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格格心善
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正文卷100格格心善胖太監將小餛飩放了下來,這才緊皺眉頭道:「回格格的話,奴才瞅著,這十有八九是犬瘟!」
寧櫻一聽就知道糟糕了。
犬瘟可不是鬧著玩的——光聽名字就知道了。
但凡帶著一個「瘟」字的,可沒什麼簡單的病症。
犬瘟是一種狗狗之間病毒性的傳染病,死亡率比較高,尤其是對小狗狗來說,就更容易逃不過鬼門關。
就算治好了,也會有麻痹,抽搐的後遺症。
倘若是在現代,寧櫻早就帶狗狗去寵物醫院了,現代的醫療水平越來越高,犬瘟的治癒率也相對提高。
可是眼下是康熙年間……
小餛飩就好像能聽懂人說話一樣,小小的腦袋艱難地抬起來,一會兒扭過來瞧瞧這個,一會兒扭過去瞧瞧那個。
它是曾經被遺棄過的小狗狗,雖說跟著寧櫻過了大半年好日子,但心理創傷還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主人遺棄。
這時候,它烏黑的大眼睛里立刻全是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寧櫻,小爪爪害怕的向寧櫻伸出來,小尾巴一直在發顫。
寧櫻趕緊讓清揚把小餛飩從胖太監手中抱回來了,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裡。
胖太監恭恭敬敬地道:「奴才有方子,得趕緊煎藥,給小狗灌下去,這病越早治,越容易救活。」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蘇培盛。
蘇培盛點點頭就道:「趕緊的,可別磨蹭了!四爺的狗平日里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是你看著,這事兒爺也知道,你拿著湯藥做主意罷!」
他一邊說,一邊就招手讓旁邊伺候墨痕的小太監趕緊上前來。
胖太監開始報藥方子了:黃岑、天麻、穿心蓮、板藍根,金銀花,防風、鉤藤、半夏、木通、大青葉……
寧櫻在旁邊聽著,心裡就發愁:這些葯聽著,都將是給人治感冒的。
如果給狗狗喝,這麼兇險的瘟病,真的可以治嗎?
胖太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邊報藥方子,那邊小太監一邊低頭記著。
四阿哥還沒回府,蘇培盛引了寧櫻去旁邊的書房坐著。
寧櫻抱著小餛飩就過去了。
小餛飩不多時就開始流鼻涕,流眼淚,寧櫻一點一點幫它擦著,好不容易等到葯煎好了,小太監趕緊用狗食罐子裝了,兩邊都送了去。
寧櫻就看這葯並不像想象中的液體狀,而是像一碗黑芝麻糊,粘稠度又很像藕粉,聞著倒也不是很苦,反而有一種植物的清香氣。
胖太監去照顧四阿哥的墨痕了,這邊,另一個照看狗的小太監過來幫忙。
清揚和他一起將小餛飩抱在地上,讓小餛飩側卧下來,小太監抓住小餛飩的上下頜,微微用力分開,又遞了一個圓鈍頭的竹片給清揚。
小餛飩沒被人這樣對待過,慌的不行,四隻小爪爪拚命掙扎。
寧櫻趕緊過去幫忙,一邊按著它的小身子,一邊就伸手摸著它的小狗頭:「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寵物在聽到鏟屎官的聲音和聞到鏟屎官的氣味時候,就會放鬆下來。
小餛飩果然安靜了一些。
清揚趕緊颳了一點碗里的「黑芝麻糊」,往小餛飩嘴裡伸過去,直接把葯塗在了小餛飩的舌根。
她一邊塗,小太監一邊指導她注意動作要慢一些,千萬不能嗆到狗狗的喘氣喉嚨里。
小太監看著時機,一鬆手,小餛飩立刻從地上一個翻身起了來。喉部很自然的就吞咽了一下。
葯也被咽下去了。
可是它畢竟是在生病,四隻爪爪,綿軟無力,在原地只站了一瞬間,就重新趴了下來。
大概知道也只是給它喂葯而已,小餛飩趴下去之後,再也不反抗了。
就這樣,幾個人相互配合著,終於給小餛飩把一碗葯都餵了下去。
另一邊,胖太監和另外幾個人,還有蘇培盛在旁邊都看著,也給墨痕把葯灌了下去。
一時間,院里兩隻狗狗此起彼伏地咳嗽著。
這是正常的反應,都是被葯給嗆,刺激了一下喉部——胖太監給寧櫻解釋了一下。
他正說著呢,結果福晉院里的人來了,也是說要找懂狗的人過去看,說福晉剛剛從宮裡抱回來的小狗生病了,病的還不輕!
只怕是水土不服呢。
胖太監心裡說放屁——紫禁城到四皇子府,才幾步路?
又不是京城到江南,這就水土不服了?
然後他聽來人描述了幾句癥狀后,就更加篤定了——這就是狗瘟,不傳染人。
但是這後院里的狗狗,估計一個都逃不掉。
回到自己小院子里,寧櫻沒敢上床睡覺——小餛飩畢竟年紀小,膽子也小,更何況這病症兇險,現在看著是起病的早期,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發展到嚴重的階段?
她不睡,坐在屋子裡把小餛飩抱在腿上,小餛飩緊緊的貼著她。
它也知道主人是在陪著自己,於是又是歉疚,又是不安地抬頭看著寧櫻,還不停的用小狗頭蹭著她的胳膊彎,表示它心裡的感激。
寧櫻看著小餛飩這動作,就覺得心裡酸酸的——這隻小狗以前流浪的時候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才會覺得給主人添麻煩,是一件非常讓它不安內疚的事情。
它怕自己成了別人的負擔,它怕自己討人嫌,更怕因為這樣而被主人丟出門外。
「你不是麻煩呀,你是我的小寶貝!」寧櫻貼著它的小狗耳朵輕輕說。
清揚和婷兒倒是過來勸了好幾次,說讓自家格格早點休息,結果就看寧櫻倚靠在床柱上,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
婷兒挺心疼的,滿屋子找了披風,給寧櫻左一件右一件的裹上。
清揚拉著她出來了,在院子里才輕聲道:「喏,若是一開始沒有小餛飩引路,四爺也不會往格格這裡來。所以格格才最看重小餛飩,咱們都要想的明白。」
婷兒一反常態地搖了搖頭,滿臉稚氣卻堅定地道:「不是的!格格心善,只是因為格格心善!」
她說完,彷彿是為了找論據,支撐論點一般,鼓了鼓肉肉的臉頰,又堅決地道:「格格不管做什麼好吃的,只要看見我饞了,都會特地分一些給我——格格她是……她是,是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