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現成的休夫理由
這一瞬間，戚昭的腦子裡閃過了各種可能。
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住在這裡的三個孩子。
「把這東西收好，將這裡弄乾凈，別叫人瞧見了。」戚昭掏出手帕，將那一撮絨毛包了起來，交給了山芙。
山芙驚魂未定，小心翼翼的又用自己的帕子收好，惴惴不安的看著戚昭：「是不是那人潛進了了南偏院，意欲對幾個小主子下手？」
戚昭凝眸想了一陣：「這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為何昨晚沒動手？只是將貓溺死在了後院的湖中？」
聞言山芙也有些不解起來。
戚昭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轉道去了戚明玉的屋子。
只見折枝正在給戚明玉梳頭，還同她笑嘻嘻的說著話；戚明玉身上的舊衣衫早已經換掉了，穿著一襲嶄新的粉紅小襖，看上去玉雪可愛。
若是再吃胖些就更好了。
戚昭在門口笑吟吟的看了半晌，戚明玉率先發現了戚昭的身影，眼中閃過欣喜，有些遲疑，但還是軟糯糯的叫了一聲：「阿娘！」
「明玉。」
戚昭上前站到了折枝身旁，從菱花鏡里去看戚明玉，只見折枝給她梳了精巧可愛的雙丫髻，配上那小襖倒真的有了幾分富貴人家千金的樣子。
看著她身上的新衣裳，戚昭知道這應該是折枝臨時吩咐人弄進府給戚明玉穿的，有些不大合身，但幾乎是全新的。
戚昭便笑著看向折枝：「你有心了。」
折枝微微紅了臉：「這是奴婢分內應該的。給幾位小主子新做的衣裳，還有給小小姐新打的首飾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不日就能送到。」
想想她還沒有正式管府里的賬本，這錢十有八九是折枝自己掏腰包墊上的，戚昭越發有些感慨起來，心中更是對耿管事多了幾分信任和看好。
手底下的人都這麼會做事，可見耿管事其人了。
等著折枝給戚明玉梳好了頭，戚昭陪著戚明玉說了會兒話，就叫了折枝出來。
「我問你，你昨夜在院中可發現了什麼異樣？」戚昭微微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一點凝重。
折枝見狀也肅然了一些：「奴婢頭一次侍奉幾位小主子，沒有一個不上心的，昨夜並無什麼異樣。」
戚昭微微蹙眉，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那大水缸。
她相信折枝不會騙她，畢竟折枝如今算是南偏院的新任管事，也是耿管事派來的，這裡出了什麼岔子折枝首當其衝第一個要負責，她不敢不用心。
那為什麼南偏院會發現那死去貓兒的絨毛和血跡？
難不成是南偏院中的下人有什麼古怪？
看到了戚昭的眸光所至，折枝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遲疑的緩緩開口：「不過，昨夜大少爺和二少爺夜半之時出現在院中，就在那裡。」
折枝說著，指了指水缸的方向：
「昨兒奴婢聽到動靜，掌著燈出來，看到是大少爺在院中，似是聽到了什麼異動。大少爺拿了燈去看，奴婢要過去的時候，就聽大少爺說，是二少爺夜遊，讓奴婢不要驚了他。」
折枝說著也覺得昨晚的事情存疑，不免多嘴問了一句：「大小姐，二少爺的夜遊症，可否要請大夫來好好看一看？」
聽著這番話，戚昭的眸光已經僵滯住了。
戚明鎮，何時有的夜遊症？
雖然記憶之中她對幾個孩子的關注不多，但是戚明鎮絕對沒有什麼所謂的夜遊症！
「他的性子彆扭，因為從前的事情，有些暴戾冷酷。」
「我曾見他捉了一隻鴿子，一點點的捏著它的脖子，直至窒息。」
賀遂的話猶在耳邊，艷陽天之中，戚昭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折枝見戚昭愣了許久，不免低低的道：「大小姐？」
戚昭回過神來，收起了異樣的神色，淡道：
「先不了吧，先前……也看過，沒什麼成效，反倒惹得他不快。這孩子的性子彆扭，還是不要逼著他做什麼事情了。」
說著，戚昭又神色莫測的道：「這幾日，你注意著點，晚上他若是，夜遊症出了門，你別跟過去打擾，看著他往什麼方向去了，然後也別告訴別人，只讓人來跟我說就是了。」
以為戚昭是要親自照管孩子，折枝也沒多想，便應下了。
交代完了折枝這邊，戚昭懷著點說不上的不安，去前院找賀遂。
前院的夥計如今看到戚昭像是老鼠見了貓，慌慌張張的告訴戚昭，賀遂去了戚家的成衣鋪子里。
戚昭迫不及待的找賀遂談一談戚明鎮的問題，想了想便讓人套了車，往成衣鋪子去了。
這還是戚昭穿越過來後頭一次出門，看到街上的繁華不免有些感慨。
她本以為在古代會比較落後，可這裡的發達程度遠遠超過了戚昭的想象。
一路到了成衣鋪子，車夫停了馬車，便戰戰兢兢地叫戚昭下車。
戚昭直接跳了下來，肥胖的身軀讓她身上的肉都在顫抖，看上去很是滑稽。
車夫在旁牽著馬，想笑又不敢笑。
戚昭沒當回事，直接進了戚氏成衣鋪。
成衣鋪內的幾個夥計認識戚昭，但這會兒店內人多，根本顧不上什麼，見她來了也只能匆匆問好。
「姑爺人呢？」
戚昭記憶中她這還是頭一次來戚家的產業鋪子里，見這成衣店一共兩側，店內的生意也十分火爆，可見賀遂打理的相當不錯。
「姑爺在樓上給客人幫著看尺寸，來了個大客人，姑爺在親自招待呢。」成衣店中的掌柜是個年過五十的圓臉男子，看上去頗為討喜。
他瞧著戚昭，頗有些納悶。
這位大小姐從來都是懶得多走一步出門的，怎麼今兒倒是有閒情逸緻往鋪子里來了？
戚昭沒理會對方奇怪的眼神，應了一聲便往樓上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戚昭就頓住了腳步，微微挑眉看著樓上賀遂的身影。
只見他身旁站這個綠衣的妙齡姑娘，半個身子都倒在了賀遂的身上，極其親密的說話。
戚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笑容莫測的下了樓。
坐上車回戚家的路上，戚昭差點笑出聲。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這不是，現成的休夫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