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順藤摸瓜找出的線索
「陛下歷來講究的都是以理服人，以德管治天下，爾等張嘴閉嘴的就要嚴刑審問，這是將陛下放置何處？」
戚昭倪了一眼方才在人群中攢動，叫嚷最厲害的那幾個。
眼前之人應當是前些時日被當街斬首示眾的張大人家中的長輩。
並非是什麼前夏朝的反叛之徒。
至於為何人聲鼎沸大家都會對他這般譴責……
有人蓄意在群眾中散布這些謠言，目的又是為何？
「來人先給這老頭兒抓起來，帶去大理寺，交給大理寺少卿處置！」
「吾心知今日將死，便毫不畏懼，潭州城內衙役與官府串聯，我只是可憐我那侄兒當初查到了不該查之人，這世上貪官污吏黑心官宦橫行，一身清白廉潔者，卻不得好死！」
從這老者的三言兩語中，戚昭捕捉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原來張大人並非是無緣無故慘遭處決……
這背後究竟還藏匿著什麼秘密？
只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戚昭根本不方便上前去審問。
故而，下面的人將這張老先生帶走的時候，她沒有制止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這位張老先生先前的時候還是那豫章書院里教書先生，說是德高望重，手下也出了不少才子，他的學生高中舉人的都有六人！」
「實在是可惜了，一世英名，只怕是要淪落個晚年不保咯。」
聽著邊上人們的議論聲，戚昭緊蹙著的柳眉一籌不展。
如果要是就這麼讓這位張老先生就此被處決了，這世上可就少了一位賢明！
交代好了外面的差事，戚昭疾色匆匆的一路朝著坐落於城郊的一間破爛不堪的茶社附近趕去。
這條街上的全部都是些遊手好閒的江湖混混。
他們不問世事，不理朝政……
長街小巷子里的牆上寫滿了各式各樣的詩句，無非都是對於當代君王各種不滿和怨懟。
這個地方，頗有點像是現代化的烏托邦。
戚昭一路往前走右拐輕車熟路的摸到了茶社門口，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姐！」
身材豐腴的中年婦人一臉巧笑嫣然的站起身來相迎。
這裡是戚昭手中的底牌之一，這些人都是半年前私下裡戚騰暗暗發派給她的人手。
據悉，是當年她娘身邊的親信故人！
「有件事，張大人家中的老輩，豫章書院里那位教書的張老先生被人帶去了大理寺，他今日當街辱罵吳帝，囂張的叫囂著說他為君不仁。」
她從芸姨手中接過了那杯溫熱的茶水，咕嘟一口氣一揚而盡。
芸姨回眸朝著邊上的壯漢對視了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那小姐的意思，是想讓我們今晚上劫獄去么？」
「劫……獄？」
戚昭的唇角微微抽搐著，她的意思本意只是想著大家坐下來一道商議一番，看看有什麼好法子能將人給弄出來。
亦或者……
劫獄，屬實是大可不必。
大理寺內，里三層外三層更是聽聞裡面還有高手暗中保護。
如若有那麼容易輕易劫獄的話，裡面人才輩出，怎可能心甘情願的就此被處決。
「小姐，我們這兒剛接到消息，說是老爺他們這一路上十分順利，老爺那也說了叫你放心。」
初念從外面進來，滿臉的喜色。
這消息聽來故而是讓戚昭感到安心，不過，當下她最關心的是張老先生今日當街所說的那幾件事，究竟背後牽連的勢力是誰……
張大人究竟為何被斬首示眾……
吳帝隱瞞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小姐其實你不必驚忙，那位張老先生不是今日當街辱罵吳帝，更是還大膽狂言說是儋州城裡有貪官污吏，今兒個在街上的人有那麼多，吳帝如果直接斬立決，只怕是會失去民心啊。」
芸姨的這番寬慰，確實是讓戚昭安心了不少。
「有件事，我想問問芸姨。」
深思熟慮之後戚昭將主意打向了面前這幾人。
這可都是她最為信任之人，平日里，也是戚昭疏忽大意從未想過她一直想知道的秘密謎底離自己這麼近。
「爹爹說，你們曾是娘身邊的親信，是她最為信任之人，那麼，芸姨你們也是夏朝舊部？」
隨著戚昭的這一句話落下。
這屋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初念和芸姨他們各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一句話也憋不出。
「如若不是夏朝舊部的話，芸姨你們為何這麼多年一直在這種地方生活？既然芸姨和我爹我娘他們相識那麼早，有些事，芸姨應該最是清楚。」
戚昭的眼神凝重，她的眉心中央深陷入了一道川字紋久久難以平展。
芸姨也微微蹙眉像是已經預料到了戚昭接下來會問什麼似的，她顧左言他般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包，心不在焉的往茶壺裡放。
「小姐到底是想說什麼呀。」
「芸姨，賀遂的身世，究竟是什麼，他和前夏朝又有什麼關係？」她上前一步去，目光緊盯在芸姨的身上不肯挪移半寸。
此時此刻，芸姨的額頭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原本他們也就只是應了戚騰的要求，私下裡給戚昭秘密辦事，身處於在這市井街道，也就打探消息更加方便些。
可萬般沒想到……
芸姨沉默一頓后她從桌上端起了一小盤蜜餞兒，「小姐這話，我怎麼聽的不那麼明白呢？小姐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都是夏朝舊部，這件事確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老爺曾也是夏帝身邊的左膀右臂，我們相識於微時這……」
左膀右臂。
這話從芸姨的嘴裡一說出口，頓時間便又讓戚昭領會到了另一層深意。
「南疆的夏朝餘黨，這件事和你們，和我爹有沒有關係，你們私下裡是不是一直都在密謀著想要謀反？」
面對戚昭這般的乾脆直接。
初念當即一臉的震驚，嚇得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三十來歲的男人，此時一張臉嚇得煞白！
芸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慌不擇已的轉身一把捂上了戚昭的嘴巴：「小姐，您這是在說什麼呢，這如若要是傳出去的話，咱家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