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死於非命
兩個小人兒的臉上凝聚了滿滿的驚慌失措。
「爹爹，娘這是打算要去做什麼啊？不是只是去南疆找尋外公么……」
明襄小心甚微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們身後的爹爹，開口詢問道。
賀遂低沉的瞥了一旁的人兒一眼，接著不苟言笑的為其解釋著：「你們娘的意思只是說，倘若她不在家中，你們不要不務正業，也學著照顧好家裡，照顧好明玉。」
這番解釋，對於善於洞察人心思，且聰慧過人的明鎮來說，根本就站不住腳。
待到他們兩個離開之後，站在後院的明襄和明鎮對視一眼，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他們甚至是多餘的話，一句都不用說。
對方就已經心領神會知曉了接下來他們各自是打算要說什麼。
「要我說啊，這次娘出去，不如咱們跟著一塊兒呢，外面長途跋涉，路況險惡，如果要是咱們一家人一道前行的話，還能互相有個照應，我也好多放心些。」
戚明襄想都沒想的先開口說道。
這個提議固然算是不錯的，但是可惜……
戚明鎮垂眸深思一番之後不禁咂舌感慨道：「你以為娘出行之前就不會仔細檢查嗎，如果要是被她發現了我們也想跟著一塊去南疆，娘肯定是又要大發雷霆了，其實要我說啊，這件事不如咱們先瞞著，給瞞下來……」
明鎮朝著明襄招了招手喊到了跟前兒來，他們兩個人躲在暗地裡窸窸窣窣一陣小聲的嘀咕。
商議一番之後，按照明鎮的打算他們接下來從外面雇來一輛馬車就好。
跟著戚昭的馬車一道出城，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著，明鎮也是不相信了，難不成他們到時候跟著一塊到了南疆，他們娘還能直接把人給趕回來不成？
「你說的這也能算是個法子，不過其實我覺得應該還是讓娘心甘情願的帶咱們出門才是上上策。」
「你該不會傻了吧，想什麼呢，娘怎麼可能會帶著咱們兩個上戰場。」
倆人你言我一語的，似乎是根本沒有把站在邊上看守著院兒門的寧楓給看在眼裡。
很快，只用了三天不到的功夫里，戚昭讓人在外兜售的那幾張京城布防圖全部都給賣光了。
錢，全部都是用的金錠作為交易。
為了以防萬一，之前的時候戚昭就已經提前讓山芙吩咐下去，只要是有官印的金錠統統都不收。
這樣一來更是沒有人能夠輕易查到這些金錠的下落。
戚昭盤算著現下的市場，這些錢銀足夠給她手下的那些將士們置辦一套不錯的裝備。
只是該當如何偽造吳帝的口諭帶人出征……
作為一軍將領，為人女兒，她如何權衡這之間的關係利弊，確實太難了！
「昭兒，你當真非要去不可？」
賀遂從外進來，他依舊是那一副面色鐵青不苟言笑的樣子。
彷彿和之前故意跟戚昭逗樂兒的人，判若兩人。
戚昭並未直接回應他的話，見著他腳上穿著的靴子上面粘帶的還有一些紙錢燃燒之後獨有的一種灰燼。
即便是不用賀遂主動承認，當下她也已經大致上知道了他剛剛去過了哪兒。
「仵作怎麼說？可是查明清楚那女子的來歷還有死因？」
「仵作看過了該女子的五臟六腑，通體發黑，明顯這就是中毒之狀，多餘的，他也沒說什麼……」
中毒？
果真和戚昭猜想中的差不多，只是，她有點沒想明白的是。
這到底是太子出手要對該女滅口，還是說她和戚婉之間發生了什麼，這個始作俑者是戚婉呢？
戚婉渾然不知她所作所為早就已經暴露，人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那椅子上，滿臉春風得意的笑容正曬著沐光浴。
面對戚昭的忽然到來，她明顯的先是為之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收斂起了臉上笑容。
「姐姐今兒個怎麼有空得見我了呢？」戚婉陰陽怪氣般的說著，餘光時不時的往戚昭身後那幾個府兵身上瞟。
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直覺告訴她，今天戚昭找上門來，肯定是不簡單。
「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我的好妹妹？」
戚昭遞給身後幾人一個眼色。
當即，嘉禾居里裡外外便被人給包圍了起來。
見此景，戚婉直接坐直了身子，她怒目瞪著戚昭：「你這是什麼意思？好歹我也是戚家二小姐，姐姐這般帶著府兵直接闖入我的閨閣，傳出去就不怕有辱戚家名聲？」
看著眼前戚婉口不擇言，話都毫無邏輯的樣子，戚昭只想發笑。
「妹妹何必這般驚慌，我只是丟了樣首飾，正是怕落人口舌，這才帶著府兵前來搜查。」
隨著戚昭的話音落地，一干人等直接朝著戚婉的卧房走了進去。
不等著戚婉上前阻撓，他們手腳動作之快，三下五除二的便將嘉禾居里翻了個底朝天。
桌子上，床榻上，物品被丟了一地。
「到底是拆房子，還是找東西？戚昭，你若是不想讓我好生待在家裡養胎，大可直言，何必彎彎繞繞弄出這些風波！」
戚婉怒不可遏的指著戚昭高聲嚷嚷著。
「倘若你嫌在戚家事兒多，麻煩，也大可以回去你的別苑休養，在戚家，別忘了，嫡庶有別，只要我管家一日，你便要服從這家裡的規矩一日。」
說話間的功夫里，戚昭便已然將戚婉桌上放著的木盒打開。
木匣子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麼一番搜查，無果。
為了避免不打草驚蛇，戚昭也沒有直言自己查到了那丫鬟死於非命的真實原因。
今天本來是想要來個人贓俱獲。
沒曾想，卻沒有絲毫收穫，反倒是叫戚婉抓到了她的把柄。
「你莫要欺人太甚，好歹我腹中還懷有皓月國的小世子，倘若我當真有個什麼閃失，你拿什麼和陛下，和皓月交差！」
事到臨頭，戚婉也不得不拿出她腹中胎兒來要挾。
早已洞悉戚婉所懷之子並非貴子，戚昭又怎會輕易被她拿捏。
「到底是不是皓月國的世子，你心中自然有數，我奉勸你，最好是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魚死網破，對你我，對戚家，都毫無半分好處。」
臨走時，戚昭留下了一抹冷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