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怎麼還能下得去手？
以神秘手段祛除傷病之後，姜霓既不離去，也不殺回陰落山，而是愣愣地站在洞穴之中，臉色陰晴不定，眼神變幻莫測，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目光突然堅定了起來，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掌心憑空現出一塊造型古樸的黑色令牌。
令牌正面雕著一座陡峭山峰，上頭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四周飄著朵朵白雲，鍾靈毓秀，景色宜人。
若是翻過令牌，反面則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滅」字，其中的一撇一捺，竟然分別是一把寶劍和一柄長刀，只是看一眼，便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肅殺之氣。
「啪！」
姜霓手掌微微用力，金屬質感的令牌居然應聲而碎，化作無數殘片，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而捏碎令牌的她則翩然轉身，在先前躺過的石台上盤腿而坐，閉上雙眼，猶如入定老僧般一動不動，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就在這一分一秒中緩緩流逝。
……
「南野長離，見過教主。」
陰落山脈深處的某座宏偉建築之中，黑棺主教對著眼前的少年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雖然沒有五官，卻還是不難透過聲音感受到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直至此刻，身後的怠惰使徒等人才終於知曉了自家主教的姓名，原來喚作「南野長離」。
「南野啊。」
陰鴉教主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幾萬年不見，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教主不也變了么？」
南野長離抬頭凝視著眼前的少年，聲音顫抖個不停，「變年輕了不少。」
「這具身體么？」
陰鴉教主哈哈笑道，「三萬年前就是這般模樣，後來就再沒有成長過，算是體質的原因吧，不過功能齊全，並不妨礙我玩女人。」
「端木簋呢？」
南野長離賠笑兩聲，隨後四下打量道，「他還沒到么？」
「誰知道呢？」
陰鴉教主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或許死在外頭了也說不定。」
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南野長離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乾笑兩聲，不敢隨意開口。
「這些都是你的手下？」
目光掃過南野長離身後的怠惰使徒等人，陰鴉教主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滿，「你不是一域之主么？怎麼才這點人？」
「黑棺前些日子遭遇強敵，已經覆滅了。」
南野長離神色一黯，嘆了口氣道，「屬下無能，還請教主恕罪。」
「強敵？莫非是神女山？」
陰鴉教主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憤怒，反而好奇地問道。
「是鐵無敵。」南野長離如實答道。
「原來是他！」
陰鴉教主先是一愣，臉上隨即流露出恍然之色，「畢竟是和咱們同時代的人物，又是頂級劍修，你們鬥不過他，倒也情有可原。」
「屬下慚愧。」
南野長離這句慚愧倒是發自內心，並非作偽，「不過屬下有一名弟子倒是從鐵無敵手中活了下來，也算個可造之才，如今他正在趕往此地，屆時還望教主能夠對他提點一二。」
「哦？」
陰鴉教主笑著答道，「能夠被你看中並收為弟子，自然不會是個平庸之輩，放心，只要他忠於本教，我當然不會吝惜賞賜。」
「屬下替那小子先行謝過教主！」
南野長離心頭一喜，連忙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那些烏合之眾，反正對大局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死了就死了吧。」
陰鴉教主和顏悅色道，「來來來，我替你介紹幾位新結交的朋友。」
「是！」
南野長離做了個手勢，示意身後諸人留在此地，自己則跟隨陰鴉教主離開了房間。
兩人一前一後，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一棟小樓跟前。
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登時令南野長離吃了一驚。
只見屋內竟是一片黑色水域，水面不斷冒泡，咕咚作響，上方更是黑煙繚繞，霧氣騰騰，畫面竟如同地獄岩漿一般。
黑色的岩漿！
兩條寬敞的白色石板十字交叉，架在黑色水域上方，分別連接房屋四角，算是提供了落腳之地。
石板交界處，豎起一根粗壯石柱，自地面起，至屋頂止，一道黃色身影被無數黑色繩索牢牢捆綁在柱子正面，而下方石板上，則站立著四道白色身影，和一頭黑色怪物。
「這、這是……！」
南野長離注視著眼前的詭異景象，不禁大吃一驚，高呼出聲道。
「南野，快來見過這幾位神族的好朋友！」
陰鴉教主指向四個白衣人所在的方向，熱情地介紹道，「若非有他們在，要想擒下這個婆娘，怕是並不容易哩。」
「『不老仙姑』何九琳！」
南野長離抬頭看向被綁在石柱上的黃色身影，忍不住驚呼出聲道，「教主，您居然連這個娘們都能擒住！」
此時的何九琳雖然美麗依舊，卻是螓首低垂，雙眸半閉，臉色蒼白，神情頹靡，顯然是在失手被擒之後，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莫說何九琳。」
陰鴉教主哈哈一笑，言語間多少透著幾分得意，「就連神女山聖女都險些落入我手中，可惜禁絕體太過厲害，終究還是沒能把她留下。」
「教主的手段，當真是鬼神莫測。」
南野長離不禁由衷地感慨道，「屬下佩服。」
說話間，他的視線不斷遊走於何九琳的婀娜身姿，並順著綁在她身上的黑色繩索一路追尋，這才驚覺房間深處，居然盤踞著一頭體格碩大，造型奇詭的可怕怪獸，那雙猩紅的眼睛瞪得猶如銅鈴，正惡狠狠地注視著自己所在的方位。
何九琳身上的黑色「繩索」，竟然統統都是這頭怪獸的鬍鬚！
若是湊近細看，便會發現每一根黑色鬍鬚表面，都生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倒鉤，輕易刺破了何九琳的黃色外衫，深深扎進她的肌膚之中。
難怪何九琳堂堂混沌境強者，會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
看來這怪物的鬍鬚有些特殊，能夠抑制住修鍊者體內的能量。
南野長離略一思索，便已心下瞭然，對於這頭不知名怪獸的能力也不禁暗暗吃驚。
這是……麒麟！
目光再轉，他終於看清是石柱前那頭火焰繚繞的黑色怪物，竟然是傳說中的神獸麒麟。
也不知教主大人是從哪裡找來這兩頭怪物！
南野長離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對於陰鴉教主的本事也不禁大感欽佩。
「牧兄。」
這時候，四名白衣人中的一個突然對著陰鴉教主開口道，「這婆娘口風緊得很，我等適才用了不少手段，都沒能從她口中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不知你可有辦法？」
此人是誰？
竟然與教主大人兄弟相稱？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話說教主剛才說的神族，難道是那個神族？
南野長離不滿地看了白衣人一眼，嘴上不說什麼，內心卻是吐槽不已。
「靈一老弟，連你都撬不開的嘴，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陰鴉主教對於這個稱呼並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道，「畢竟是個活了這麼多年月的混沌境高手，精神力自然不同凡響，能夠抵擋得住尋常拷問，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這四個白衣人，正是專程趕來陰落山與陰鴉教主尋求合作的靈一等神族高手。
「難道就這樣算了？」
靈一一臉不甘心道，「那我辛辛苦苦擒住這個婆娘，又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
陰鴉教主微微一笑道，「雖然問不出多少情報，不過何九琳的肉身本就對我有些用處。」
靈一不解地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疑惑之色。
「莫看何九琳活了這麼多年，其實她為了侍奉歷代聖女，一直沒有婚嫁，始終保持著處子之身。」
陰鴉教主耐心解釋道，「混沌境女修的元陰，對我修鍊的八荒魔尊功，可是大有裨益。」
「你、你的意思是要……干她？」
一旁的太一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可、可她是個老太婆……」
「太一老弟此言差矣，『不老仙姑』這個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陰鴉教主哈哈大笑道，「你看她這樣貌，這身段，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難得的美人了，哪裡像個老太婆？」
「無恥魔頭！」
從迷糊狀態中漸漸清醒過來的何九琳聞言，不覺大驚失色，厲聲喝罵道，「老身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就算看著年輕。」
聽見她蒼老的嗓音，太一忍不住大搖其頭，對於陰鴉教主的口味深表不解，「可聽她的聲音，分明還是個老太婆，你怎麼還能下得去手？」
「聲音什麼的。」
陰鴉教主不以為然地舉起右手，輕輕晃了晃食指，「不開口不就行了。」
一條黑色鬍鬚突然自後方疾射而至，在何九琳白皙的脖頸處纏繞一圈，隨後向上一躥，狠狠捅入她口中。
罵聲戛然而止，何九琳鳳目圓睜，眸中充滿了無盡的羞憤與狂怒，卻是無法言語，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陰鴉教主漸漸靠近，將魔爪緩緩伸向自己的胸膛，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感瞬間充斥心間。
「呲啦~」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衣衫破裂的聲音，以及一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淫靡景象。
陰鴉教主居然就這麼當著神族高手和南野長離的面，上演了一出活脫脫的春宮大戲。
「靈一！」
元一滿臉羞憤，轉頭看著靈一，咬牙切齒道，「和這樣的畜生聯手，簡直是咱們神族的恥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靈一凝視著她的眼睛，目光清冷，一字一句道，「一切都是為了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