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相逢即是有緣
上古時期？
「度蜜月」不是前世地球上的概念么？
「.…..所以說，若是這男人當真啥都沒幹，那要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也就是俗稱的禽獸不如……」黃衫老頭並未注意到鍾文的表情，還在那裡十分起勁地嘮叨個不停。
「前輩，您所說的上古時期是指……」鍾文終於忍不住打斷他道。
「當然是兩萬多年前，那個靈氣尚未出現的原始時代。」黃衫老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樣人人皆知的常識，莫非家裡大人沒有教過你么？」
「原始時代……」鍾文小聲重複著這四個字，眼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莫非……」
「也不知你們兩個小娃娃是從哪個山溝溝里蹦出來的。」黃衫老者終於確信鍾文對於上古歷史的了解近乎於零，不禁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罷了罷了，反正老頭子閑來無事，既然你家大人不教，不如就由我來教罷！」
「勞煩前輩了。」鍾文連忙拱手施禮道。
「莫看現在這修鍊界一片繁榮，能人輩出。」黃衫老者定了定神，娓娓道來，「其實兩萬年以前，世間並無靈氣存在，當時的能量來源，也並非靈晶，據說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文明形態，古書之中用了一個十分拗口難懂的詞，叫作『科技』。」
鍾文臉上浮起一抹潮紅，心跳越來越快，難以自已。
「老夫也只是道聽途說，據傳當時的人們雖然沒有修為，卻另闢蹊徑，製造出各種工具。」黃衫老者瞥了他一眼，並不停頓，「倒也勉強能夠飛天入海，隔空取人首級，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我們有飛機，有潛艇，有狙_擊槍……
鍾文心中狂熱地吶喊著，嘴上卻平靜地問道：「前輩，卻不知古人又是如何學會修鍊的？」
「他們並沒有學會，或者說大部分上古時期的人類，至死都沒有體會過靈氣入體的感覺。」黃衫老者輕嘆一聲，內心頗多感慨，「根據記載，某一天突然有股神秘力量從天而降，席捲了整個世界，科技文明也因此滅亡了。」
「什麼！」鍾文渾身一顫，感覺心在滴血，「都死了么？」
「那倒也不至於，應該還有極小部分的人存活了下來。」黃衫老者搖了搖頭道，「否則無法解釋為何上古時期的文字與現在一模一樣。」
聽他這般說，鍾文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一些。
其實且不說黃衫老者口中的「上古時期」，到底是不是鍾文心中二十一世紀的地球。
即便兩者有所關聯，也無法確定科技文明毀滅的時候，他的女友和親朋還是否在世。
然而聽說上古時期還有小部分人存活，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心頭一松，彷彿認定了那些倖存者，恰巧是自己所關心的他或她。
「那股神秘力量雖然毀滅了人類，卻也改變了環境。」黃衫老者接著道，「天地間從此有了靈氣的存在，修鍊者也應運而生。」
「原來如此。」鍾文呆立良久，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
「其實在靈氣誕生之初，最先得到好處的並非人族，反而是一部分禽類和獸類。」黃衫老者感慨道，「別看它們聰慧不如人類，在吸收靈氣方面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正是先有了靈獸的出現，人類才發現原來將靈氣吸納進體內，竟然可以大幅提升自身能力，最早這麼做的人，就是初代修鍊者，算得上是修鍊界的老祖宗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鍾文面色一正道，「多謝前輩解惑。」
「都是些人盡皆知的事情，算不得什麼秘聞。」黃衫老者溫和地笑道，「若是去街頭巷尾的書坊，多半可以找到，你們這些大門大派反倒不屑於收錄這類雜書。」
「前輩見多識廣，博聞強記。」鍾文問道，「可知道那時光殿位於何處？」
聽鍾文提起時光殿，上官明月臉色莫名有些僵硬，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之色。
「不知道。」黃衫老者果斷搖頭道，「當世之中，唯有兩個人連老夫都無法看透，時光殿主便是其中之一。」
「哦，不知另一人是……？」聽他說得這般神奇，鍾文忍不住好奇追問道。
「另一個難以看透的，便是夜江南那個小子了。」黃衫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整天捯飭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原來是他。」鍾文臉上流露出恍然之色，對於這位和五大元聖起名的存在，他也算是如雷貫耳，早有聽聞，「那林北老魔又如何？」
「林北么？」黃衫老者淡淡答道，「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偏執狂罷了，實力倒是了得，腦子卻不大好使。」
這老頭，牛逼啊！
眼見黃衫老者似乎並不怎麼將滅世老魔林北放在心上，鍾文眼中不禁冒出崇拜的小心心，暗暗猜測自己是不是人品爆發，找到了傳說中的隱世高人，比五大元聖還厲害的那種。
「前輩，如今那林北正打算倚仗混沌鍾之力，毀滅整個修鍊界。」他連忙說道，「前輩修為精深，見識過人，何不仗義出手……」
「不去。」黃衫老者光速拒絕，完全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為、為什麼？」鍾文哪肯甘休，兀自苦口婆心道，「如今各大門派高手齊聚萬絕谷，誓要與林北決一死戰，前輩若是願意參戰，定然能夠增加不少勝算。」
「打不過。」老頭坦蕩蕩地答道，臉上毫無羞恥之色。
鍾文：「.…..」
打不過你裝個鎚子的高人！
他一時胸悶窒息，險些就要破口大罵。
「老頭子剛才那句話，倒過來理解也是一樣的。」卻聽黃衫老者接著道，「林北雖然腦子不大好使，實力卻屬實了得，如今得了混沌鍾，絕對稱得上當世無敵，我去不去，對戰局的影響並不大。」
「可是……」
「小娃娃，世間之事，有其果，必有其因。」黃衫老頭緩緩說道，「我問你，這冰螭洞可熱鬧？」
「除了晚輩二人，便再無旁人。」鍾文搖頭道，「冷清得很，如何稱得上熱鬧？」
「那老頭子問你，若是其中的礦石未被採掘一空，是否還會這般冷清？」黃衫老者問道。
「這……」鍾文似有所悟，「若是礦石猶在，想必會有很多人前來採集，定然要熱鬧得多。」
「不錯，這便是洞中無人的因果了。」黃衫老者微微一笑道，「那我再問你，各大門派的高手們平日里一個個眼高於頂，互相看不起對方，為何如今卻要聯起手來對付林北？」
「因為林北的實力太過強大，單打獨鬥，絕無勝算。」鍾文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們不想死，不得已只好聯起手來。」
「不錯，你說得再對也沒有了。」黃衫老者臉上露出讚許之色，「莫看他們一個個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實則怕死得要命，所以才會驚慌失措，試圖垂死掙扎一番，老頭子我卻早已活得膩了，世界末日什麼的，早來早好，理他作甚？」
「前輩當真不在意生死了么？」鍾文緊緊凝視著老頭的眼睛。
「活了這麼久，該乾的事情都幹了，該見識的風景也都見識過了。」黃衫老者一臉淡然，「說起來，死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老頭子我還真挺好奇的。」
碰上這麼個佛系老頭，鍾文終於敗下陣來，放棄了勸他出手的想法。
「在前輩看來，莫非這世界末日，已成定局了么？」他有些沮喪地問答。
「八九不離十。」黃山老頭順口答道。
「打擾前輩了。」鍾文已經沒了繼續聊天的興緻，只是隨手抱了抱拳，便打算拉著上官明月離開孤島。
「相逢即是有緣，小傢伙，幫我個忙。」眼見二人作勢欲走，黃衫老者突然自懷中取出一側書籍，朝著鍾文隨手一拋，「這是老頭子的主修功法，我也不打算離開這裡了，勞煩你閑暇之際，替老頭子找個合適的人傳授了罷！」
鍾文伸手接過飛來的書冊，只見封面用漢字寫著「一氣混元勁」五個大字。
果不其然，他閉上眼睛，進入到書架空間之中，只見面板上出現了一行小字：
「發現『功法類』書籍《一氣混元勁》，是否收錄？是/否。」
下一刻，望著擺放在「聖靈品級」那一排的頂級功法《一氣混元勁》，鍾文心中震驚，陷入到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