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場空歡喜

  有什麼好難過的。

  你不是已經拿了五百萬,還答應梁副總再也不和他聯繫了嗎?

  他突然出現在直播間是意外,但是如果再帶著他一起打遊戲,你就違約了。

  結束直播以後,斐明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

  冷靜下來以後就洗澡睡覺去了。

  而傅西樓在去機場的路上,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他剛才是回家拿文件的,沒想到居然撞上她帶小謹打遊戲。

  他希望她多陪陪小謹,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吃自己兒子的醋了。

  為什麼傅謹可以肆無忌憚地對她撒嬌和她親近,而他只能一直忍著,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四年了。

  已經四年過去了。

  他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可是等她再次闖入他的世界時,他覺得自己放不下。

  「你剛才說季總在臨時有事被絆在菀城了,讓我們到魔都以後等等他?」

  沉默一會兒以後,他突然開口問在前面開車的衛澤。

  衛澤點頭:「嗯,季總的父親突然跌倒被送去醫院了。」

  傅西樓若有所思道:「又要照顧老人又要去魔都談合作,季總是不是挺不容易的。」

  衛澤不明白傅西樓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感覺他還挺同情這個季總的。

  傅總居然也會有同情心嗎?

  他一頭霧水,不過作為專業的助理,他還是接下了傅西樓的話:「嗯,護工畢竟是外人,有護工也必須有家人陪在身邊,聽說季總老婆正在和他鬧離婚,想來也不會去幫他照顧老父親。」

  傅西樓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直接去菀城怎麼樣,省的季總來回奔波,讓老人受罪了。」

  衛澤一下就想起了在菀城的那個人,這下明白傅西樓什麼意思了。

  季總老工具人了。

  他忍住笑意,贊成道:「啊對,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菀城離得還近點呢,您要是親自去菀城的話,季總一定會受寵若驚的,肯定也不好意思再提過分的條件。」

  嗯,就是這樣。

  他只是為了工作而已。

  聽到衛澤這樣說,傅西樓心裡舒服了很多,終於說服自己去菀城了。

  走出菀城機場,踏上這片有她的土地時,傅西樓覺得很親切。

  菀城的星空都比帝都的要明朗。

  到酒店以後,他輾轉反側,沒忍住給她發了微信:【我到菀城了,你今晚帶傅謹打遊戲我還沒好好謝謝你,明天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刪刪改改終於改到了滿意的措辭,然後心滿意足的發了過去,結果卻看到了他被對方拉黑的提示。

  傅西樓的手指一下僵硬住了。

  他被拉黑了。

  他居然被拉黑了。

  為什麼。

  因為他今晚突然出現,害她和傅謹輸了遊戲嗎?

  不,明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會不會是誤刪的。

  傅西樓開始為她開脫,然後立刻打電話給她,結果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通。

  這下他要還為她找借口他就是傻子。

  他真的被她拉黑了。

  想想自己這一路上的期待,傅西樓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就不該來。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菀城的燈火通明,一種深深的孤寂將他裹挾著,像是墜入深海一般的冰冷。

  這樣看不到未來的絕望,四年前的斐明月經歷過多少次。

  心臟處隱隱作痛,他難受地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落寞地轉身,離開那一抹曾照拂在他身上的皎潔月光。

  ……

  童童以前在李家過的不好,沒幾件像樣的衣服玩具,斐明月打算今天帶她去商場玩玩。

  童童一開始害怕出門,但是被她哄了一會兒以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拽著她的衣擺和她一起出去了。

  斐明月心疼她,也不想太逼著她,但是周楚然說了,童童現在越是想縮進自己的小世界,她就越是要拉她出來,不然很可能得自閉症,到時候這輩子就完了。

  「明月,我兒子今天家長會,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抱歉啊。」

  錢靜那邊急急忙忙地打來電話說道。

  斐明月安慰道:「沒事,以後約,那我先帶童童去玩了。」

  然後她帶童童去了菀城最大的商場,打算帶童童血拚一場。

  童童長得精緻好看,洋娃娃一樣,穿什麼都好看,斐明月給她試的衣服都合適,於是就都買下來了,還給她買了漂亮的洋娃娃,一路上抱著她哄著她,母女倆玩的不亦樂乎。

  而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裡,有一個小身影落寞地坐在那裡咬著吸管,眼眶都紅了。

  那個女孩子是誰,為什麼明月對她那麼好。

  看到童童被斐明月送進海洋球城堡里和其他小孩一起玩的時候,小傅謹氣呼呼地把喝完的飲料瓶丟掉,氣鼓鼓地邁著小短腿朝那邊走去。

  身後跟著他的廖叔有些無奈,沒立刻跟上去,而是給傅西樓打了電話:「西樓,你家傅謹來菀城了。」

  「我去找你說南瑜調任的事情,看到他扛著你書房的花瓶要去賣,被我攔下了,問了以後才知道他想來菀城找朋友。」

  「我自作主張了,我覺得小男子漢出來見見世面挺好的,就帶他出來了,但是過來才知道,他要找的朋友是斐小姐。」

  接到廖叔電話的時候,傅西樓正在和季總談事情。

  季總對他特意來菀城的這一趟感激涕零,也不敢再多提一些過分的要求了,合作談的還算順利,傅西樓因為被某人拉黑而受到影響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結果這個小逆子,破壞了他終於平和下來的心情。

  他越聽臉色越難看:「沒事,廖叔,不怪你,他就是欠收拾,你把地址發我,我也在菀城,馬上就過去。」

  廖叔一直是我行我素的作風,以前是他和南瑜的老師,現在傅西樓也有意把傅謹交給他訓練,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事。

  他只是氣傅謹不讓他省心。

  更氣自己,害自己的兒子只能偷偷過來找自己的親生母親。

  或許傅謹已經知道了斐明月就是他親生母親的事情了。

  想起自己被莫名拉黑的微信與電話。

  傅西樓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陷入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之中。

  斐明月,我該拿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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