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不中用的小白臉
刀疤語氣中儘是嘲諷,而賀遂也……
『不負所望』的!
在眾人的視線中摔倒在地,素白衣裳頓時染上些許塵土。
他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又『倔強』的朝著刀疤撲了過去。
若是旁人看來,雖然覺得他自不量力,但也敬佩他是條漢子。
明知打不過但為了維護妻子,依舊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旁人感動,並不等於戚昭也感動,她冷笑看著賀遂拙劣的演技,當真是辛苦他的傾情演繹了。
她都被人露腰調戲了,他竟然還能沉的住氣。
刀疤見賀遂雖然叫囂的厲害,但根本沒有什麼真本事,不自覺生氣戲耍心。
「小子,勸你老老實實坐過去吃飯,切莫惹惱了爺,不然把你丟進後山喂狼。」
刀疤橫眉冷目威脅賀遂,後者面紅耳赤,即便摔倒無數次,依舊倔強的站起身,衝過去和刀疤拚命,到了後來戚昭都看不下去了。
「夫君,大王待我和孩子很好,你就不要惹惱他了,若是他日遇到了心儀女子,你便把我們娘三忘了,好好和人家生活。」
戚昭臉上滿是悲泣之色,似乎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很捨不得賀遂,但迫於無奈只能面對現實。
夫妻二人一個比一個演的像,分分鐘拿奧斯卡小金人。
賀遂聞言無奈嘆氣,這女人為了試探他當真鐵了心,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看著刀疤得意嘴臉,他一雙油膩的手在戚昭腰間肆無忌憚的揉捏,戚昭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在他懷中哽咽。
他長袖的拳頭緊攥著,骨節都開始泛白,咯嘣作響,面色再也沒有平日的溫和。
那副一直端著的從容儒雅漸漸破碎,起而代之的則是越發猙獰的狠厲。
終於發火了!
戚昭在心底感慨,為了逼他出手,她出賣色相終於有了成效。
要不是為了試探賀遂,她怎麼可能忍受刀疤那猥瑣的手在她腰間作祟?
換做平日,她早扣住他的手腕,把他胳膊敲碎。
只是……
他如今這幅模樣,還從未看到過。
是真的,又或是,為了演戲刻意偽造出來的假象?
賀遂見戚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心知若她一再如此試探,遲早都要暴露。
他忍耐力有限,今日即便是暴露,日後還要面對戚昭更多的試探,他也要砍掉刀疤雙手!
旁人看不出真假,戚昭這般常年練武之人卻能僅憑藉面相就看出賀遂的狀態不平。
他似乎,正在凝聚內力。
在習武之人這叫住:氣沉丹田!
看這幅樣子,還是忍不住了?
戚昭見狀,心底不自覺雀躍,這位爺終於要出手了。
在她滿是期待的眼神中,賀遂眸色驟然一凜,看向刀疤的眼神似隆冬里最凜冽的風。
那眼神,愈發真切。
恨不得將刀疤千刀萬剮一般。
一時間,戚昭竟都分辨不出,這男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了!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戚昭在心底叫喊著,期待已久的畫面馬上出現,她不禁有些激動。
就在她眼巴巴等待只時,便見賀遂已破竹之勢朝著刀疤衝過來。
憋了這麼久,終於演不下去了?
可就在千鈞一髮至極,堂外卻忽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哥,大哥!」
看那人的樣子,該是這龍虎山的小嘍啰,額上顯然已經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冒冒失失的幹什麼,攪擾了爺的好事,有你好果子吃!」
刀疤面色不愉,揚手掀翻了桌上的茶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哥,不好了,我們被官兵給包圍了!」
小嘍啰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滿臉驚恐之色:「他們將我們下山的路堵得水泄不通,眼下正朝山上而來呢,看那架勢,少說有百十來人,要不了一盞茶便上來了,大哥,我們該怎麼辦?。」
賀遂聞言,眸下一怔,似後知後覺明白了什麼。
戚昭故意帶著他上山,又故意裝作不敵的模樣讓一家四口被擒。
這是在,聲東擊西?
一邊吸引刀疤的注意力,讓龍虎山上眾人放鬆警惕,好與戚家軍裡應外合一舉剿滅山匪窩。
同時又藉此機會試探自己,好逼他露出真功夫!
就差那麼一瞬間,就差那麼一丁點,賀遂就暴露了!
他又驚又不敢相信的看向戚昭,這一石二鳥之計,就連他都差點上鉤?
思忖間,賀遂頓時收了力,瞬間沒了氣勢。
正欲出招的手握成拳,高舉著拳頭趁著刀疤不注意,綿軟無力的打在他身上。
那滑稽模樣,任何看了都得說一句自不量力!
刀疤不耐然揮手,賀遂便順著勢接連退後好幾部跌坐在地。
戚昭眸底期待之色驟然熄滅,心下暗暗嘆了口氣。
她這個好爹爹呦!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上來。
哎……人呀,就得認命。賀遂這廝該不會是拿了男主劇本,有主角光環吧?
怎麼沒到關鍵時刻總是能逢凶化吉?
罷了!
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算你命好。」她朝著賀遂無聲動了動唇,賀遂懸著的心再終是放下。
多少次,他都險些控制不住暴露,每一次都驚險的躲過,這樣的幸運想必不會堅太久。
戚昭今兒個用這種極端的法子逼他,來日還說不準有什麼鬼點子,他終究有一天要暴露!
至少,在他摸清楚戚家的真心之前,想清楚要如何向戚昭說明之前,能迴避就迴避吧……
小嘍啰的消息讓刀疤不得不重視起來,戚家軍的威風,整個大吳人人都有耳聞。
他不能冒險。
「來人吶,把這不中用的小白臉送回牢房。」
刀疤揚手命令手下帶著賀遂離開,隨即換上溫和笑臉安撫戚昭。
「小娘子,你且在這裡等我,等我把官兵給處理完回來,咱們再吃飯。」
方才還故作曲意迎合的戚昭,唇上忽而勾起一抹冷笑,「你不用去了。」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未等刀疤反應過來就迅速起身,將匕首直抵在刀疤腰間。
刀疤詫異,當即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他並未穿虎皮在身,那刀刃還抵在腎臟處,稍推進去一丁點,勢必一命嗚呼。
「真沒想到,老子平日里玩鷹,沒想到今日竟然被鷹給啄了。」
他再也沒有之前對戚昭的喜歡,眼神中滿是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