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來日方長
「就隨便看著吃點什麼就成。」
戚昭這言外之意便是湊合了?
當即,她的話便被賀遂直言反駁:「即便是岳父不在府中,還有咱們一家四口人呢,孩子們又是正長身體的時候,怎能隨意湊合。」
山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也附和道:「姑爺這話說的有道理。」
晌午的時候,屋裡桌子上擺放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琳琅滿目的餐食。
可惜了戚昭根本沒心思,也吃不下飯。
她憂心忡忡的坐在位置上,看著一旁空缺的位置發著呆。
「沒想到父親不在府上,姐姐倒也不含糊,這飯菜瞧著還真是可口呢。」
木門被人拉開,戚婉那張陰陽怪氣的臉出現在戚昭他們的面前。
戚婉一隻手撐著腰,一步並做三步矯揉造作的走著,「怎麼,難不成姐姐和姐夫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可就把我給忘了,忘了這府上還有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呢?」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難不成父親不在家,我們還都不吃不喝了?」
戚昭夾起了一塊糖醋小排放到了明玉的碗里。
忍不住炫耀的戚婉快步走到他們的跟前來,她冷冷一笑,輕哼了一聲:「是是是,姐姐說的極是,不過么……這飯菜確實也該多吃些,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吃不上了,誰能確保這榮華富貴還能過到幾時呢?」
「我娘我們吃不吃得上不打緊,反正某些人被流放寧古塔去,鐵定是吃不上了!」
明鎮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句話直接把戚婉給懟的險些沒有背過氣兒去。
「你看你這孩子還真是,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戚昭無關痛癢的說著,這般也算是叱責過明鎮了。
挑不出茬兒來又掀不起風浪的戚婉,就像是猛地一拳頭直接打在了棉花上。
她的心裡頭就算是再怎麼慪火也無濟於事!
橫豎,戚昭就是不上當也不接招。
「姐姐難道真的就不想知道太子殿下的謀划是什麼?下一步,又作何打算?興許你現在跪在地上求饒,我還能網開一面把殿下的謀划告知你一二。」
戚婉很是自覺地從桌上端起了那一碗原本是給戚昭準備的燕窩羹。
她們二人坐著的位置恰到好處,面對面。
如若換做是平時也就罷了。
今天戚婉的一句話更是點醒了戚昭,太子的計劃,戚婉一直都清楚知道!
那麼——
戚昭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般迅速從桌前起身徑直朝著戚婉的方向走去。
還沒等著戚婉反應過來,她的喉嚨就被人用手直接卡住。
令人痛不欲生一般的窒息感,一口氣快要提不上來的戚婉險些快要被憋死!
「你知道的那麼多,還不快些講給姐姐聽一聽,我的好妹妹!」
那雙丹眸中掠過一抹殺意。
戚昭目光冷冽的看著面前的戚婉,面若冰霜的一張臉上毫無表情波瀾。
戚婉以為自己能夠拿著這消息好拿捏住戚昭,卻萬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這麼大膽!
眼看著戚婉臉色憋得漲紅,可戚昭卻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餐桌前坐著的幾個小的,就像是視若無物一般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痛……」
戚婉艱難的從牙縫兒里強擠出了一句。
戚昭有幾分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輕輕挑起了柳眉:「說!」
「我……我方才都只是信口胡謅的,逗樂兒而已……咳咳,姐姐該不會真的就信以為真了吧?」
看著面前戚婉臉上露出的狡黠之笑。
她的心中早已瞭然,讓她乖乖開口交代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來日方長!
這頓飯吃的異常的詭秘,包括賀遂在內無一人發言。
戚婉心中甚是忐忑,照著戚昭的性子不是應該現在立刻起身手撕了自己。
怎會表現的這麼淡然從容。
難不成這其中……
吃過了午飯,戚婉以為自己有貴子護身,春風得意般的站起身來這便打算要離去。
「二小姐身子不適,打今兒個起就好生的在嘉禾居料養身子,如若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一屍兩命,這可就罪過了。」
戚昭隨便一個由頭便加派了人手把戚婉送回了嘉禾居。
看似是加派人手『照拂』她,實際上是又一次的直接把戚婉給軟禁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著戚昭找空子過去審問一番,便接到了吳帝的旨意,讓她速速動身去帶兵在京中巡撫。
「說是快要到了年關,這京城來往人員複雜,且還會有番邦使臣年關時入京更是要保護好百姓們的安危,多加註意,小姐您這……」
山芙將宮裡來人傳達的消息係數告知。
前腳剛把戚騰送走,接著,就連喘口氣兒的機會吳帝都不給。
明顯的就是害怕萬一戚昭一時間私下裡離京。
這般防範忌憚,戚昭的心底便越是替出行在外的戚騰感到擔憂。
「我陪你一起。」
賀遂說著便要動身,他取下了外衫穿戴整齊這便要同她一道出行。
戚昭垂下了丹眸徑直走到了她的梳妝台前面,拉開抽屜,裡面便是一份完整的京城內署布防圖。
看似不起眼的一張羊皮卷,可是這裡面卻蘊含著無數人想要得知卻求而不得的大秘密。
一旦要是將這京城布防圖泄露,京中面臨的可是無限的危機和隱患。
想到先前寒燁曾親自找她開口提及這布防圖,看上去似乎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戚昭眼前靈光一閃,有了!
「你還是在家吧,父親不在,你若是再同我一道出了門,孩子們怎麼辦?我不放心。」
她淡然的說著,神色從容的將那羊皮紙卷收起來。
賀遂的目光從她手中之物上掠過。
似乎眼神中摻雜著些許的驚訝。
戚昭輕蔑的笑了一聲,多半是他也不曾料想過,這麼重要的東西竟被自己隨手放在了梳妝台的盒子里。
「好。」溫潤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她的身後。
長街上一如既往般的熱鬧,戚家的變動,發生的一切與這些百姓們毫不相關。
戚昭想到那日在街上收留讓人帶回家的乞丐,便多嘴對一旁的小廝問了一句:「先前在街上遇到那斷臂男子,怎不見在府上?」
「他啊,身上長滿了疥瘡,髒兮兮的,府醫看過之後就先讓他在後院兒柴房休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