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她是你的人?
戚昭倒是爽朗,並沒往心裡去,只當他是喝的醉了。
幾番下來,她臉上也帶了紅暈。
門外響起暗哨聲,吳衾禕眸色一凜,轉瞬恢復如常,當即起身借故要離開。
「小七,你在此處後者,我去外面走走,散散酒,有些暈的慌。」
吳衾禕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戚昭自是看的出,他心裡藏了事。
只是……
門外,巧鵲面色焦急的後者,戚昭又慣是會看眼色,也默契的配合著吳衾禕:「殿下可否需要人攙扶?」
只見吳衾禕忙不迭的揮著手:「外邊有人候著,你就安心坐著。」
吳衾禕前腳剛走,後腳門口一人影就極快閃過。
微弱的殺氣瀰漫出來!
捕捉到這道影子,戚昭餘光一冷,嘴角微微上揚,眼底一片清明,哪裡還有絲毫的酒意。
她一早,就聽見了房檐上的腳步聲!
戚昭繼續端起酒杯自顧自為自己斟滿酒,最後仰頭引下,待那腳步越來越近……
只聞「砰——」的一聲,戚昭將酒杯放在桌上。
隨後頭一陣搖晃,整個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彷彿是喝的醉,昏睡過去了。
嘎吱!
門開了。
腳步輕盈的女人快步進了屋,看著那倒醉在桌子上的戚昭,她眼眸一片深寒。
一根泛著冷光的銀針出現在了她的手指中,直直朝著戚昭的后脖頸的扎了下去。
說是遲那是快!
眼看到銀針就要刺了過來,戚昭直接往旁邊一閃,躲開了來人的攻擊。
戚昭故作驚慌地望著蒙面女子:「你是誰?為何會無端出現在這裡?」
「這話等你下黃泉了再問!」
綺羅咬著牙,語氣森冷,她一定要除去這個主人大業路上的絆腳石!
話音一落,猛烈一掌,再次拍了過來。
戚昭身形往後一退,再次擦著她的手躲了過去,她腳步虛浮,彷彿一切只是巧合。
殊不知,這一切都在戚昭的算計之中,剛剛逼近的瞬間,她在她上聞到了相似幽香,先前她去過醉金枝,那裡的氣味與這氣味如出一轍。
饒是將自己裹得再嚴實,呼吸之間,戚昭心頭已經有了思量。
此女,恐怕就是賀遂身邊的人!
也是她許久之前,曾懷疑賀遂出軌時,在他身上聞見的暗香!
名樓醉金枝的花魁,綺羅!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如此針對我?」戚昭佯裝不知繼續誘敵,手裡的招式更是不連貫,漏洞百出。
綺羅暗喜,還道京城誇大了這位戚家大小姐的功夫,不如如此!
她瞅准了破綻直接對戚昭出手逼得她節節敗退,言辭更是犀利:「你這種湖色,沒有權利知道!」
眼看綺羅瀰漫著殺意的一掌,就要擊中戚昭的命門。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人影飛速閃過。
砰砰砰!
一聲巨響,綺羅竟被人踹中了腹部,直接砸到了身後屏風。
她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
戚昭也被擊退到身後的紅木桌子上,她踉蹌著身子勉強扶住椅子,這才堪堪站住了身影,卻恍惚間看到一道清瘦的人影朝自己走來。
賀遂將她護在臂彎,見她雖衣衫凌亂,但身上沒有血跡,心下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綺羅如何也沒料到,此刻賀遂竟會出現!
總歸是忌憚主子的,她頓時嚇得臉色一陣煞白,當下也顧不得身上的傷,抬眼和他對視,剛好撞進對方幽暗的眸子中。
轉身起身,趕緊狼狽的翻窗離開。
「哪裡受傷了,你可曾有不舒服?」
賀遂哪還顧得上方才的出招,滿眼皆是那虛浮著椅子身形有些不穩當的戚昭。
見她目光有些渙散,下意識的憂心問道。
戚昭晃了晃腦袋,心下暗罵,這酒給勁啊!
殊不知他們剛剛喝的那梨花小釀,雖清香甘甜,後勁卻極大,方才戚昭借力與那綺羅對照,這會子酒勁上頭了。
「不舒服,不舒服的極了。」
戚昭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臂彎上一道細小的傷痕:「你的人,用暗器傷了我。」
隨後又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著:「這頭也脹疼的厲害,我看東西都看不清了,我瞧你呀,現在得有兩個腦袋!」
戚昭醉意上頭,揚唇笑著,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對著賀遂比出了兩根手指。
賀遂眸色一怔。
戚昭,怎麼知道綺羅是他的人?
綺羅擅長用針,這房間內還充斥著不易察覺的迷香。
銀針有毒,雖然傷口極小,但毒性不容忽視。
戚昭神色恍惚,酒加毒……
「你別晃了!」
未等賀遂回神,戚昭便抬手掰著他的頭,直接湊了上前,極其仔細的觀察。
那星眸閃爍著異彩,她眸子里難得帶上了幾分天真爛漫。
二人湊的極近,近的賀遂能聞到她身上甘甜的酒香和體香,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和細膩光滑的皮膚。
莫名的,賀遂的耳尖微微有些發燙,就連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幾分。
「阿昭,你醉了。」
「醉?醉是不可能醉的?」
戚昭肆意的繼續笑著,掄起旁邊的酒壺,直接仰頭灌了下來。
晶瑩剔透的酒珠順著她雪白的脖子直接浸潤透了身上一片的布。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那日在湯池的畫面,賀遂身形一僵。
瞳孔微暗,不容多想,賀遂直接奪去她手上的酒壺放在桌上,抬手將戚昭攔腰抱起:「莫要讓別人看笑話,我們先回府去!」
「笑話,誰敢看我戚昭的笑話!我一雙兒子就能削了他!」
醉后的女子霎時板起一張臉來,語氣兇狠。
如今她喝了酒,臉上兩頰緋紅,眼眸潤潤的,還帶著鼻音,起不了任何威震作用,倒有幾分小女人撒嬌的嬌憨。
惹的賀遂一陣無奈,還隱隱有些心動。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他竟在看戚昭的時候,有些移不開眼了?
「你說,是不是你在看我笑話!你是不是早就對我不滿意了?」
賀遂抱著戚昭從後院的偏門出來上了馬車,任由懷中的小女人還在兀自咕噥著。
將戚昭放進了馬車軟榻上后,賀遂正打算離開。
卻不料懷中的女子此刻卻宛如一隻八爪魚一般,趴在他的身上,捏著他的臉對他一聲聲的質問著。
「怎麼?那醉金枝的花魁迷了你的眼?夫君就是為了他,才對我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