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確實是喜脈!

  「回陛下的話,戚家二小姐這脈象波動不平,隱隱可窺探得出令一條脈象微弱有力,這,這是有喜之象啊。」

  宋御醫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朝著吳兆方向偷瞟了一眼。

  什麼?

  在場眾人,包括戚騰在內無一不深感訝異和震撼的!

  卻唯有戚昭下意識地往一旁的賀遂方向看去。

  這便是他一臉淡然從容跪在此處的緣由?

  柯氏長吁了一口氣,心中腹誹。

  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怎麼可能?就那日一次……」慕容珏不顧在眾臣間儀態,貿然起身快步朝著戚婉方向走去。

  他慕容珏誕下的第一個小世子,怎能是由這麼一個身份低賤的庶女所生!

  「這戚婉生得浪蕩成性,哪知她究竟腹中懷著的是何人之子,這孩子,我慕容珏,皓月國不認!」

  慕容珏豎起了食指,指著前方的戚婉,言之鑿鑿的說著。

  卻不料他剛一抬起手的剎那間,脖頸處,還有手腕上大片的紅疹暴露在外。

  「慕容皇子身上,這是……」吳帝勾唇輕蔑一笑,眯起了眸子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這……這是花疹?」

  常御醫一臉誠惶誠恐的瞪大了一雙眸子,怔怔的打量著面前的慕容珏。

  一句花疹,驀然間讓在這大殿內陷入了一片嘩然之中。

  慕容珏憤恨不已的一隻手緊攥成拳,「明顯是此女蓄意懷上皓月國的皇肆,居心不良,還望陛下明察秋毫,定不要心慈手軟!事關國運,絕無小事!」

  「慕容皇子身上這花疹,又是從何而得?常御醫,你可莫要胡謅。」

  老謀深算的吳帝,精巧的一句話敲打著常御醫。

  即便是與太子一黨的常御醫,常年出入這宮裡,早已是『修鍊成精』的老狐狸。

  怎能不懂吳帝這一句話的用心良苦。

  常御醫上前一步,全然不顧面前之人還是異國皇子,一把掀開他的衣襟一領,將那大片的花疹暴露在外。

  「慕容皇子這花疹,顧名思義,自是喜尋花問柳得來的花病,若不及時救治,之輕則容貌肌膚盡毀,重則渾身潰爛而亡,老臣敢以性命擔保,絕沒有看走眼,如若陛下不相信的話,大可再請旁人查驗便是。」

  聽聞此言的戚昭和賀遂互看一眼,心靈契合般的相繼一笑。

  好戲,這才剛剛出場!

  「陛下,宣武門外前些時日還有一幼女擊鼓鳴冤,說是之前的時候那小女的姐姐被慕容皇子擄走,結果當夜暴斃,還有初八那夜……」

  小太監快步走到了吳帝的跟前,一五一十的將這些時日慕容珏在京城為非作歹行惡之事昭然告之。

  慕容珏越發遏制不住情緒,一隻手在他的身上抓了又抓。

  幾道通紅的血痕,赫然醒目。

  陸豐年跪倒在地,雙手奉上:「陛下,慕容皇子生性浪蕩行為不檢,宛英雖算不上什麼天之嬌女,要選郎婿家室次要,人品方為上,這可是女子一生之幸,賜婚一事,還望陛下三思啊!」

  先是戚家,再到慕容珏……

  戚昭逐漸意識到了什麼。

  「既然如此,婚事便且先放一放,是在吳國害的慕容皇子出這麼大的事,絕不能姑息,來人,先帶慕容皇子去逸陽山莊小住養病。」

  吳帝說話時,又遞了個眼神給大殿之外駐守的御林軍總領。

  看似養病,實則軟禁。

  吳兆焦頭爛額,卻又連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這些,全都被戚昭看在眼底!

  軟禁了這位異國皇子,再給百姓一個交代,順勢還能作為對太子的敲打。

  吳帝這一手棋,一箭三雕。

  實在是高!

  戚昭跪的幾乎雙膝都已麻木,她卻依舊是那一副不卑不亢之態。

  「柯氏心如蛇蠍,企圖謀害親夫,其罪當誅!柯氏之女,念及懷有皇肆,削除貴籍送往逸陽山莊照拂慕容皇子,待到產後,一切當聽皓月國發落。」

  吳帝重回龍椅之上,慵懶一坐。

  這話一落,戚騰忙不迭的招呼著前方跪地搖搖欲墜般的戚昭謝恩。

  站在他們身後的戚婉卻兩眼一黑,直生生的暈厥了過去!

  柯如雲被人強行拖拽帶走時,目光如炬般盯著戚騰父女!

  「戚騰老兒,我們不死不休,哪怕我做亡魂,也定要糾纏你到死!」

  凄厲的女聲回蕩在這大殿之上。

  宮宴仍在繼續。

  載歌載舞一場,眼前發生了何事,戚昭已然毫無心思在意。

  總算謝恩離去,她長鬆懈了一口氣般身子一軟。

  跨越門檻要走出大殿時,戚昭稍有些力不從心險些兩腿癱軟摔倒在地!

  卻在此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從后伸出。

  即便當著全朝文武百官面前,賀遂也全然不在意什麼失不失態,打橫一把重力將戚昭抱起!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戚家大小姐就這般被賀遂抱在懷裡,公然昂首闊步的往外走。

  「大小姐和她家郎婿,還真是羨煞旁人,恩愛好似比翼鳥啊。」

  「可是……原先京城不是傳言,他們夫婦不和?」

  一排排的婦人站在後面怔怔的瞧著,酸的都快趕上桌上的柑橘了。

  戚昭揮舞著手,接連不斷的錘在賀遂的胳膊上,「放手,陛下還未離去,你成何體統?」

  「體統和你比,不重要。」

  清冷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這一句話,重重的落在了戚昭的心尖兒上。

  還未來到戚家的馬車旁,她一個忍俊不住,輕咳了一聲。

  一口血咳出,她用帕子捂著,殷紅還是透過了絲帕。

  抱著懷中人兒的賀遂,看的觸目驚心。

  「昭兒啊昭兒,你……」

  賀遂緊蹙著的眉頭,一籌不展。

  他隱忍的情緒中,還摻雜著許多話語。

  坐在馬車裡,戚騰心疼不已的用手輕輕地在戚昭的臉上婆娑。

  「我這傻女兒,怎麼就非來不可,為父活了大半輩子怎能護不住你們幾個的周全。」

  戚騰深思又熟慮,他抬起頭看向一旁將戚昭攬入懷中仔細呵護的賀遂。

  「這是初次,再有下次,昭兒保不齊連性命都難保!」

  賀遂亦不是聽不出戚騰話中另一層深意,他只是淡然開口慢條斯理說道,「小婿日後定會考慮周全,不再讓昭兒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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