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不過是演戲
連今還在想宋子觀對她說的話。
宋子觀告訴她，她利用職務的便利和好幾家營銷公司取得了聯繫，一一摸排后，最後通過了一名中間人曉得了一家營銷公司最近有大額收入。
一般像這種把一個人掛一整天還撤銷不掉、瘋狂砸黑評差評的情況，所需費用是普通營銷的好幾倍，基本收入都是八位數。
於是宋子觀順藤摸瓜的找到了那家營銷公司，並且和一位小高層熟稔后從對方嘴裡套了不少情報。
那位替連今買營銷和熱搜的主顧並不是紀伏，而是紀伏身邊的一名秘書，所有的協議簽訂、流程轉賬都是走的這位秘書的私人名義和賬戶。
動腦子想想也曉得，一個秘書好端端攻擊連今幹嘛？肯定是有人指揮才這麼做的，站在背後的那個人自然是紀伏無疑。
宋子觀很遺憾的告訴連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那名秘書，和紀伏無關，就算他買號黑你的事被抖出來，只要把秘書推出來背鍋就行了，他依然可以逍遙法外。」
「據說那名秘書對紀伏忠心耿耿，想來也不可能做污點證人，所以，就算確定是紀伏乾的，咱們也無可奈何。」
連今躺在帳篷里，把脫在一旁的外套的袖子搭在眼睛上，遮住帳篷外堆高的火光。
外面風很大，估計後半夜有雨，如果明天雨停不下來，他們的野外冒險將在雨中進行。
有熱度，人也跟著受罪。
『猥褻案』果然如連今所料的那樣，背後的實際操縱者是紀伏，他因為俞道平搶了那塊商業用地，報復心乍起，綁了她並朝她身上潑髒水。
「為什麼當初俞道平沒有替你攔下這些黑料？」沉寂良久的神白拋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此刻他正在A市迷離的夜景中穿梭，往來的人流和車水馬龍織就另一幅城市美景，市中心高高掛起的廣告牌正在播放午夜新聞，新聞里提到了『冷空氣經耶丁灣持續北上，最遲明早到達L市，並在周邊地區發展成低壓熱帶風暴，並伴隨短期強對流天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連今就在L市的格瑪爾拉山。
「因為俞道平覺得我不值得他和紀伏硬剛，只要硬剛，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精明的俞道平不屑去做。而且，他也並不想替我出這個頭。」
「俞道平對我沒有舐犢之情，不會在乎我的名譽怎樣，他只要能確保我可以洗白就行了。」
「只要洗白了，他的那些損失也會很快賺回來，動搖不了多少根基。」
「如果真的洗不白，沒有一丁點利用價值了，我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當墊腳石狠狠的踩下去並毫不留情的丟掉。」
神白『哦』了一聲，心態上沒有太大改變，神色也淡淡的，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你想我什麼時候對俞道平實施傀儡咒？」
「這個看你吧，你覺得方便就行。」連今眉目深沉，考慮的多，「各種法律文件條款都懂嗎？我可不希望在這上面功虧一簣。」
「嗯，還行，最近有讀到關於法律方面的書，我會認真把關。」
連今『刷』的把遮住眼睛的衣袖扯下來：「大佬，你什麼時候成學霸了？」
神白莞爾：「本尊天資聰穎，自小就是有名的神童，不過幾頁書而已，有何難度。」
連今『哈哈』一笑：「這個X裝的能給9分，剩下的91分留著分期付款，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這麼崇拜你一回了！」
神白抿著嘴不說話，他曉得，這個丫頭又在說些令人遐想的話了。
不過，她的崇拜感，確實挺讓人受用。
連今繼續馬不停蹄的耍嘴炮：「當然了，我也很希望親口對你訴說崇拜之情，所以，你要是能儘快趕回來，就儘快回來吧，獨守空房實在寂寞啊！」
說完，她已經低低的笑出了聲，笑聲清脆悅耳，似空谷里回蕩的箏鳴。
神白透過那縷存在護心鱗中的精神力可以看到，連今的耳朵根已經紅了，她細白的手掌捂著臉，明顯不好意思極了。
他覺得她在害羞，他更理智的選擇了沉默，可莫名的，也有一絲不易察覺、極淡的、一閃而過的愉悅。
神白沒有回應，但連今沒有絲毫尷尬，『害羞』不到五秒鐘，她已經移開了捂臉的手，『噌』的坐直了身體。
嘴巴依舊不依不饒：「哎呀，第一次說這種羞恥的話，你也不表個態，好歹稱讚我『演的不錯』嘛，畢竟我也是新晉影后，怎麼連個掌都不鼓一下呢！」
嬌嗔戲謔的話音纏繞耳側，神白透過精神力努力看清連今的表情，發現她說的認真，方才染紅的面頰已經恢復了白皙無瑕，眼眸輕輕眨著，有一抹安靜揉入其中，好似正如她所說，『一切不過是演戲』.……
演戲……原來是演戲.……神白有點胸悶，他不太想繼續和連今說話了！
「你有自己的粉絲和觀眾，他們可以為你鼓掌，」神白的語氣有點冷，音調也低了不少，「本尊乃仙界至尊，一介凡人，擔得起本尊的喝彩？」
連今適當的閉了嘴，鼓著腮幫子，兩眼無神的盯著被風吹的抖動的帳篷，隨後輕飄飄的吐了幾個字：「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說完，她掩面躺了回去，拿外套徹底包住了頭和脖子。
這回神白完全不淡定了，見到這樣狀態的連今，他很自然的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說重了，猶豫要不要開口道個歉，突然間想起來她所在的地方正要刮大風，他還沒來得及提醒一下.……
可千言萬語湧上嘴邊時，又被強大的理智和一如既往的冷漠擋了回去。
他就這麼理所當然而又糾結的走了一路，直到路過某電器行門口，看到電視機里播放的本地新聞時，才把思維跳脫出來。
電視機里正在播放一則新聞，新聞有點詭異，好在並無人員傷亡。
「熱心市民趙先生髮現，他晨練的小公園裡出現了不少被吸幹了血液的流浪貓狗的屍體。另外，據另一位熱心市民方女士反應，她們小區里的流浪貓狗也成了一具具乾屍……這到底是是道德的淪喪，還是性格的扭曲，且看下期報道！」
神白把新聞完整看完，瞳孔微縮，直覺告訴他，這很可能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