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源

  十三、源

  梁致涯17歲。

  星期二，當梁致涯吃完晚飯回到教室時，他看到他的桌子旁邊已經坐著一個梳著滑溜溜長馬尾的女生了。

  而他的表弟，也是他的前同桌，已經和現任同桌周嬡喬聊得火熱。

  梁摯雅見到新同桌來了，靦腆地向他笑笑，算是打招呼，然後又埋頭認真寫作業，今天的作業真的有點多。

  梁致涯不緊不慢地翻開一本全英文名車雜誌，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是用來看從外國送來的第一手的Car Times，雷打不動。

  當他看得津津有味時，餘光瞥到梁摯雅一副正又撓頭又咬筆的樣子，明顯是一臉懵逼。

  也是，明明是自己選的徒弟，怎麼能任之不理呢。他翻開物理練習冊，略略瀏覽了一下，不難啊。不夠十分鐘，梁致涯就把20條選擇題勾完了，甚至連筆記都不用寫。

  他把練習冊推給梁摯雅，然後又開始看雜誌，他對自己這種十分善良的行為感到很滿意，認為梁摯雅這種智商跟不上的人肯定會感動得涕泗橫流。

  課間休息的時候，梁致涯正在慢條斯理地吃酸奶，梁摯雅拿著坐著他的作業本怯生生地問他，「其實這道題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選B。」

  梁致涯掃了一眼，「因為小球撞了五次，在斜坡垂直。」他講得這麼直白，是個人應該都會明白了吧。

  梁摯雅：「額……可是為什麼是撞了五次？」

  「不撞五次那是撞幾次？」

  「我覺得是三次。」

  「……」

  「……」

  兩人似乎都無法理解對方的腦迴路，尷尷尬尬的，一個偉大的物理問題就這樣夭折了。

  吃完酸奶后，梁致涯優雅地用濕紙巾擦擦嘴，才開始做今天的數學作業，不到半小時做完，無聊。他又拿起了奧賽卷，最近他要參加物理數學化學生物各種亂七八糟的競賽，題感總是要保持一下的。

  梁摯雅還在做那20道物理練習題，焦頭爛額。

  「鈴鈴鈴……」放學！梁致涯一甩書包，第一個離開了教室，學霸的生活總是如此樸實枯燥且無華。

  梁摯雅不得不又去問黃彥文，幸好，經過他耐心的講解，她終於搞清楚了，鬆了一口氣，和全省第一的人同桌壓力不小，她寧願和黃彥文在一起。

  「你以後有什麼不懂儘管找我吧，如果我也不會我就問我師父，他人很好的。」黃彥文真誠地說。

  「嗯嗯好。」梁摯雅很感激。

  ……

  第二天一切如常，梁致涯和梁摯雅沒什麼話說，只不過女生再也沒向同桌問問題了，下課之後直接去找了黃彥文。

  梁致涯一看座位空了，環顧了一圈，看到梁摯雅和黃彥文又在交頭接耳，一副憨憨樣子的黃彥文正在給梁摯雅講題。

  什麼？！不問他這個全省第一的，去問個倒數第一的？他還這麼閑，天天在看雜誌的，她也不找他。

  怪不得梁摯雅成績那麼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都不懂。

  當梁摯雅回來的時候，梁致涯抬起懶洋洋的眼皮直接質問她：「你剛才為啥不問我，有啥我是不會的？」

  「啊？」梁摯雅驚訝地微微張嘴，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是我徒弟，你為啥不問我。」梁致涯又重複一次。

  「額，上次你講得不太明白，所以我就……」

  知道了，原來是怪他沒寫過程給她，梁致涯自認心裡瞭然，就沒再說話，又開始看體育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