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督公府蹊蹺
戚明襄起身，揉了揉眼睛詢問著戚昭。
天都已經大亮，也許是昨夜打鬥太耗費力氣，他現在有些餓了。
咕嚕……弟兄兩人肚子都有些咕咕叫，笑臉一紅，尷尬撓頭。
「三妹還在客棧里，她若是醒了見不到咱們，恐怕要著急了。」
戚昭抬手伸了個懶腰，的確夠久了。
「山芙，你去四處轉轉，看可有茶寮粥鋪，讓孩子們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山芙點頭，便下車離開，沒多久就回來了，架著馬車朝著粥鋪而去。
一盞茶的功夫，娘幾個到了粥鋪，要了幾個包子清粥。
戚昭拿起包子剛剛放到嘴邊，耳側便傳來一陣異響。
是馬匹的聲音，正朝著粥鋪而來！
轉頭便見賀遂的身影，來不及等馬兒停妥就翻身躍下，朝幾人走來。
她放下包子，唇角噙著一抹嗤笑。
昨夜危險時他不在，這早飯剛端上來，他就到了。
「我的好夫君，你來的還真及時。」
賀遂知她心下猜忌羞惱，並未開口解釋，只沉眸道：「確是為夫，疏忽了……」
「夫君也別客氣，坐下一起吃吧，老伯，在給我們來兩個包子一碗粥。」
戚昭往一邊挪了挪，給賀遂騰出可以坐下的位置。
一雙星眸睨著他，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
這個時辰，官道上的行人並不多。
未免人多口雜，賀遂並沒問戚昭昨夜到底怎麼回事。
不遠處的竹林里，陸元愷看著幾人圍坐桌邊吃飯，心底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他緊緊攥著韁繩，臉色帶著山雨欲來的陰沉，終是緊緊咬著牙，扯著韁繩騎馬離開。
飯後，一行人回到客棧，戚昭遠遠就看到陸家的馬車停在門口，瞭然一笑。
「這陸家消息倒是靈通，我們前腳剛到，她們後腳就追來了，看著馬車，八成是陸大小姐吧……」
戚昭唇角噙著一抹輕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揶揄的看向賀遂，後者面色如常並未有任何異樣。
「先回房休息吧，昨晚……」
賀遂明知一切，卻還是將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只抬腳下了車，轉身接過戚明襄和戚明鎮后，伸手去攙扶戚昭。
戚昭冷笑，拂手拍開：「夫君，當真心寬。」
冷冷撩下一句話後轉身朝客棧內走去。
賀遂看著她的背影，無奈苦笑，他怎聽不出戚昭話中諷刺。
她這是，怪他昨夜沒去救她？
戚昭剛剛走進客棧庭院，便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尋著視線看去，瞧間陸宛英站在窗前的身影。
她禮貌抱拳算是問好，便朝著躺在搖椅上的戚明玉走去。
這小傢伙待在客棧一晚，還不知昨晚被驚醒了沒。
戚昭寵溺的在她軟嫩面頰捏了一下，小傢伙緩緩睜開眼，一雙清澈水眸波瀾不驚，彷彿這世間在沒有讓她提起興趣的事。
「娘，你去了哪裡？」
明玉咿呀咿呀的張口，在戚昭掌心寫下幾個字。
「這江南雖美，但鼠患眾多，昨夜娘親帶著我們兄弟去打老鼠了，只為妹妹不被老鼠驚擾美夢。」
戚明鎮和戚明襄走上前，朝小傢伙解釋道。
每次戚明鎮面對戚明玉的時候，總會想起那隻虎斑貓。
他一直想尋個機會解釋，但每次話到嘴邊就又難以啟齒。
明玉也沒追問，只點了點頭便沒有了後文。
「吃過早飯了嗎？」
戚明玉胃口向來不是很好，這一來江南，許是水土不服，人更消瘦了些。
「小小姐一早吃了一個雞蛋，和半碗菜粥。」折枝溫聲道。
戚明玉也應著點點頭，她明白戚昭是真的疼她，也不想讓娘親擔心。
「乖。」
戚昭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頰，叮囑折枝和巷生照顧好戚明玉，便帶著山芙回了房間。
樓上的陸宛英見戚昭回來，不僅眸色期待看著庭院門口。
雖然看到她厭煩，但知道她一出現，賀遂必然在後。
果不其然，沒多久，賀遂便緊隨其後進入。
看著那抹俊逸的身影，陸宛英她快步走到鏡子前，整理著妝容。
「小姐，您這樣已經很美了。」
紅菱拿過木梳給她順著披在身後的長發，微笑安慰。
「死丫頭，慣會嘲笑我。」
陸宛英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臉上始終難掩喜悅笑容。
未免錯過和賀遂碰面的機會，她急忙起身出去，丫鬟緊隨其後。
不想，剛開大門，便驚喜的發現賀遂已然走到他房間門口。
「賀公子，你這一大早上風塵僕僕的，額頭上都是汗水。」陸宛英說著拿出絲帕，抬手要為賀遂擦拭汗水。
賀遂退後一步，和她保持距離。
「陸小姐，請自重。」
他冷漠語氣彷彿一把刀，狠狠刺進陸宛英心口，痛得她有些難忍。
陸宛英自小被恭維慣了，難免自負。
在京城時，逢與賀遂見面，他常端著一副溫潤公子相，有禮有度。
現下看來，那禮貌之外，卻是多了幾分疏離。
陸宛英身形一僵，臉上始終保持得體微笑：「抱歉，是宛英越距了。」
賀遂並未多言，繞過她回了房間，陸宛英本想在說些什麼，但見賀遂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面色，終是退卻。
哪怕不能讓他喜歡，但也不能惹他厭煩，這個尺度她還是懂得，更何況適時的退步，總好過讓他厭惡。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用熱臉去貼冷屁股，當然後面的話紅菱也不敢說出口。
「情之一字，誰又能說的清楚，無妨，來日方長。」
陸宛英丟下一句話，轉身回房。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要如何實施後續的計劃。
丫鬟看著她落寞背影，無奈嘆口氣，要知道以陸家的勢力，多少人上門求取陸宛英，陸家的門檻子都被踢爛了多少條。
但她偏偏看不上其中任何人，一門心思只喜歡賀遂。
紅菱真的不能理解，也十分無奈，主子的事情，還輪不掉她一個下人來指指點點。
樓上，戚明鎮正伏在案前抄經，打從一回到客棧就有些惴惴不安。
不覺間，手中的筆墨沾花了書冊。
雖然戚昭並未責怪他，一想到昨夜他貿然行動，難免又要被教訓，與其等她找上自己，不如他先去認錯。
戚明鎮來到戚昭門口，正欲抬手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戚昭的聲音。
「山芙，昨夜你在督公府可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