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沒法離
在去見傅西樓之前,斐明月先見到了梁行簡,請了幾天假以後他終於回來了,但是看上去很憔悴,全然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他父親的事情斐明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傅西樓固然算計了他家,但是他父親貪污受賄的事情是真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暫時不和他提分手了。
是的,分手。
想起過去以後,葯庄的那一年,在她生命里的分量太輕了,她感激許唐,但也只是感激而已。
她想,她愛的人還是傅西樓。
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她都被他深深地吸引著。
她只是沒有回頭的勇氣而已。
「既然投資方沒說什麼,你就繼續拍吧,劇組離不開你,而且大家也並沒有因為你父親的事情對你不滿。」
她遞給梁行簡一杯熱水,開口安慰道。
梁行簡接過熱水,沒說話,就一直看著她。
把斐明月看得心裡有點發慌:「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梁行簡把手裡的佛珠交給她,然後就再也沒有勇氣看她了:「明月,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他微微仰著頭,眼眶有些濕潤:「如果梁家沒倒,我可能會一直騙下去吧,但是現在梁家這樣了,我不忍心再欺騙你,拉著你和我一起受苦。」
「你把我當作那個人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現在我不是他了,分手就不說了,以後,你可以去和你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斐明月震驚地聽著他說的這些話,難以置信:「梁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騙了我,你其實不是許唐。」
斐明月一時難以接受,還以為是梁行簡不願意連累自己:「梁導,你不要因為怕拖累我就編造這樣的……」
「我沒有再騙你了,我真的不是他,」梁行簡打斷她,目光哀痛地看著她,「其實你自己也有感覺吧,我不是你希望的那個人,不然為什麼你還是叫我梁導,從來沒有直接叫我的名字。」
斐明月一噎。
梁行簡把手裡的佛珠交給她:「這珠子是梁藝交給我的,是她輾轉打聽到了你和許唐在葯庄的事情,告訴我,只有以許唐的身份和你相認,你才會愛上我。」
「對不起明月,我對你也就自私了這一回,希望你能原諒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
梁行簡這樣的人,要鼓足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斐明月明白,也照顧他此時的感受。
但是心裡始終一團亂麻,很難突然接受這麼大的信息量,更沒有勇氣問梁行簡,梁藝是從哪裡拿到佛珠的。
或許有些事情的答案,在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她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
曾經傷她至深的人,如今突然有人告訴她,他愛你如生命。
這太諷刺了。
斐明月接受不了。
所以在梁行簡問她想不想知道許唐的下落時,她立刻拒絕,臉色難看地說道:「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知不知道也不要緊了,葯庄的那一年,在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分量太輕了。」
說完她就離開了,像是慌不擇路一般。
她走了以後,梁行簡打了一通電話:「我已經和她說出我不是許唐的事情了,你可以把我妹妹放了嗎?」
傅西樓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下午去接她吧。」
梁行簡握緊電話,沉默一會兒才問:「你不需要我告訴她,你才是許唐嗎?」
傅西樓:「她問你了嗎?」
梁行簡:「她說她不想知道。」
傅西樓:「那就不需要告訴她。」
那頭稍微停頓了一下,傅西樓才聲音沙啞地繼續往下說:「梁行簡,我保你不是因為我同情心泛濫,而是你現在手裡握著她的前程,是你現在拍的這部片子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梁行簡苦澀道:「我知道。」
他接受他的庇護,也是為了妹妹和這部片子,這是他的心血,他不能因為自己有一個犯z的父親放棄自己的心血。
他識趣最好,但是傅西樓依舊不放心地警告一句:「我和明月之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摻和進來的,希望梁導以後恪守本分,謹言慎行。」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斐明月的電話很快也打來了,問他什麼時候見面。
傅西樓完全沒有了剛才和梁行簡對線的氣勢,語氣雖然平淡,但是握著電話的手卻在發抖:「需要我把傅謹帶過去嗎?」
斐明月聞言皺眉:「你覺得父母商量撫養權問題的時候,小孩在一邊合適嗎?」
傅西樓理所當然道:「挺合適的,傅謹年紀也不小了,有權力決定他以後跟誰。」
斐明月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在氣自己:「傅西樓,你要是不想談的話,你也不用過來了,你讓衛澤大哥或者讓你的律師過來都行。」
傅西樓這才妥協,無奈嘆氣:「明月,你著急做什麼,我說我不過去了嗎,你放心,我不帶傅謹過去行不行,我帶離婚證去。」
心裡剛冷靜一點的斐明月,又被他這句結婚證給嚇到了:「什麼結婚證,傅西樓你有事嗎,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了,你能不能要點臉別再騙我了。」
傅西樓不急不緩地說道:「當年我們婚禮都辦過了,怎麼會沒有結婚證。」
斐明月努力回憶了一下,當時她只是在婚禮上和他簽了婚書,難道她死了以後,他還是拿著婚書去登記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人。
但是更變態的在後面。
傅西樓j籍還在,也就是說,如果他沒有重大錯誤,例如出g吸d這類的,這婚她壓根兒就離不掉。
傅西樓把自己的資料複印件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恨不得連人帶東西一起撕掉。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惡劣的男人怒道:「傅西樓,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明知道這婚離不掉,為什麼還答應我和我見面,還虛偽地說要把小謹的撫養權給我。」
傅西樓一臉無辜:「我不知道自己的j籍還在,是衛澤下午去民政局給我預約的時候我才知道。」
斐明月怒極:「你不知道?你自己的j籍在不在你自己還能不知道?」
憤怒過後,看著傅西樓明顯有些失落的樣子,斐明月這才想起他當年是怎麼離開雪狼大隊的,一下也沉默了。
她握緊杯子,有些彆扭地和他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懂你們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