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砸了他
「明月!明月你怎麼了?」
再次陷入痛苦的夢魘中,斐明月臉色發白,抓著傘柄的手都在發抖,南宮澤叫了她好幾聲她才驚醒。
等她驚醒以後她才發現,她渾身抽搐地倒在南宮澤懷裡,周圍排隊的同學都嚇呆了。
南宮澤不想她被人指指點點地圍觀,立刻把她打橫抱起,從員工通道進了體育館的休息室,順便拿上了她掉在地上的傘。
這可是勞斯萊斯配套的雨傘,他現在不拿著,她回頭肯定會去找。
把她放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以後,她還是在發抖,但是好像已經回神了。
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幾片葯,直接乾咽下去。
南宮澤嚇了一跳,立刻擰了瓶蓋,遞給她一杯水。
斐明月喝了水吃下藥以後,大概過了五分鐘臉色才緩和一些,但是看得出整個人的精神狀況不好。
南宮澤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猝不及防的去拿她的藥瓶,斐明月反應過來要去搶的時候他已經拿到手,並且看清上面的字了。
他瞳孔緊縮,震驚地看著斐明月:「這是抗抑鬱的葯,明月,你怎麼會吃這種葯?」
斐明月奪過藥瓶塞回自己的書包里,語氣冰冷:「和你沒關係。」
南宮澤急道:「怎麼就和我沒關係了,明月,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著我呢?」
吃完葯以後斐明月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但是南宮澤對她不錯,她不可能像對傅西樓一樣對他發火。
她聲音虛弱的岔開話題:「南宮,你不去做準備嗎,籃球賽不是快開始了?」
南宮澤沒好氣地看著她:「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安心去打球,斐明月,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斐明月看著他這副執拗的樣子,拿他沒辦法,但是也不可能告訴他自己為什麼要吃這種葯。
她和傅西樓的事情牽扯太多,哪怕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她也不能告訴他。
「南宮,你非要逼我嗎?看著我把自己的傷口血淋淋的剖開,然後你再充當救世主的角色安慰我?」
她冷冷地看著他問道,那雙好看的眼睛里漸漸染上了一絲厭惡。
南宮澤立刻就怕了,道歉道:「明月,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他顫抖地扶住她的肩膀,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我希望你好好活著,明月,一個人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他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道修羅般冷沉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是傅西樓。
看到門口那個一身戾氣的男人,斐明月立刻被恐懼覆蓋。
這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一星期前,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害她差點黃體破裂。
斐明月如同驚弓之鳥般地推開南宮澤。
可是下一秒,傅西樓的拳頭直接砸在了南宮澤的臉上,把南宮澤打倒在地。
傅西樓就算退伍兩年那也是從特種戰隊里出來的,南宮澤哪兒是他的對手。
斐明月立刻上去拉傅西樓:「傅西樓,傅西樓你住手!你冷靜點!」
傅西樓沒理她,直接暴力地把她推開,然後繼續按著南宮澤打,恨不得打死他。
斐明月的腿被茶几的玻璃撞得生疼,看著快被無辜打死的南宮澤,什麼都顧不上了,一咬牙,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花瓶朝傅西樓的後腦砸去。
嘩的一聲過後,傅西樓倒在了南宮澤身上。
昏迷前看向斐明月的目光充滿了迷茫與怨恨。
「哥!」
隋肅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斐明月掄起花瓶砸向傅西樓的一幕,眼睛一下就紅了,立刻上去把傅西樓從南宮澤身上拉起來。
南宮澤也被嚇懵了,從他被傅西樓按在地上打的時候他就是懵的。
隋肅立刻打了唐空青的電話讓他安排救護車過來,然後才拎起隋肅的衣領質問:「你TM瘋了嗎,我哥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把他往死了整?」
斐明月知道,隋肅問的不是南宮澤,是她。
看著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的傅西樓,斐明月臉色蒼白的發著愣,然後突然就笑了一下,只是像是面部神經錯亂一般,這個笑容顯得有些扭曲。
「他會死嗎?」
她笑著問隋肅。
隋肅不爽地皺眉:「你什麼意思?斐明月,就算我哥對不起你,你也用不著這麼狠吧。」
「你自己憑良心說,你出事以後我哥一直照顧你,還四處求人,要去國外找最好的外科醫生給你安排耳朵的手術,他對你不夠好嗎?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生在福中不知福?」斐明月笑了,有些癲狂,「他害我懷孕流產痛失幼子,害我沾上du品痛不欲生,更別提在安離傷害我的時候他起了多少推波助瀾的作用,他看著我痛苦,手裡握著真相卻不告訴我,非要假惺惺地充當救世主拯救我,就是為了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捅下最致命的一刀為他妹妹報仇。」
「隋肅,你是他表弟沒錯,但是你不能睜眼說瞎話,說他對我好,你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我問你,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如果有一個女人表面對你好,但是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把你推向地獄害你身敗名裂,你自己能原諒她嗎?」
她字字泣血地控訴著。
隋肅從一開始的盛怒,終於慢慢變得心虛起來。
他慢慢鬆開臉色蒼白的南宮澤,聲音沙啞:「那你也不能殺他,明月,如果我哥出事了,你活不了,我姐不會放過你,還有我爺爺,你今天砸的這一下,毀掉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隋肅沒嚇她,傅西樓很快被送進醫院,而傅家也很快來人,把她帶了過去。
南宮澤想救她,但是被衛澤叫人按住了。
「南宮少爺,在你沒有能力的情況下,你的好意只會增加別人的負擔。」
斐明月看著被按住的南宮澤,他的臉上青青紫紫的,都是被傅西樓打出的傷口。
是她連累了他。
她愧疚地看著他道:「南宮,你先去包紮一下傷口,順便做一個驗傷報告吧,我的事我自己處理。」
是傅西樓先動手的,有驗傷報告在,南宮澤不會有多大的事。
至於她,她知道,無論傅西樓有沒有事,傅家都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