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 二十年

  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正文卷620二十年正在整理著佛經,四阿哥前面書房的人就送糕點過來了,說是王爺的意思,請側福晉嘗一嘗這糕點。

  寧櫻有這麼幾天沒見到四阿哥了,還挺想他,聽說是四阿哥送過來的糕點,等人走了之後,她就伸手打開了。

  昏黃的燈火之下,龍井茶糕顯出淡淡的豆綠色,上面印著的花紋也是茶葉的模樣,嘗到嘴裡有一種淡淡的抹茶味,清新可口。

  這糕點的餡居然是蜂蜜,這倒是少有——寧櫻很是喜歡,不知不覺就吃了半碟子下去。

  你吃了這麼多甜蜜蜜的東西,自然是要仔細漱口潔牙的,等到她洗漱完之後,又用了自製的玫瑰漱口水漱了口,正準備歇息的時候,四阿哥過來了。

  這讓寧櫻還挺意外。

  她從床上起來,穿了屋裡的平底繡花鞋,蹦噠著要往外走,四阿哥已經進來了,看她剛剛下了地,他索性一彎腰就把她給抱回床上去了:「別凍著。」

  他很溫柔的伸手給她拉了被子,又像對待小寶寶一樣,給她掖緊了被子角,才道:「好幾日沒過來了,過來瞧瞧你們。」

  「你們」自然指的是寧櫻和弘晝了。

  寧櫻聽他這話語里的意思——似乎是只是過來看一眼,最後還要再回前面書房去。

  「爺,你別太辛苦。」寧櫻心疼地伸了手,握住四阿哥的手,就說了這麼一句。

  她其實好想說——你不用太煎熬,因為那個帝位,最後就是留給你的。

  但但是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出口呢?

  四阿哥知道她關心自己,拍了拍寧櫻的手背,又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個吻,這才道:「爺有數,你放心。」

  他都已經這麼說了,寧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被四阿哥扶著重新躺了下來,她還沒鬆開手。

  四阿哥也不想放開手,兩個人就這麼手拉著手,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床沿邊,互相微笑著相對視了一瞬間。

  寧櫻在枕頭上微微歪了歪腦袋,忽然才意識到倘若從第三人的角度來看——自己這個姿勢其實挺放肆。

  她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

  那時候四阿哥對於自己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她第一次見到四阿哥,也是因為狗狗亂跑。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蹲在四阿哥面前行禮,四阿哥半天沒有叫起。

  結果她緊張的都有些出冷汗了。

  歲月如白駒過隙,瞬間二十年光陰已過,沒想到如今兩人也已經攜手相伴了二十載了。

  寧櫻心裡說不出的暖洋洋。

  四阿哥微笑著看著她,見她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有點好笑,也捨不得走,於是伸手給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語氣寵溺地道:「睡不著的話,爺再陪你用些夜宵?」

  寧櫻哧溜就坐起來了。

  ……

  今天的夜宵都是鮮香口味,裡面有一道蝦肉筍湯——淡黃色的筍去了衣,潔白如玉,吃起來又嫩又鮮。

  滿口都瀰漫著一種清香味。

  蝦肉都是粉紅的,配上火腿、菌菇,喝起來鮮的很。

  寧櫻吃的很投入,四阿哥那邊倒還好。

  他只是姿勢優雅的握著筷子,不一會兒就用完了。

  然後就是看佛經。

  這麼多年了,寧櫻特別佩服四阿哥一點的就是專註力——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他想做,就會全力以赴。

  比如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不管是不是為了在康師傅面前立人設,至少他想到了就會立刻去做。

  四阿哥看了幾本,忽然就發現了書架上奇奇怪怪的小符號。

  這是什麼?

  他指著一個拼音,詫異地問寧櫻。

  寧櫻一時語塞,搪塞了幾句,好在四阿哥心思不在這上面,總想著朝堂之中的事情,沒說幾句話就走神了。

  總算是敷衍了過去。

  那個標記——她明明留的非常小,哪怕是盯著看也不容易發現。

  誰知道偏偏就被四阿哥看出來了。

  可見他的觀察力有多敏銳。

  ……

  寧櫻陪了他一會兒,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彷彿被人用膠水粘了一樣,很艱難的才能睜開一條縫。

  四阿哥見狀,合上手中的書本,過來扶著寧櫻就躺下了。

  寧櫻搖了搖頭:「我不困。」

  這傻子!

  四阿哥搖了搖頭,本來想強制讓她早點休息,忽然才明白過來——他的櫻兒是很想他了。

  因為這段時間,他沒怎麼往後院里來。

  所以,今天難得過來一次,這傻瓜才會明明都這麼困難,還想硬撐著困意,陪在他身旁。

  四阿哥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寧櫻的臉頰:「爺今晚在這兒。」

  ……

  寧櫻半夜裡醒了。

  窗戶外黑漆漆的,連月光都沒有,身邊躺著的四阿哥呼吸綿長——顯然也睡熟了。

  寧櫻盯著床頂的流蘇發了一會兒呆。

  最近這一年來,她經常越來越多的會在半夜裡醒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往上長的原因——這睡眠質量也不如年輕的時候了。

  據說睡眠質量不好有好幾種體現:有的是入睡困難,有的是早醒,還有的是半夜會醒。

  她這種情況,應該就屬於最後一種吧。

  這還只是康熙五十五年,等到再過六年,四阿哥若是和歷史上一樣順利登基。

  那時候……她就真的是四十歲的人了。

  ……

  一片黑暗裡,寧櫻雖然看不見什麼,但聽覺卻是敏銳的——可以靈敏地聽見西洋座鐘一下一下地走著,滴滴嗒嗒的,極有規律。

  她閉上眼,想再睡去,四阿哥在身旁卻翻了個身,朦朦朧朧地一伸手,在睡夢之中就將寧櫻攬進了懷裡。

  寧櫻以為他醒了,輕輕的牽了牽四阿哥的衣袖,低聲道:「爺?」

  四阿哥睡得正香。

  被他這個充滿佔有慾的姿勢禁錮住,寧櫻一時間也動不了了。

  她伸手輕輕的推了推身邊男人的胳膊,卻被四阿哥攬住更緊了。

  寧櫻只好作罷。

  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她忽然就想到了三格格。

  如此安靜的夜,雲心這會兒應該睡得正香吧?

  寧櫻躺在四阿哥懷裡,緩緩地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她的眼睛已經漸漸適應了屋內的漆黑,能夠慢慢辨認出窗外微微泛著深藍色的夜空了。

  夜空之上,星子閃耀,微弱生輝。

  三格格就在這同一片夜空之下,就在京城裡。

  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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