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兩人爭執之際，雙雙都絲毫不退讓。
戚昭著實受夠了整日和賀遂扮演著這麼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她惱羞成怒的低叱一聲：「讓我留下，然後呢？除去我父，取而代之？賀遂，你還有什麼陰謀和計劃，你的良心，當真就不會痛嗎？」
「我沒有！」
賀遂回答的乾脆。
可惜了，破鏡難以重圓。
一旦兩個人之間發生了嫌隙，一切就難以再恢復到從前。
戚昭不想聽他解釋，也更不想與他繼續糾纏下去。
可有了眼前這一道聖旨，她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她強行推搡著賀遂的胳膊，將人直接從屋子裡給哄了出去，「日後我戚家發生何事自不會與你有半分干係。」
一紙和離書順著門縫直接丟了出來。
即便如此，賀遂也並未同她認真解釋說清楚自己的來歷身世，這些年來究竟是在密謀著什麼。
這一切都讓戚昭的心寒到了谷底！
她絕不會再對眼前的男人，再有半分的信任。
睡了足足一整天，這一宿她毫無困意。
看著窗外的人影站在卧房門口躊躇不前頓了頓后，又離去。
這一舉，無疑更是對她心底的怒火上平添了一把柴。
「他的耐性，怕是早就已經耗費乾淨了吧？」戚昭眼眸微垂，嗤笑一聲，她怨恨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心慈手軟。
也許，一早將賀遂的真實面目揭開，不選擇對他有半分的信任，戚家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即便是再如何揪心，戚昭也依舊要執行公差。
天才剛蒙蒙亮，她便一把推開了卧房的大門，快步朝外走出。
聽聞動靜的山芙一路小跑趕了過來，「小姐這是要出去？外頭還下著這麼大的雪，稍微耽擱會，也不礙事的。」
「聖旨都已經送到了府上，我豈敢有絲毫懈怠。」她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衣衫，快步流星的走著。
山芙察覺到了自家小姐語氣不佳，面色也有異，她忽的想到了什麼忙不迭的又說道：「昨兒晚上姑爺還叫奴婢下去給小姐煮了三紅湯，昨兒小姐睡了那麼久只怕是早就已經餓壞了吧，不如把早飯吃了，再喝一碗三紅湯，耽擱不了太久的。」
「不用了我待會出去在外面隨便對付一口就好。」
戚昭想到山芙說的那一句，賀遂專程讓他們給準備的三紅湯。
呵，她哪兒還敢隨便喝下賀遂給準備的任何東西？
今兒個京城來往人員更多了些，大致上分為了幾類，有趕著年關入京來給吳帝上貢的，也有一些臨近京城不遠的專程趕過來就是為了採買年貨的。
熱鬧紛紛的人群中，人們各個都洋溢著對過年的憧憬和喜悅。
唯有戚昭的眼神哀涼，她快步朝著崗亭的地方走了過去。
程實早就已經應了她的安排將人員給準備齊全，又到了換值的時候，崗亭的人，更多了些。
「你們難道就沒聽說嗎，戚將軍為了平復叛亂結果在南疆出事了，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事兒給鬧得。」
「不是吧，戚將軍不是說率兵打仗從無敗績，這才多久沒出征，不過就是一幫難民，他都應付不了？」
「照這般說來，那咱們豈不是這個年都過不好了？依著大小姐的性子，一定是會親自率兵出征前往南疆的。」
幾個小兵站在邊上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著。
程實快步迎上前去雙手抱拳行軍禮，「少將軍，您交代我們的事兒，基本上都已經辦完，今天進出城的所有人員都要登記在冊。」
「不僅如此，還會有些異族面貌的，也一定要查驗他們的寶印究竟是真是假，畢竟來往京中的番邦使臣眾多，人越是多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岔子。」
她長吁了一口氣，低沉的開口說著。
程實嗯了一聲迅速的點了點頭。
小雪逐漸轉變成了小雨，點點雨滴滑落肩頭，看似這雨不大卻又下的稠。
沒一會的功夫，戚昭身上的銀甲布滿了雨水。
前面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停下。
男人掀開了捲簾探出個腦袋來朝著戚昭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慕容珏的臉上還掛著陰笑，「這不是戚小姐，真是巧了，剛好我要去前面的茶樓吃點點心，不如戚小姐隨本皇子一道？」
「不必了，慕容皇子吃好喝好，戚昭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戚昭雙手抱拳，毫不猶豫的直接一口拒絕。
坐在慕容珏身側的男人那雙眼睛就直勾勾的看著戚昭。
兩個人坐在馬車裡窸窸窣窣的也不知私下裡在談論著什麼，片刻之後，慕容珏又道：「戚小姐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皇子如若要是在這京城出現個什麼差池像上次似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又該當如何同陛下交差呢？」
他竟是拿出自己的人身安危作為威脅？
戚昭生平以來最是厭惡如此，可，礙於眼前男人的身份，見著他這般招搖過市。
無可奈何之下，她也就只能帶上幾人隨著慕容珏一道朝著茶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慕容珏從馬車上下來，還招呼著讓戚昭和他一同前往：「這外頭雨雪交加，叫戚小姐站在這茶樓外頭守著，萬一要是給凍壞了，凍出來個什麼好歹，本皇子實在是不忍，一道進來吧。」
「多謝慕容皇子關切，不過，戚昭的身子自己心中自然有數，戚昭何德何能能夠陪慕容皇子一道用茶。」
她勾唇冷然一笑，明顯是不把慕容珏的面子給放在眼底。
而在此時，邊上已經有百姓聽著他們倆人之間的談話辯論出了慕容珏的身份來。
「大家快看，這個人就是皓月國的慕容皇子，就是他，他之前在茶樓里強搶民女，前段時日聽人說還得了不治之症！」
「什麼不治之症啊，那分明就是花柳病！」
「就這種人竟然還是皇子呢，我呸！為何還不趕緊的滾回去他們皓月。」
說話間，百姓們拿起手邊上的東西，什麼爛菜葉子臭雞蛋的直接往慕容珏的身上招架。
馬車裡的男人疾步飛奔而出，長衫衣袖一擺將慕容珏給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