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傅南瑜割腕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都在看我笑話是不是,滾,都給我滾啊。」

  傅西樓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傅南瑜的怒罵聲,然後就是看護她的小護士被趕了出來。

  小護士看到傅西樓的時候又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傅西樓讓她先離開,然後才推門進去。

  進去以後就看到傅南瑜把病房砸的亂七八糟,正在裡面發瘋。

  看到進來的是傅西樓,才稍微收斂一點,但是說話依舊很不客氣:「二哥終於記得還有我這個妹妹了,我以為你有了未婚妻以後就不要我了呢。」

  這是傅南瑜第一次這樣陰陽怪氣的和自己說話。

  傅西樓蹙眉,看了一眼她裹著紗布的手腕問道:「我聽衛澤說,你想要割腕自殺,為什麼,是安家為難你了?」

  傅南瑜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二哥問這些做什麼,斐明月才是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我的死活你還在乎嗎?」

  傅西樓漸漸失去了耐心:「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一輩子不要說。」

  說完以後他就轉身要出去,不願意在她身上浪費一點時間的樣子。

  傅南瑜這才著急地叫住他:「傅西樓,你給我站住!」

  她走到他面前,怨憤的看著他:「你想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訴你,因為我不能懷孕,看了那麼多醫生還是不見起色,安家那個老太婆現在後悔了,她不想我和安軼結婚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傅西樓怔忪地看著她:「為什麼不能懷孕?」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傅南瑜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情不能懷孕的……

  他潛意識裡不希望是這個原因。

  但是現實很殘忍。

  傅南瑜悲憤地看著他冷笑:「為什麼,你說是為什麼,我回帝都以後一直在針對斐明月,你一定很生氣吧,斐明月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如果不是當年對我的虧欠,我那麼為難她,你一定早就和我翻臉了是不是?」

  她越說越激動,語氣也越來越悲憤:「可是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傅西樓,我知道你和姐姐很討厭我現在的樣子,可是有時候我自己都很討厭現在的自己。」

  「不止是現在,以前和君染在伊甸莊園,被迫對他曲意逢迎的時候,我無數次地厭棄自己,想要自殺,一了百了,我甚至主動喝下打胎葯流掉了我和君染的孩子。」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覺得我不配,我這樣骯髒的女人,不配生下無辜的孩子,讓他以後和我一起受苦。」

  她悲傷地抹了一把眼淚,聲音沙啞:「可是我沒想到,我居然還能活著回帝都,居然還能嫁給安軼大哥,可是我已經不配了啊,傅西樓,你是男人,你不會明白在這樣的境遇下,一個女人要有多堅強才能活下來。」

  「我明明是戍守北疆的女jun人,我在北疆為我們的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在伊甸莊園忍辱負重蟄伏兩年,我為的都是國家的利益,可是回到帝都以後我變成什麼了?」

  「我如果直接死在北疆我就乾乾淨淨引人懷念,結果我為了生存跟過一個十惡不赦的男人,回到帝都以後就變成了人人可欺的破鞋,憑什麼啊傅西樓,我的人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字字泣血,直戳傅西樓的心窩。

  當年他剛回帝都的時候,面對帝都的殘局,和現在的傅南瑜沒什麼區別。

  一次因意外導致的任務失敗,磨滅了他之前戍邊的所有功勞,他在北疆刀尖舔血,而傅家的那些酒囊飯袋,在帝都合起伙來逼他姐姐退位,想要趁機瓜分傅家家產。

  他在北疆那麼多年的風餐露宿,在帝都那些人的錦衣玉食麵前,活得像個笑話。

  「南瑜,」傅西樓看著擁有和自己相同處境的妹妹,心疼的難受,「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治好你的身體。」

  「你確定你會嗎?」傅南瑜譏誚地看著他,「無論是什麼方法,你都能幫我?」

  傅西樓有一種不好的直覺,但是此時對妹妹深重的愧疚已經快壓垮他了。

  於是他認真地看著傅南瑜說道:「是,只要能治好你的身體,讓你得償所願,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傅南瑜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不用竭盡全力,你只要把斐明月的子宮交出來就好。」

  傅西樓臉色大變:「傅南瑜,你瘋了!」

  傅南瑜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臉上嘲弄更甚:「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到,在你心裡,現在斐明月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我,你現在恐怕還會因為有我這樣的妹妹而丟人吧。」

  傅西樓被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弄得有些難堪:「南瑜,你不能懷孕,我可以為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把你治好,萬一治不好,有傅家在,安家也不敢悔婚。」

  「難道你要安軼一輩子不生孩子?」傅南瑜可笑地看著傅西樓,「辦法已經有了,現在移植子宮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只要你同意把斐明月的子宮移植給我,我就能好。」

  傅西樓握緊手:「你為什麼一定要斐明月的子宮,我可以為你去找其他人的。」

  「怎麼找,正常人會捐子宮嗎?」傅南瑜情緒激動地看著他,「我為什麼一定要斐明月的,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嗎,因為她欠我的,當年如果不是她,我怎麼可能落到君染手上,怎麼可能在帝都活成一個笑話。」

  「不僅是她,還有你,傅西樓,如果你當初能早點去找我,我就不會被君染帶走了,你和斐明月,你們都欠我的,憑什麼你和她歲月靜好修成正果,而我和安軼,卻要因為不能生育這個可笑的理由而分開。」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她眼中的悲憤與不甘,像是世間最尖銳的針,刺痛著傅西樓愧疚的心。

  他顫抖地把她的眼淚抹去,聲音沙啞:「你給我一點時間,明月懷孕了而且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就結婚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準備,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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