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來你就是那個用靈晶買母雞的傻……
見肖氏抿了一口雞湯，鄭公明緊張地看著自己老婆。
這段時間肖氏也嘗試著吃喝了一些「美食」，只是每次進到嘴裡，不消片刻就會被她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咦？」肖氏一口雞湯含在口中，只覺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味道刺激著舌頭。
吞咽下去，並沒有反胃的感覺，她尚有些不確定，示意女兒再喂一口。
喝到第二口，她不僅沒覺得噁心，反而生出一種想要繼續進食的衝動。
「怎、怎麼樣？夫人。」鄭公明心中生出一絲希望，提心弔膽地問道。
「好喝！」肖氏已經從女兒手中接過湯匙，自己舀起湯來。
「真的，真的有效！」鄭玥婷和父親對望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驚喜。
肖氏胃口大開，一口一口灌著雞湯，甚至偶爾還吞食幾片雞肉，這種久違的飢餓感，讓她激動不已。
長久不進食，導致肖氏的胃部收縮，喝了半碗湯，便已感覺到腹脹，她不敢多喝，惋惜地取過絲絹擦了擦嘴，望著剩下的湯，意猶未盡。
「夫人，你感覺怎麼樣？」鄭公明關切道。
「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味！」肖氏柔情款款地看著鄭公明，「老爺，看來我還可以再陪多您幾年呢。」
「好，好！」鄭公明激動得語無倫次，緊緊握住肖氏的手。
「老爺，這次真是多虧了婷婷呢。」肖氏嫣然一笑，雖然還很憔悴，卻也頗有一番風韻。
「哈哈，說的是，咱們真是養了個好女兒。」鄭公明對女兒本就疼愛，此時心情一好，更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婷婷，想要什麼獎賞，只要爹有的，都滿足你。」
「爹爹，女兒倒是不缺什麼，只是娘的身子還需要靠這『賽神仙』來調理，這一次人家看在柳柒柒的面子上送了我一些，往後總不能一直白白拿人好處，免得被人說我們鄭家人不懂規矩呢。」
「說的是，飄花宮治好了你娘的病，我當然要重謝！」鄭公明爽快道，「不過這『賽神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此奇效？」
「爹爹，還有半碗雞湯，您要不要嘗一口？」鄭玥婷眼珠一轉，慫恿道。
「也罷，我倒要看看能打敗厭食症的雞湯，有什麼不一樣。」鄭玥婷的話正中他下懷，鄭公明二話不說拿過湯匙，舀了一匙送進嘴裡。
雞湯入口，鄭公明眼睛一亮。
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味！
我以前吃的怕不是豬食？
他一匙又一匙地把雞湯往嘴裡送，根本停不下來。
很快，半碗雞湯就見了底，鄭公明身為修鍊者，胃口本就比普通人要好，乾脆稀里嘩啦，把碗里的雞肉也一股腦兒嚼了個乾淨。
看著空蕩蕩的湯碗，金刀門門主擦了擦嘴，一臉的意猶未盡，轉頭巴巴地看著鄭玥婷。
「爹爹，就這麼點兒了，還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才能有新的，得留著給娘治病呢。」鄭玥婷看著父親可憐兮兮的眼神，指了指手上的紙包，哭笑不得。
「哎，好一個『賽神仙』！嘗過這樣的美味，以後可怎麼過啊。」鄭公明愁眉苦臉，眼神對上了肖氏，兩人互相讀出了心有靈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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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制出來的鹽，統統拿去孝敬了兩位美女，晚飯時刻，鍾文再一次生無可戀。
嘗過了中午的雞湯，有了對比，晚飯顯得更加難以下咽。
早知道就給自己留一點了，鍾文追悔莫及。
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林小蝶，他發現小蘿莉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
「鍾文，你還有沒有『賽神仙』？」小蘿莉可憐巴巴地看著鍾文。
經歷了鹽的洗禮，小蘿莉的品味有了大幅提升，她看著王嫂烹制的飯菜，絲毫沒有胃口。
「小蝶，今天先忍一忍，晚上我出去找點材料，明天再做一罐。」鍾文搖了搖頭，決定今晚再去一次藥王谷。
「哦。」一聽明天可以改善伙食，小蘿莉精神稍微好了一些，默默扒了一口飯。
晚飯後，鍾文趴在桌上學了一會大乾文字。
將近亥時，院子里沒有了柳柒柒練劍的聲音，鍾文便悄悄離開大院，往藥王谷的方向趕去。
如今的鐘文，腳下邁開「雲中仙步」，嘴裡哼著「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猶如山林中的一道魅影，行動極為迅捷。
相比凌晨，他感覺體內的靈力又充沛了一些，趕起路來輕鬆了不少。
不到兩刻，他便再次出現在了藥王谷入口的石壁面前。
熟門熟路的他，很快來到了「藏書閣」。
這一次鍾文是有備而來，目的明確，直奔「靈紋」類書籍，抬手便摸。
只因具備了靈藥學和煉丹學知識的鐘文，下午想要嘗試著煉製丹藥，發現空有一個極品煉丹爐，卻沒有丹火。
而藥王谷一脈煉丹用的火焰，是靠一種特殊的靈紋催發，不懂靈紋學的鐘文毫無辦法，只能幹瞪眼。
好在擁有「新華藏經閣」這樣的作弊器，只要收錄一些靈紋學的典籍，繪製靈紋對他來說，想必不是難事。
「發現『靈紋類』書籍《靈紋學基礎》上冊，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紋類』書籍《靈紋學基礎》下冊，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紋類』書籍《火焰靈紋寶典》下冊，是否收錄？是/否。」
……
「錄入『靈紋類』書籍達到一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靈紋筆製作指南；2、大乾美女排行榜；3、奪命一劍。」
「恭喜你獲得獎勵：靈紋筆製作指南！」
還不錯！瞌睡有人送枕頭，對於這個獎勵，鍾文還算滿意。
藥王谷對於靈紋學的研究十分局限，主要是為煉丹和靈藥種植服務，因此該類藏書總共也只有一百多冊，算不上豐富，鍾文收錄完靈紋學，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便把目光投向了藥王谷藏書的核心門類：醫學類。
一看之下，醫學類書籍還細分為「醫理」、「病理」、「藥理」、「調養」、「針灸」等等門類，統共近千冊的藏書，五花八門，看得他眼花繚亂。
「收了！」見時間還早，他終於下定決心。
「發現『醫學類』書籍《傷寒雜病千論》，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追魂針法》，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毒經》，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藥王神篇》，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開膛千例》，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開顱百例》，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醫學類』書籍《經脈論》，是否收錄？是/否。」
……
即便修鍊了『一氣長生訣』，待到鍾文把醫學類書籍統統收錄，也已經累得半死，好在他夢寐以求的那行小字終於再次出現在書架面板之上：
「錄入『醫學類』書籍達到一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獸語大全；2、唐詩三百首；3、妙手空空。」
「恭喜你獲得獎勵：獸語大全！」
鍾文：「……」
終於不讓我做人了么……
好在這次收錄的書極多，又一行小字出現在眼前：
「錄入『醫學類』書籍達到五百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大乾雙語字典；2、故事大王；3、妙手空空。」
「恭喜你獲得獎勵：妙手空空！」
「錄入書籍達到一千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太素玄陰功；2、彈指神通；3、移花接玉。」
卧槽，這選項有點華麗啊！
看著最後一次抽籤出現的三種靈技，鍾文感動得熱淚盈眶。
看來總數達標的獎勵，比分類達標要好上不少啊，哪像前一次抽籤，『故事大王』是個什麼鬼？
是打算讓我一輩子給小蘿莉講故事么？
鍾文想想就覺得憋屈，趕緊定了定神，心中默念「抽籤」。
「恭喜你獲得獎勵：移花接玉！」
看了一眼書架，在「雜學類」里多了一本厚厚的《獸語大全》，在鑽石品級的「靈技類」這一列則多了一本《妙手空空》。
而讓他大喜過望的，是最後這本星技《移花接玉》，竟然被歸類在了「星靈品級」！
鍾文二話不說，花了數秒時間，將這兩本靈技翻了個遍，隨後仰天長嘆，感慨不已。
自己的技能樹，真是越點越歪啊！
原來《妙手空空》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偷竊技能，傳自上古時代第一神偷雲空空，此人一身竊術天下無雙，偷遍世間各大門派，無一失手，最後活得不耐煩了，居然以靈尊境界偷了一位女聖人的內衣，女聖人一怒之下，追殺到天涯海角，將他大卸八塊。
而《移花接玉》則是上古時代頂級門派移花宮的鎮派絕學，可以隨心所欲地轉移靈力，練到大成，更是能將敵人的攻勢直接返還回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請叫我鍾逍遙！
請叫我慕容文！
雖然不知道星靈品級有多牛叉，但能作為頂級門派的鎮派絕學，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鍾文感覺這一波賺大了，心裡美滋滋的。
畢竟一夜沒有合眼，鍾文不敢再通宵，估摸著大約已到子時，他見好就收，趕到鹽水湖邊，從戒指里掏出煉丹爐，開始裝湖水。
即便已經擁有了煉丹大師的學識，他手中這個頂級丹爐，到現在為止連藥材的影子都沒摸到過，只是一個裝水的工具。
殺雞用牛刀都不足以形容鍾文的奢侈，簡直稱得上是義大利炮打蚊子。
而鍾文本人毫無自覺，裝滿了丹爐，還覺得不滿足，又掏出白天買來的瓦罐，繼續裝水。
正打水打得不亦樂乎，鍾文突然感覺體內的靈力流動變快了不少，丹田再次出現鼓脹的感覺，身體微微發熱。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鍾文連忙把罐子放到一旁，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全神貫注運轉「一氣長生訣」。
不一會兒，鼓脹感慢慢退去，又一道半圓環出現在丹田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經打通了第二道人輪。
原來升級這麼簡單！
鍾文愉快地想著，再次拿起身旁的瓦罐，裝滿湖水，扔進戒指空間，然後轉身揚長而去。
這一夜，他睡得無比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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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靈動的身影，出現在了扶風城北邊的一排建築上方。
黑色勁裝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幾乎難以被肉眼察覺。
很快，黑衣人出現在整排建築之中最豪華的一棟大宅前。
借著月色，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大宅門上方的牌匾寫著「極樂幫」三個大字。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段長虹，我要你血債血償！」
黑衣人喃喃自語著，縱身躍上大宅高高的院牆，輕飄飄地翻入宅院之中，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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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天色未亮，鍾文笑嘻嘻地跟正在晨練的柳柒柒打招呼道。
柳柒柒點了點頭，眼神飄忽，不敢拿正眼看他。
「柳姑娘，怎樣才能到扶風城去？我想去城裡找商行買點東西。」鍾文打聽道。
他翻遍了夜裡收錄的「靈紋類」書籍，已經完全掌握了丹火靈紋的繪製手法，便尋思著去買些材料，嘗試自己製作丹火。
聽見「商行」二字，柳柒柒手一抖，險些握不住長劍。
難道他發現了？
柳柒柒心神不定地想著，一時忘了回答。
「柳姑娘？」鍾文見她發獃，又開口道。
「哦…山下的村口有個養獨角馬的趙大叔，可以租他的獨角馬車，大概一個時辰就到了。」柳柒柒這才回過神來。
「謝謝！」
鍾文已經換上了王嫂為他挑選的藍色長衫，材料雖不如何高級，款式卻很是搭配，體現出王嫂細膩的女性審美，唯一礙眼的，就是背上那個髒兮兮的布袋。
「有什麼需要我帶的么？」
柳柒柒搖了搖頭：「你現在就走？」
「嗯，盡量在午飯前趕回來。」鍾文瀟洒地揮了揮手，背著布袋向院門外走去。
看著鍾文離開的身影，柳柒柒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憂慮的神情……
突破到了人輪第二層，鍾文施展起「雲中仙步」來速度又快了不少，趕到村口竟然只花了兩刻時間。
趙大叔的房子位於村子的邊界上，周邊不挨著鄰居，十分好認，靠近門邊，鍾文可以聽見裡面隱約傳來的馬嘶聲。
一個四十齣頭，穿著短袖短褲的中年大叔，正在擦洗一輛黑色的馬車，旁邊的馬廄里，五匹獨角馬正低頭吃著飼料，其中一匹小馬活潑好動，吃一口，就要抬起頭來東張西望一會。
這是鍾文第一次見到獨角馬這種生物，和前世里見過的馬極為相似，只是腦袋上長了一根尖角，並不能為這種動物帶來多少聖靈之氣，反倒顯得土裡吧唧的，讓原以為可以看見傳說級生物「獨角獸」的鐘文大失所望。
「趙大叔？」
「喲，好面生的小哥，不是這個村的吧？」趙大叔性情豪爽，有點自來熟。
「嗯，才來了兩三天。」鍾文問道，「我想搭你的馬車去扶風城，怎麼收費？」
「單程一個銀元，來回兩個銀元。」趙大叔道，「不過只搭你一個太虧，一般我都等湊滿了四個人才出發。」
又是銀元！
手握大把紅色毛爺爺，你們卻都問我要一塊錢的硬幣！
「趙大叔，你有沒有一百銀元？」鍾文掏出一顆靈晶，牛逼哄哄地道，「給我換些零錢唄？」
「原來你、你就是那個用靈晶買母雞的傻…少年！」看見靈晶的那一刻，趙大叔兩眼冒光，簡直就要流出口水來。
鍾文：「……」
他很想上去給趙大叔來一發「一陽指」。
「一百銀元，換不換？」鍾文黑著臉道。
「換，換！你等著，我進去拿錢。」趙大叔跑得飛快，生怕鍾文反悔。
雖說官面上流傳著一顆靈晶價值一百銀元的說法，卻也沒有誰會真的傻到用靈晶去換銀元，兩者的價值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趙大叔很有種欺負智障的心理優勢。
「這是什麼？」鍾文看著趙大叔遞過來的一疊紙片問道。
「你不認得銀票？」趙大叔疑惑地打量著鍾文，更加深信這個少年智力並不健全。
看著趙大叔的眼神，鍾文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萬噸打擊。
「沒見過這麼便宜的貨幣。」鍾文裝逼道。
趙大叔：「……」
一邊互相傷害，一邊仔細研究著手上的銀票。
鑽研了半天，鍾文不得不認清現實，他不僅是個文盲，還不識數。
好在這並不影響他數數，總共十張，他抽出一張，塞回給了趙大叔。
「十個銀元，你的車我包了，不用等人了。」
「好咧！」
趙大叔不僅得了靈晶，還平白多賺了銀元，心情無比愉悅，一路哼著小曲兒，時不時地和鍾文閑扯兩句。
車身微微顛簸著，鍾文一邊隨口應付，一邊閉目翻閱著腦中的藏書，太陽越爬越高，溫度漸漸上升，卻也不算太過炎熱，時有微風吹過，竟有種夏日裡坐車兜風的愜意感。
一個時辰后，眼前現出了扶風城高大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