉。
他握緊手中長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