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善事
果然還是不行么?
見阿梁忽然清醒過來,鍾文嘆了口氣,略微有些失望。
雙方都擁有靈尊修為,儘管戰鬥力天差地遠,單以精神而論,鍾文較之阿梁也強得有限,想要長時間以「攝魂大法」控制住對方,並不容易。
殊不知阿梁心中更是湧起了驚濤駭浪。
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世俗門派的少年操控神智,吐露了不少組織的秘密。
想到自己剛才那三言兩語,極有可能會為組織帶來天大的麻煩,他嚇得面色發青,恨不能當場自盡,以免泄露更多的秘密。
「既然被你識破,那就換一個罷。」鍾文嘆了口氣,忽然一指點出,靈力化作一道耀眼白光,準確無誤地擊打在阿梁後頸處,令其無法言語。
緊接著,他又粗暴地在瑤光身上疾點數下,將其喚醒進行拷問。
然而,已然達到入道靈尊級別的瑤光對於「攝魂大法」的抵抗力極強,竟然在兩個呼吸之間,就擺脫了鍾文的精神控制,教他竹籃打水一場空,沒有絲毫收穫。
「最後一次機會。」鍾文重新解開阿梁後頸處的禁制,嘆息一聲道,「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我可以留下你的小命。」
「你儘管動手便是。」阿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殺了我們,飄花宮很快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對付我一個人,你們就已經如此吃力。」瑤光冷笑不已,「若是再來十數個擁有特殊體質的天才,不知道飄花宮要如何應對?」
「不瞞你說,如今飄花宮已經擁有三種特殊體質。」鍾文似乎並不擔憂,反而笑嘻嘻地說道,「而且很快就會擁有第四種。」
瑤光二人只道他在胡吹大氣,臉上同時露出不以為然之色。
卻見鍾文把手伸入懷中,掏出一面暗金色的銅鏡。
銅鏡背面正中心刻著一副陰陽太極圖,四周是一副完整的八卦圖形,看似造型古樸,卻隱隱散發出一股「不普通」的氣息。
看見銅鏡的一剎那,瑤光神色劇變,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給兩位隆重介紹一下。」鍾文揚了揚手中的銅鏡,得意洋洋地說道,「這件寶貝,喚作『玄天寶鏡』。」
「果然是『玄天寶鏡』!」彷彿心中的想法得到印證,瑤光忍不住大聲說道,「這件寶物竟然在你手裡!」
「你倒也有些見識,居然知道『玄天寶鏡』的名頭。」鍾文略微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
「交出『玄天寶鏡』!」瑤光急切地說道,「我以人格擔保,從今往後再也不來尋飄花宮的麻煩!」
「你的人格,值幾個錢?」鍾文險些笑出聲來,「也想拿來空手套白狼,換一件先天靈寶?」
「只要交出『玄天寶鏡』,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瑤光毫不掩飾對於這件寶物的渴望。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鍾文淡淡一笑,舉起手中的銅鏡,將鏡面對準瑤光,「還是乖乖成為我的實驗品罷。」
「你、你敢!」瑤光彷彿想到了什麼,滿臉恐懼之色,顫抖著道。
「芝麻開門!」
鍾文嘻嘻一笑,將靈力灌注到「玄天寶鏡」之中,鏡面忽然爆射出耀眼金光,筆直照在了瑤光身上。
當然,這句「芝麻開門」,只是鍾文自己的惡趣味,與先天靈寶之間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啊!!!」
瑤光口中發出凄厲的哀嚎之聲,彷彿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隨後,在阿梁驚愕的眼神中,瑤光的身軀開始慢慢消融,竟然化作一灘金色液體。
液體並不四散奔流,反而朝著同一個方向聚攏起來,最終凝成了一顆比乒乓球還要小的圓形珠子。
圓珠通體呈淡金之色,表面卻布滿了亮白色的玄奧紋路,恍若一顆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絕世寶珠,散發著古老而高貴的氣息。
這就是「玄天珠」么?
即便已經從《百寶圖》中知曉了「玄天寶鏡」的用法和功效,鍾文還是被眼前這番奇異的景象震懾到了,他撿起地上的寶珠,拿在手裡細細把玩著。
與「太歲珠」不同的是,「玄天寶鏡」的功能,需要依靠大量靈力來催發,只是剛才那麼一下,即便以鍾文這般深厚的積累,體內的靈力還是被消耗了六成之多。
然而,與手中這顆「玄天珠」比起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親眼目睹了瑤光被「玄天寶鏡」煉化成珠的可怕景象,阿梁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恐懼,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這顆『玄天珠』之中,非但蘊含了瑤光的畢生修為,還封印了『聖光體』的特殊血脈。」鍾文將珠子高舉過頭,眯起眼睛觀察其表面的紋路,「只要吞下這顆珠子,就可以獲得『聖光體』這種特殊體質,以及他的全部靈力,是不是很厲害?」
「你、你不是人!」阿梁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是個惡魔!」
他並不懼怕死亡。
然而,這種被人「吃掉」的感覺,卻還是觸及到了阿梁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只要能夠保護好飄花宮。」鍾文喃喃自語道,「就算化身惡魔,又有何妨?」
「殺了我,殺了我!」阿梁的嘶吼聲中,隱隱帶著一絲哀求之意。
「你好歹也是個靈尊,直接殺了,太過可惜。」鍾文咧嘴一笑,露出令人膽寒的神情,「就算沒有特殊體質,拿來給飄花宮弟子提升一下修為,也是不錯的。」
「不!!!」
過不多時,鍾文房中便傳出了阿梁慘絕人寰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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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魈的出現、鬼魈的離開,都並未給偏僻的羅河村帶來任何變化。
村子里的人們依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彷彿外界的一切風雲變幻,都無法給村裡人平和質樸的心境,帶來多大影響。
若要說有什麼變化,那便是村子里幾個年輕光棍的行事風格,與從前有了些許的不同。
這一日,張棒棒和王芋頭等幾個好友又早早來到河畔的小樹林中蹲點。
「你們幾個還不死心么?」王鐵鎚粗聲粗氣地說道,「都說了冉姑娘是俺的,奉勸你們一句,早點放棄,也好少受些傷害。」
「也不知你這厚臉皮是如何養成的,趕緊撒泡尿照一照。」趙木山嗤笑一聲道,「就你這副尊容,也想娶冉姑娘?」
「俺這副尊容怎麼了?」王鐵鎚不服氣道,「總好過你這個趙木頭!」
「放你娘的狗屁!」趙木山怒道,「棒棒,你來評評理,我和鐵鎚到底誰生得俊?」
「你們這兩個丑貨,評出高下又有什麼用?」張棒棒笑著搖頭道,「在俺張棒棒的盛世美顏面前,不都一樣是渣渣?」
「你才渣渣!你全家都是渣渣!」兩人起身反懟道。
「別吵!冉姑娘來了!」眼看三人就快要打起來了,王芋頭忽然噓了一聲道。
前一刻喧鬧不已的五人瞬間噤聲,齊齊朝著河畔望去。
只見一道玲瓏有致的白色倩影正緩步而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矮個子男孩。
這一大一小兩人,自然就是冉素娟和她新收的徒弟劉鐵蛋。
「鐵蛋,昨兒跟你指出來的問題,可還記得?」冉素娟的聲音輕柔婉轉,似水如歌,與村子里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對於躲在樹林里的張棒棒等人而言,簡直與仙樂無異,她隨口說出一句話來,就讓五個光棍神魂顛倒,如痴如醉。
「記得了,冉姐姐。」鐵蛋愣頭愣腦地答道。
「那再來練習一下罷。」冉素娟溫柔地摸了摸鐵蛋的小腦瓜,「你從羅河這一側施展『追雲步』跑到對岸,記住運勁敲門,小心莫要落水。」
「好咧!」鐵蛋朗聲應道,隨即展開步法,朝著河面飛奔而去。
「鐵蛋這小子,也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善事。」王芋頭見冉素娟對鐵蛋施展「摸頭殺」,眼中滿是艷羨之色,「若是冉姑娘肯摸一下俺的腦袋,俺發誓一年不洗頭!」
「就你這髒兮兮的腦袋?」張棒棒瞥了眼王芋頭如同雞窩一般亂糟糟頭髮,嗤之以鼻道,「除了你老娘,還有哪個女人敢摸?」
「俺也不要冉姑娘摸頭。」王鐵鎚插嘴道,「只要能和她多說幾句話,就心滿意足了。」
「就你這點出息!」趙木山譏諷道,「連上去搭話都不敢,還妄想娶她?」
「你行你上啊!」王鐵鎚對他怒目而視。
「俺……俺明兒就去。」趙木山支支吾吾道。
「只怕到了明天,你又要改口說後天去。」李羅鍋笑道。
「你那麼能,你咋不去?」趙木山瞪了他一眼道。
「俺要去,隨時就可以去。」李羅鍋忽然文縐縐地說道,「只是不想唐突了佳人。」
「切!」眾人一齊發出鄙夷之聲。
「撲通!」
這時候,河邊傳來一聲輕響,幾人連忙轉頭看去,卻見原本在河面上踏水而行的劉鐵蛋一個用力過猛,不慎落入河中。
「鐵蛋!」冉素娟驚呼道。
「冉姐姐,俺沒事!」劉鐵蛋的腦袋從水裡鑽了出來,整個人浮在河面上,顯然水性極佳。
「怎麼這樣不小心。」待小傢伙游回岸邊,冉素娟心疼地取出一塊帕子,替他擦了擦濕漉漉的臉龐,「這『追雲步』還需勤加修鍊才是。」
「知道了,冉姐姐。」鐵蛋聞著冉素娟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滿臉愜意。
鐵蛋這小子,羨煞我也!
張棒棒等人痴痴凝望著冉素娟綽約的身姿以及溫柔的舉止,打心底里羨慕劉鐵蛋這個十歲的小孩,恨不能取而代之。
……
「篤篤篤!」
劉老漢聽見外頭的敲門聲,還道是小兒子鐵蛋回來了,連忙起身出去開門:「臭小子,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是不是修鍊偷懶了?」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兩道陌生的身影。
「你們是…?」
劉老漢
本是個熱情好客之人,然而眼前這兩個陌生人的穿著打扮,卻透著一股邪氣,令他不自覺地生出警惕之心。
兩人都穿著黑色長袍,胸口綉著紅白兩色的圓形圖案,臉上的白色面具將容貌完全遮蔽,只露出兩雙眼睛,顯得十分詭異。
「請問,這裡是劉鐵蛋家么?」左側的面具人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