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故友重逢
他故作豁達的說出這些話,簡直就是在誅斐明月的心。
斐明月怎麼可能不管傅謹,怎麼可能覺得傅謹是她的累贅。
但是她也知道傅西樓說這些話並不是在諷刺她,他只是在很認真地為她的未來考慮。
他希望她離開以後,她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而不會被傅謹拖累。
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心裡才更難受。
現在的傅西樓,和4年前那個只知道用盡各種手段逼迫她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他,但是也忘不掉過去的那些事情。
兩人沉默了。
正好車子這時候也已經到了山漸青門口。
斐明月把童童從車上抱下來,看著童童說道:「童童,等會你就要有一個新媽媽來看你了,童童想不想看看她呀。」
小傢伙害怕地看著她問道:「如果新媽媽來看童童了,那媽媽你還會要童童嗎?童童是不是就要離開這裡了?」
斐明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才含糊的說道:「媽媽捨不得童童,童童如果想住在這兒的話,就可以先住在這兒。」
把她抱進屋以後,童童回房間去把自己的書包放好。
小傅謹這才臉色臭臭地看著斐明月問道:「媽媽,寒年叔叔真的要把童童帶走嗎?他真的是童童的親生父親嗎?會不會搞錯了。」
斐明月蹲下來,平視著他說道:「不會,他們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寒年叔叔就是童童的親生父親。」
「小謹,你放心吧,寒年叔叔一定會對童童好的,你不用擔心童童」
小傅謹的臉色更臭了,彆扭道:「誰擔心她了,我才沒有擔心她。」
斐明月無奈地看著他笑道:「好好好,你沒有擔心她,是媽媽說錯了好不好,我們小謹才不會擔心呢。」
小傅謹這才滿意地點頭說道:「我才不要這個膽小鬼做我妹妹呢,媽媽你都已經回來了,以後你再給我生個妹妹好不好,我要一個勇敢的妹妹,不要童童這樣膽小的妹妹。」
再生個妹妹。
聽到孩子這樣說,沈明月滿臉尷尬。
傅西樓這時候也走進來了,聞言拍了一下小傅謹的腦袋說道:「你怎麼能這麼為難你媽媽?你知道生孩子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嗎?你想要一個妹妹,那你有沒有想過,媽媽為了給你生一個妹妹要吃多少苦頭。」
斐明月沒想到傅西樓居然會這樣說一時,有些動容。
小傅謹被他給嚇到了,臉色蒼白地說道:「媽媽我不是想讓你吃苦頭,我只是想要一個妹妹,但是沒有也無所謂的,膽小鬼就膽小鬼吧,有妹妹做我的小跟班就行,我們就暫時收留童童這個膽小鬼吧。」
看到孩子這麼緊張自己,斐明月心裡很是安慰。
但是更讓她感動的還是傅西樓對她說的話。
他沒有刻意的和孩子去解釋他們現在的關係,只是告訴孩子生育的痛苦,既緩解尷尬,又讓她感覺到了他對她的尊重。
為什麼傅西樓現在會變成這樣了。
如果他還是以前的性格,或許她現在還能用以前那樣冷硬的態度對待他。
可是現在……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把小傅謹哄走以後,她回到過去的自己住的那個房間里,還是以前的樣子,她心裡百感交集。
山漸青不只有那些不好的回憶,他們也曾有過恩愛的時候。
在他們關係最好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擁有一段讓人羨慕的愛情。
可是最後發現,包括她愛上他這件事都是他所設計的,她覺得噁心想逃,可是怎麼都逃不開,再加上安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身世浮沉,最後是她先崩潰了,選擇和他同歸於盡。
4年過去了,往事如流水,再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都好像是別人的故事一樣,隔著一層跨不過的隔膜。
「明月。」
一道顫抖的女人的聲音響起。
明月轉身以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容顏。
這一眼讓她的心臟迅速地揪在一起。
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很難相信她是容顏。
她依然有著美麗的容貌,但是形容枯燥,像是一顆黯淡了的珍珠。
和4年前那個在娛樂圈星光四射的女明星,彷彿是兩個人,她再也沒有以前的那股睥睨眾生的氣勢了。
而她經歷了什麼,斐明月已經知道了。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現在看到她的時候她才會更加心痛。
她眼眶濕潤,立刻跑過去將她緊緊抱住。
容顏也緊緊抱著她,聲音顫抖:「你能活著真好,明月,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我一直都希望你還活著,活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角落,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斐明月聲音哽咽:「抱歉,當年跳海自盡,我沒有提前和你說,我不想連累你。」
她沒有朋友,曾經有過,但是早已背叛,在這之後她再也不敢相信友情。
可是容顏從始至終都在支持她幫助她,在她心裡,容顏變成了她唯一的朋友。
她們之間有著一段珍貴的友誼,可是當年在婚禮上跳海的時候,她來做了她的伴娘,卻目睹了她墜崖身亡的悲慘一幕。
斐明月心裡對她是有愧疚的,她怕容顏會怪她。
容顏卻搖頭說道:「我理解。」
「明月,你不欠任何人的,做什麼決定都是你的自由,我也一直都很支持你。」
當年斐明月跳海身亡,她看著很震驚很心痛。
但是她能理解她,尤其遭遇了和蘇寒年的感情變故以後,她越來越理解當初斐明月為什麼會那麼奮不顧身的跳入海中了,
明明已經那麼接近幸福,卻驟然放棄,選擇和曾經的愛人同歸於盡。
看上去性格極端,可其實她早就被傅西樓逼得沒有退路了。
這一切都是傅西樓的逼迫,沒有人有權利責怪她。
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帶她遠走高飛,既然如此,她做什麼決定都是她的自由。
她只是心疼她,要用那樣極端的方式才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