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無效道歉

  鑽牛角尖,不要再鬧了。

  斐明月看著眼前醉意朦朧的男人,第一次明白酒後吐真言是多麼令人難堪的一句話。

  他根本不覺得自己錯了,剛才說的那句對不起,不過是窮途末路之下想要再次囚禁她的手段而已。

  斐明月看著他,眼淚慢慢順著臉頰滑落,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慘白的笑容:「傅西樓,你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什麼都不說,都比他現在直接在她心上捅刀子要好。

  只要還記得,只要這個男人還在她眼前,她這顆心都不會停止疼痛。

  而他也不願意放過自己。

  燈光下,她的臉頰異常的慘白,而那兩行晶瑩的淚水也讓她的巴掌大的小臉顯得異常脆弱。

  傅西樓盯著她看了許久,好像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燈光,眼前流淚的人,都像是一場脆弱而美麗的夢一樣。

  他不想失去。

  明知道是一枕黃粱,他還是固執地抓緊,怎麼都不肯鬆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斐明月臉色蒼白的昏迷在他的懷裡,適應了早上的光線睜眼看到這一幕以後,他瞳孔縮緊,立刻去叫醫生。

  和主治醫生一起過來看到這一幕的唐空青也被震驚了:「西樓,你昨晚發什麼瘋,她現在還懷著孕,你怎麼能這麼禽獸,萬一孩子沒了,你怎麼和她交代。」

  醫生和護士把斐明月推去做檢查以後,唐空青無奈地看著傅西樓質問。

  而傅西樓這時候才想起,斐明月現在懷孕了。

  她肚子里還有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他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但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昨晚他心裡難受,加上喝多了酒,看著她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樣子,一個衝動之下就……希望用那樣愚蠢的方式來證明她的存在。

  唐空青看著傅西樓這副茫然的樣子,心裡也升起愧疚:「也怪我,我昨晚就不該叫你去喝酒的。」

  傅西樓看了他一眼,伸手緊握著那張病床的扶手,聲音沙啞:「與你無關,是我出了問題。」

  他好像得了一種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病。

  「幫我找一個靠譜的心理醫生。」

  -

  斐明月醒來的時候,身體酸脹的難受,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腹,看到護士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還在嗎?」

  小護士說孩子還在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

  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傅西樓推門進來了。

  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地后縮一下,眼中滿是對這個男人的恐懼。

  傅西樓目光艱澀地收回手:「抱歉,昨晚我……」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斐明月沒耐心聽他說完,而是憤怒地看著他質問,「傅西樓,你還是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對不對,你那時候拋下我去找傅南瑜,是不是還想著,如果安欣拿掉了這個孩子,正好就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傅西樓震驚地看著她,目光顫抖:「你,你為什麼這麼想我,我說過要留下這個孩子以後,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流掉他。」

  斐明月只覺得他虛偽:「你連孩子的母親都不在乎,還會在乎這個孩子的生死,你以為他是南宮澤的孩子,他就是你的人生污點,你一定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吧。」

  她像是一隻豎起所有尖刺的刺蝟一樣看著他,那種戒備的不信任的目光刺痛著傅西樓的心。

  他上前一步她就顫抖著後退一點。

  於是他只能在她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不敢再多走一步。

  他忍著心裡的劇痛,看著她艱澀地開口:「對不起,安欣已經招了,那晚是她聯繫上你的那個同學,把迷藥給她,先後迷暈了南宮澤和你,是她們陷害你的,那晚和南宮澤發生關係的不是你。」

  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所以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沒辦法面對她。

  那段時間他以為她出gui,踐踏她的尊嚴,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

  現在突然發現真相,他倒寧願那晚她真的背叛過。

  至少這樣,他的傷害會顯得不那麼過分。

  斐明月沒想到安欣居然能聯繫上吳詩倩,然後兩人聯手陷害她。

  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意義了。

  比起安欣和吳詩倩做的事情,她更無法原諒的是傅西樓。

  她深惡痛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目光從憎恨到麻木,最後居然也不生氣了,只是用那雙麻木的目光心如死灰地看著他。

  傅西樓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對他這麼失望。

  他一直都在鮮花與掌聲中長大,親人朋友對他永遠只有期待與信任,仇人宿敵面對他時會有絕望與恐懼,可是第一次,一個人對他是這樣的態度——失望。

  是斐明月對他的失望。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別人的話,他覺得自己不會這麼難受。

  可是這個人是斐明月。

  斐明月怎麼能對他失望。

  她真的不要他了嗎?

  傅西樓後退半步,張嘴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斐明月先開口了。

  「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低聲感慨一句以後,她看著他的目光里恢復了懼意。

  「傅西樓,我認命了,我現在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傅西樓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你說。」

  只要不是離開他,他想他都會滿足她。

  而斐明月的這個要求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希望婚禮在山漸青舉行。」

  她目光低垂,蓋住自己不想讓傅西樓看到的軟弱情緒。

  「當初你把我從安家帶去山漸青的時候,你和我說,把那裡當做一個新的開始。」

  傅西樓握緊的微微顫抖:「你還記得。」

  所以她對他是不是還有一點留戀。

  不管是不是,她願意結婚就好。

  傅西樓上前,試探著抱住她,聲音小心翼翼地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都聽你的,你還有什麼其他想法,都可以說。」

  斐明月由他抱著:「我最近很累,婚紗照等婚禮后拍可以嗎?」

  傅西樓:「可以。」

  斐明月:「還有之前的婚紗,我現在懷孕了,想再改一下腰圍,我自己和設計師溝通可以嗎?」

  傅西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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