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夢深
遙望路盡頭，何處是天涯的…「喂，誰呀？」一大早被打擾到好夢的秦知柔脾氣不太好，沒聽清是誰，就沖著手機喊著。
「秦知柔女士是嗎？」
「不是，不買保險，不買房，我是窮酸要飯的，別給我打電話了。」啪的一聲，手機又被扔回了床頭柜上，秦知柔蒙著被子，又睡了起來。
遙望路盡頭…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蕭雲煥的秘書一臉尷尬的聽著電話傳出來的系統音，看著蕭雲煥說道：「總裁，秦小姐的手機關機了。」
蕭雲煥嘆了口氣，二活沒說，拎著西服上衣就走出房間上了總裁專用電梯。
叮咚，叮咚，蕭雲煥在外面按著門鈴，半天還沒人回應，隨後抬起手敲著門。
「外婆去開門，外婆..」秦知柔嘴裡含蓄不清的說著，看著叫門聲沒停，以為外婆出去忘記帶鑰匙了，趕緊爬起來，跑到門邊，開開門。
看到秦知柔的樣子，蕭雲煥一臉的驚訝，臉頰飛速泛紅，將臉轉過去，略微有些尷尬，秦知柔看著自己透視的睡衣，叫了一聲，趕緊護著身體跑了進去，蕭雲煥等了一會才跟進去，看著換好衣服的秦知柔，還是有些不自在，乾咳一聲。
「你來幹嘛？」秦知柔瞥了一眼蕭雲煥，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揉了揉蓬鬆的頭髮。
「我，我來看看你。」蕭雲煥看著秦知柔，一想到剛才的情景，不禁心跳加速，耳根一熱。
秦知柔看著他，哦了一聲，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都已經兩個月了，你還是沒找到工作么？」蕭雲煥看樣子很關心秦知柔，語氣也柔和不少比以往。
想到這裡沒秦知柔就生氣不知道那個葉靖南搞什麼鬼，好像下了全城禁令似的，只要一提之前在笙歌做過主場，就沒有人肯聘請自己，秦知柔抱著抱枕，稍稍用力，抱枕就變得扭曲起來。「不急，我先休息幾個月。」打腫臉充胖子，看著蕭雲煥，強裝著輕鬆說著。
「銀行存款四位數，現在在這裡就這麼耗了兩個月了，估計是不是就剩兩位數了，如果不找工作，那你怎麼養活你外婆？」蕭雲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聲音很平淡。
就好像是算計好了一樣，一聽到這裡，秦知柔就坐不住了，把抱枕扔在了一邊，看著蕭雲煥眼眸半眯的說道：「你找人查我？」
蕭雲煥眉毛一挑，什麼也沒說。
「用不到你操心，我自會有辦法養活我外婆。」秦知柔雙手環胸，一臉傲氣的說著。
「我這裡有現成的工作，你隨時可以來上班，這麼和你說，你既然是被葉靖南辭退的，除了蕭氏集團，沒人敢要你。」蕭雲煥坐到了秦知柔的身邊，秦知柔的身子向旁邊挪了挪，保持了一段距離。「葉靖南是葉氏集團的掌權人，過去一直在國外發展，不知道為什麼，近日回國，轉向國內，看樣子，來勢洶洶呢。」
「你害怕了？」秦知柔眉毛一挑。
「我？怕他？真是笑話。」蕭雲煥冷笑一下，但是眼中的陰冷很快消失，難道是錯覺么，我剛才明明看到了，秦知柔心裡暗暗地想著，嘴上卻什麼也沒說。「如果你想來上班，下周一，我來接你。」
「我…」
「就這麼定了，我不想看著你那個年邁的外婆跟著你吃糠咽菜的。」蕭雲煥很霸氣的說完，湊到秦知柔的面前，這給秦知柔嚇得連連後退。「呵呵呵，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子，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周一來接你，記住，下次開門換個睡衣，太撩人呢。」說完颳了一下秦知柔的鼻子，起身離開了秦知柔的家。
盛源大廈的外面，蕭雲煥直接把車開進了停車場，這次沒用蕭雲煥開車門，秦知柔自己下車，等著蕭雲煥，蕭雲煥很自然的拉著秦知柔的手，走進了總裁的專用電梯，看著數字慢慢的變大，最後停止在了六十三層，映入眼帘的就是紅木門，非常豪華的裝飾，看著旁邊的鏡子，秦知柔才感覺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怎麼了？」看著秦知柔出神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蕭雲煥稍稍蹲下來，也看著鏡子，但看秦知柔的眼神，全都是寵溺，一瞬間讓秦知柔有些慌神，這場景，簡直就是做夢一般。
「沒，沒事。」可能是離得太近，秦知柔有些不自然，心跳莫名的加快。
「那就好，走吧。」蕭雲煥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
跟著他走了進去，門口有三個秘書坐著不同的位置，打開門的一瞬間，蕭雲煥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冰冷，秦知柔偷偷發的看著他，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和之前判若兩人。
「總裁。」三個秘書站起來，異口同聲的說著。
秦知柔打量著她們，不愧是總裁的秘書，膚白貌美大長腿，有顏有身材，但是秦知柔卻一點也不羨慕，只不過自己現在穿的太過休閑，倘若換上一身，就算她們三個都算上，都不及三分，心裡暗暗的高興。
跟著蕭雲煥進到了辦公室，歐洲的裝修風格，落地窗，水晶大吊燈，壁櫥篝火，還有那正中間的真皮沙發和夜色的茶几，真是十足的奢華呢，環顧了一圈，蕭雲煥坐在沙發上，看著秦知柔說道：「欣賞完了嗎？」
「蕭雲…哦，不，總裁。」秦知柔趕緊禮貌的叫著。
「叫我蕭雲煥。」蕭雲煥的語氣很強硬。
「我…」
「在這裡我說的算，我說一別人不能說二。」蕭雲煥帶著壞笑，看著秦知柔說道：「以後你就在這裡工作了。」說著指著自己辦公桌的位置。
「什麼？」秦知柔一臉的吃驚。
「我的意思是，我還缺一個高級秘書，就你了，跟著我，如影隨形，一切私密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
「可是，我對這些事物一竅不通啊。」
「你只要足夠了解我就行，其他的，你無需上心。」蕭雲煥起身接了兩杯咖啡，把其中的一杯加了兩袋糖，攪勻後端過來遞給秦知柔說道：「你別以為我這是在幫你，在這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我，而我也是這裡最難纏的工作，你不會那麼輕鬆的。」
秦知柔看著咖啡，也沒多想蕭雲煥的話。「你知道咖啡裡面放上兩袋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樣的？」
「你的事情我了如指掌，包括你的size。」蕭雲煥拋了個媚眼給她，秦知柔白了他一眼。
門口的敲門聲響起，蕭雲煥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做到辦公桌前，速度快的連秦知柔都沒反應過來。
「總裁。」進來一個中年帶著眼鏡的男人，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總裁…」看著秦知柔，那個男人面露難色。
「但說無妨，她是我的私密助理。」簡短冰冷，蕭雲煥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秦知柔握緊了手上的杯子。
「是，總裁，這是我們下個月收購南風的計劃，您請過目。」
蕭雲煥接過去之後，一頁一頁很認真的看著，秦知柔看著他有些入迷，印象中的蕭雲煥一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樣子，這樣冰冷且認真的蕭雲煥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也許這就是她心裡所想的總裁該有的樣子吧。
「沒問題，記住，收購南風時候，要進行大型的考核，我希望見不到一個無用之人。」蕭雲煥在文件上籤了字，那個中年男人走了出去，蕭雲煥起身走到了秦知柔額身邊說道：「怎麼了，獃獃的愣在這。」
「我還要進行考核嗎，我可能也是無用之人…」秦知柔的聲音有些小，和以往不一樣，她現在面對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商界的驕子，這不得不讓她有很大的挫敗感，現在她感覺自己還差好多。
「你當然不用了，就算你現在無用，怕什麼，有我呢啊。」蕭雲煥又笑的跟個孩子似的。
秦知柔有些錯愕，到底是什麼，讓他可以這麼幫助一無是處的自己，而且那個高冷的他和現在這個滿臉嬉笑隨意的他，到底那個才是真的…
深夜十二點了，秦知柔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桌子上的一大批文件，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敲著電腦鍵盤，現在這整座盛源大廈，估計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吧，密密麻麻的數據，成堆的文件要審核，秦知柔忙的是焦頭爛額的。
門開了，秦知柔轉過身，看到蕭雲煥拿著一堆宵夜走進來。
「先別忙了，快放下，過來吃點宵夜。」蕭雲煥把宵夜拿到茶几那裡，一點一點的打開餐盒，食物的香味飄了過來，前一秒還想堅持的秦知柔下一秒就已經到了茶几那裡，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慢點，慢點。」
「好吃，好吃。」嘴裡全是東西，吱吱嗚嗚的，還不忘著點評。
蕭雲煥坐在一邊看著秦知柔，臉上的笑容全部都是寵溺，看著她吃東西的眼神，溫柔的就像月光，很舒服。
「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秦知柔咽下去嘴裡的吃的，看著蕭雲煥一臉的迷茫。
「我聽說公司里還有一個不要命的，連晚飯都沒吃，還在加班，我就過來看看了，順便喂餵豬，千萬別把豬餓壞了。」蕭雲煥笑著說道。
「餵豬，你還養豬了？」秦知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那可不，還是一隻很能吃的豬呢。」
「你…」秦知柔指著蕭雲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將臉別到一邊，裝成很生氣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蕭雲煥端著餐盒，遞到秦知柔的面前。
「真不吃？」蕭雲煥的眉毛一挑。
「哼，不吃白不吃，何苦跟自己過不去。」秦知柔接過來，又開始吃了起來，但是看到蕭雲煥的樣子，不住地白他一眼，將頭扭過去。
「對了，你先吃，我還有事情要辦。」蕭雲煥看了一下時間，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來，敲打鍵盤，秦知柔的目光一直在蕭雲煥的身上，黑暗處的他，接著電腦微弱的光，看起來格外的迷人。
秦知柔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眼睛沒離開過蕭雲煥，想想都來這裡半個月了，蕭雲煥每天讓自己接觸不一樣的東西，自己也是很拚命的學習，雖然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她相信，她很快就能熟練的掌握工作要領，現在最重要的是可以養活照顧自己的外婆，蕭雲煥確實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
「搞定。」蕭雲煥敲了最後一下回車鍵，椅子向後一推，站起來，走到秦知柔的旁邊，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都吃了，夠不夠，不夠再去買一份？」
「你真當我是豬啊，要吃多少。」秦知柔翻了翻白眼，說真的，最近和蕭雲煥相處的日子，確實很開心，甚至都要遺忘了蘇北辰離開的這件事情，秦知柔的心裡默默地想著。
「那就出發，我送你回家。」蕭雲煥收拾了茶几上的垃圾。
「不，我要繼續把這些工作做完。」秦知柔指著辦公桌上的文件，起身走了過去。
「那好，我陪你一起，反正我也不困。」蕭雲煥坐到了秦知柔的對面，拿起一份文件認真的看了起來，秦知柔看著他的樣子，什麼話也沒說。
不知幾點，蕭雲煥的手機鈴聲響起，蕭雲煥拿過手機，看著屏幕，嘴角的笑容一勾，秦知柔看著他的樣子，眉間有些許落寞。
以往他也會來很多電話，但是他從來都沒露出過笑容，可是剛才，他竟然笑得那麼明顯，估計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吧。
「馨然。」蕭雲煥接通電話，聲音很溫柔，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晚，在和電話那頭的人很愉快的交談著。
這邊的秦知柔沒有了工作的心情，拿著筆，在紙上畫著圈圈，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一刻，心裡不太好受，彷彿自己的什麼東西被搶了一樣，難道我愛上了蕭雲煥，我這是在吃醋？秦知柔的思維不停地活躍著，偷偷的瞄了一眼蕭雲煥，從落地窗的玻璃上面可以看到蕭雲煥此時談論時的笑臉，秦知柔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不再去看，也不想聽他在說什麼，但是馨然這個名字她卻是深深的記住了。
秦知柔躺在林涵家的沙發上，抱著抱枕往那裡一靠，看著在廚房忙忙碌碌的林涵，臉上蒙上一層寒意。
「柔，你這已經很久都沒來我這裡了，好像有兩個月了吧。」林涵拿著炒菜的鏟子，扎著圍裙走出來，一臉的不樂意。
秦知柔嘆了口氣。「可不嘛，我這去盛源上班兩個月，這才想起來給我放假，不然，我還是沒有時間來呢。」
「話說你這個工作也太好一點了吧，每天跟著一個大帥哥，還拿著高工資，嘖嘖，真是讓人羨慕啊，只是，這個蕭雲煥可是出了名的霸道高冷啊，有時候感覺你也挺容易的。」林涵撇撇嘴，滿是擔憂的看著秦知柔。
「還好吧。」說著放嘴裡一塊零食，想著蕭雲煥的樣子，秦知柔偷偷的笑了一下，也許他們都沒見過蕭雲煥的對她的樣子吧，想到這似乎還有點小驕傲的樣子。
「不過，說真的，柔，你真的放下了蘇北辰了，這一點我還是替你開心的。」林涵笑了一下，走進了廚房。
秦知柔的動作靜止，也許正如她說的那樣，真的可能是放棄了，加上他死去的十個月，他們這一年半基本上都是在電話聯繫，早已經對於真人沒有了什麼概念，維持的只是當時的過往記憶，說這麼快放下，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但是不管如何，心裡還是有他的位置的。
秦知柔翻起身走到廚房看著忙碌的林涵，淺笑一下，走過去，拿起菜說道：「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更好的生活下去。」
「你倒是看得開。」林涵擠了一下眼睛。
「不然呢，成天以淚洗面的苦苦想著他，吃不好睡不好的，日漸消瘦，你也不想看到還沒開就已經凋零的我吧。」秦知柔眉毛一挑，看著旁邊的林涵開始打趣起來。
「我怎麼看著像，現在有人在你身邊陪著你，你才會這麼快走出來的呢，說實話，柔，天天跟在蕭雲煥的身邊，有沒有什麼特殊想法？」林涵故意擠眉弄眼。
「什麼想法？」
「就是你有沒有喜歡上蕭雲煥，這畢竟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帥哥，而且家世顯赫，商界一哥，簡直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完美男人，你能無動於衷？」林涵用胳膊撞了一下秦知柔。
秦知柔一下子想到了馨然這個名字，微微有些愣神。
「喂，說你動心思你這就開始走神了啊。」林涵拍了拍秦知柔的肩膀。
秦知柔回過神，看著林涵，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林涵，你有沒有聽過馨然這個名字？」
「馨然？」林涵回憶著，搖搖頭。「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覺這個名字很好聽。」秦知柔端著出鍋的菜走了出去，剩下林涵一個人站在廚房，表情越來越怪異，看著秦知柔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什麼也沒往下說。
黑夜房間中，鍵盤上的手不停地敲著，搜索引擎處出現馨然兩個字，一鍵回車，出現的頁面中，滑鼠的游標不停地遊走，直到停到了詩雨集團的位置，林涵的嘴角一勾，點進去了頁面，瀏覽了一分鐘，林涵的身子往後靠，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女人照片，又從抽屜中拿出藍寶石的戒指，玩弄了幾下又放回去。「知柔，你的命運真的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呢。」燈光亮了很久，一直都沒有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