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塵封的秘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叫府醫！」
戚明襄雖是三個孩子中最為年長的一個，再老成，也不過只是七歲的孩童。
看到疼愛的妹妹受傷吐血，他和明鎮急的額上直冒冷汗！
戚昭還沒踏進房門，就被戚明鎮一把推了出去：「滾——」
少年緊握的雙拳在微微顫抖，死死盯著戚昭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那眼神里的殺戾與恨意讓戚昭心下驀地一沉，說不出的失落。
「明鎮，有什麼誤會娘改日同你解釋，先讓我進去看看明玉。」
「府醫來了，府醫來了！」
折枝引著府醫，緊隨其後聞訊趕來的還有戚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還未從戚昭遭遇刺殺一事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外孫女戚明玉吐血一事。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昭兒，怎麼回事？」
戚騰也慌了神，從前戚昭苛待三個孩子不假，可有賀遂護著，也從未出過這麼大的岔子。
乃至於聽到下人通傳消息的那一刻，戚騰還以為幻聽了。
「老爺，大小姐，煩請您們都先在外面候著！」
房間內傳來府醫的聲音：「給小小姐騰出空間。」
話音落，原本在房間里的戚明襄也出來了，看到戚昭時，眸色明顯一沉。
所有人都在屋外，面色焦急的等著。
戚昭自是也不例外，她不知戚明鎮這突如其來的敵意是何原因，更不知明玉到底染上了什麼怪病。
膳房的飯都是她自己親自試過才准端給孩子們的，這些天又一直讓下人貼身照顧著，怎麼會……
「呵。還在裝？」
戚明鎮聲音極小的嘟囔了句，卻沒逃過眾人的耳朵。
戚騰抬手示意湊過來的下人們都退到永寧居外去，旋即看著戚明鎮道：「明鎮，不可對你娘無禮。」
「外公，您不知……」
戚明鎮才剛準備說，府醫就掀開帘子從裡間出來，面色不佳。
他似有些難言，抬頭看了看戚昭，眸色複雜。
「大夫，我妹妹怎麼樣了？」
戚明襄和戚明鎮先湊到府醫跟前詢問，戚昭去看出那大夫的神色古怪。
她給賀遂使了個眼色，有些話，孩子們不聽她的，但聽賀遂的呀！
「清和，折枝，帶小少爺們去南偏院，先生還在等著！」
「爹，您……」
「明鎮，走。」
戚明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戚昭，時至如今，他竟覺又有些看不透眼前人。
從前只覺得這個娘親性情大變，興許是對她們於心有愧，才會幡然醒悟。
而今明玉突發頑疾，他們兄弟倆又得知一些隱藏極深的秘密，攪的戚明襄心神不安了許久。
這麼長時間，戚昭對他們兄妹三人態度的改變，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永寧居內只剩下戚騰，戚昭和賀遂。
山芙拿著府醫開的方子，忙抓藥去了。
那府醫才引著三人入內，看著床上虛弱至極的戚明玉，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再晚些，小小姐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胡說！」
戚騰怒然斥道：「孩子好好的躺在這，說什麼晦氣話！」
府醫再次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戚昭。
戚昭有些耐不住性子：「大夫有話不妨直說，都是自家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府醫猶豫了好一瞬，看向戚昭的目光涼了又涼。
才沉聲開口：「大小姐可知道，小小姐為何會突然吐血？」
戚昭抓耳撓腮了！
她怎麼會知道！
府醫低頭去院子里走了一遭，回來的時候手裡揣著什麼東西。
戚昭一聞就知道，是滑石粉。
「拿這個做什麼？」
府醫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戚昭的神情，一時竟也難以辨別，大小姐臉上的焦急和擔憂是真的還是假的。
「烏木粉末無色無味，若少量服用，不會對人體產生傷害。」
戚昭知道，府醫口中的烏木粉就是她平日里訓練用的滑石粉。
「可若是長期服用，一開始看不出端倪，兩三個月後，體內的毒素積少成多，就會出現小小姐這種癥狀！」
頓了一瞬，只聽府醫又道：「且就在不久之前，小小姐才剛服用過大量的烏木粉！」
府醫話落，戚騰和賀遂同時看向戚昭。
也不能怪兩人心下猜疑，只因為那烏木粉，只有永寧居才有啊！
且這府醫多年來忠心耿耿，賀遂也暗裡調查過，他家世清白，絕無被人收買陷害戚昭的可能！
「除了共膳時，每天的飯菜，都是你親自嘗過的。且這烏木粉，乃是你獨創。」
賀遂臉色微沉，心下亦有了和戚明襄兄弟倆一樣的懷疑。
旁人根本接觸不到戚昭的東西，更別說她尋常操練用的烏木粉！
他說話時的語氣平常，戚昭聽之卻只覺得刺耳。
戚昭轉頭看向戚騰：「爹，連你也懷疑我？」
她根本沒有理由害戚明玉啊！
戚家好不容易維持了表面上的和睦，葛氏也才封了誥命。
就算是原主那個會被人利用的蠢腦筋，也斷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自己孩子動手，於情於禮都說不通！
戚騰有些猶豫，他當然願意相信戚昭，可賀遂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烏木粉，的確是由戚昭的手造出來的，也因為稀罕，只在永寧居有。
莫說是旁人，唯獨一個貼身丫鬟山芙能進出永寧居，也還要經過戚昭點頭。
「昭兒，你可曾記得將那烏木粉，交給過誰人？」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府醫打斷眾人：「老爺，大小姐。小小姐還小，孩童難免會誤食毒物。索性發現的早，保住了一條命，只是……」
他有些失落的搖頭嘆氣：「小小姐身子骨本就弱，這點劑量的烏木粉，對她無疑是致命的傷害！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小小姐的造化了。老奴先去開藥。」
府醫替戚昭打了個圓場，叮囑兩句后離開了永寧居。
戚昭沒有回答二人的質問，走到床側，有些心疼的看著床上的小小人兒。
「明玉，你要快點好起來。」戚昭垂在身側的手，卻漸漸握緊。
她一定會揪出幕後兇手，給明玉報仇！
戚騰和賀遂見戚昭不言，也沒有追問，看向她的目光卻複雜了些許。
關於戚府，還有一個秘密，獨獨原身戚昭不知。
二人對了個眼神，頓時會意，默契的想到了那件塵封已久的秘密。
難道，戚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