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男人，不一定都靠得住
吳帝倒是手段高明，不動神色見便調撥了戚家和陸家的關係。
陸豐年不敢不從，只能跪下領命，戚騰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答應。
「可還有本揍？沒本退朝。」
隨著太監唱喏，百官恭敬行禮，推出朝堂。
戚騰和陸將軍出宮門這一路，收到很多同僚祝賀，陸豐年冷蹬戚騰一眼，憤然拂袖離去。
戚騰無奈嘆氣，和百官告辭后離開。
回到家裡，戚騰愁眉緊隨，柯如雲扭著腰肢上前，體貼的給他到了杯茶。
「老爺，喝杯涼茶去去火，可是在朝中遇到難題，說與我聽聽，我一介婦孺雖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你說出來痛快痛快，也好過憋在心裡。」
戚騰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卻面色沉沉，並未回答柯氏。
柯如雲見他背影，眸色越發陰沉。
戚騰什麼事都與戚昭說，卻並未對她言語半分，想到多年努力就要化為灰燼，她心裡越發不平衡。
就在這時，戚婉走了進來，見柯如雲面色不好，擔心詢問：「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柯如雲搖頭，拉著她的手坐下，眸色陰鷙。
「婉兒，娘是愁呀，那賤人越來越得你爹器重，他日她春風得意，倒霉的便是你我。」
相較於戚婉沉浸在情情愛愛中，柯如雲看的最為清楚，她無法想象被戚昭踩在腳下的畫面，更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那賤人得意太久的！日後我做了太子妃，就算戚昭再得爹爹疼愛，也不既我能為他在朝中為他輔助！你我終有翻身之時，只是要再耐心等等才是！」
柯如雲搖頭，伸手點在戚婉額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太子若心儀你，又怎會在煙火大會之日，大庭廣眾之下輕薄你？若他有心對你負責，都這些日子了，還不來府中看你一次？」
柯如雲畢竟吃過的鹽比她走過的路還多，怎麼會不清楚太子心裡的彎彎繞繞「娘，不會的，太子答應我要娶我做正妻，他親口允諾，又怎會背棄誓言。」
戚婉嘴上這麼說，心下卻也隱隱有些發虛。
自從江南回京之後，也只有在煙火大會那日，吳兆才抽空和她見了一面，尋常便以朝政繁忙為由，總是推脫著。
戚婉隱約覺得事有蹊蹺，暗中買了小廝去盯著太子府，果然撞見有陌生女子不時出入太子府。
柯氏本就是吳帝的一枚棋，走過的路比戚昭吃過的鹽都多，饒是自己這個女兒也頗有心機，姜總歸還是老的辣。
柯氏深知，男人，不一定都靠得住。
「婉兒。」柯氏語重心長的坐在戚婉身側：「你聽娘一句勸，太子，固然是你最好的靠山，但皇宮，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即便你成為太子妃，也斷然不可能高枕無憂，自此肆意快活。」
柯氏說著朝永寧居努努嘴：「那賤人才隨著你爹上山剿匪有功，就算功勞沒落到她們娘幾個頭上，朝廷內外也會多加議論。」
「你可別忘了，一年前，這京城的傳言是什麼樣，現在又是什麼樣？」
柯氏一語點醒了戚婉，她坐手中握著茶盞，眸色微狠。
她戚婉雖是庶出，可京城到處都詡為，她才是戚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才貌雙全，溫柔善良。
哪像戚昭？
人肥面丑，性子又潑辣。
不過短短一載，京城內外對二人的評價竟截然不同。
一則是戚昭減肥初有成效，她底子本就好，只是先前被柯氏刻意捧殺，才裝扮俗氣，遮住了原本姣好的面容。
而今人雖是還有些圓潤，一張稍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卻格外秀氣靈動。
尤其是那雙星眸，似暗夜中墜在半空的星子，跳躍著動人的光。
該狠辣時狠辣，殺伐果決，出手絕不含糊。
該溫柔時，又……
「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戚婉眼裡噙著一抹殺氣：「這賤人現在算是將爹和賀遂拿捏住了，也不知她給二人餵了什麼迷魂湯，竟將他們都哄的團團轉！」
江南一行，戚婉這蠢東西又被已經倒戈的山芙哄騙，還以為她是自己人。
沒少從山芙嘴裡打探，戚昭故意讓她知道的消息。
「永寧居，有咱們的人，我就不信沒有機會，徹底將她扳倒！」
「皓月國，不是馬上要派使者團來？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柯氏眼前一亮，和戚婉對了個顏色，母女倆當即開始商討對付戚昭的大計……
永寧居，戚昭也已經得知戚家接過新兵一事。
彼時，她正在看著戚明玉習字。
山芙躬身站在戚昭身側，將宮中消息悉數告與她：「大小姐，此事，恐是故意安排啊。」
戚昭不消想就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眉眼微垂，看著戚明玉筆下的幾個大字：「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雖不是古時人，可在戚家待了這麼久，她也能感知到此前從未體會過的家國情懷。
大夏被覆滅時，還不知戚家祖輩，心裡有多煎熬。
戚騰尤為忍辱負重，侍奉敵首身側，又背負著萬千罵名。
饒是戚家用勢力向天下百姓證明，依舊會有人非議頗多，背後辱罵戚家是前朝的叛徒。
「明玉，今兒也寫了這麼久了，去，叫哥哥們一起用午膳，娘和山芙姐姐有話要說。」
戚明玉乖巧的點點頭，才正要出門，操練結束的戚明襄和戚明鎮兄弟倆就從門外回來了。
剿匪歸來，戚昭調整了兩個小傢伙的訓練模式。
僅僅是在家中對著兵法操練已遠遠不夠，他們現在的實力，足以和朝中任何一個御林軍1V1對抗。
「娘尋思，我平常也沒少你們吃喝的，怎麼一個個蔫巴兒的瘦成這樣？」
戚昭上下打量著兄弟倆，有些不滿意的搖搖頭：「今兒跑了多少？」
「繞著京城朱雀大道有三圈了。」
不過五公里……
「不夠。明襄，明鎮，從今日起，你們二人要在腿上綁著半斤重的沙袋，跑到京郊鳴山寺中，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