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 探洞

  後續的拍攝里大家發現團隊里的氛圍又變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母音和連今總是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兩人的關係從冰封到化凍再到火熱,幾乎是眨眼的事。

  拍攝的第六天,節目組按照劇本設定,在今天會有探洞環節。

  早上七點鐘,所有人聚集在劇組事先找好的洞穴入口處,高爺和長樂給大家科普探洞的注意事項,並且給每個人配備了工具包。

  高爺拿出哨子,沖著大家吹了一聲,尖銳的音調立刻在空曠的石洞里迴響起來。

  「大家記住了,哨子簡短急促的吹三下,表示需要幫助;連續吹一整聲長音,表示該返回了;兩聲短一聲長,表示暫停前進。」

  「另外,」高爺拿出一根熒光棒,「熒光棒是幫助我們設置路標的,地下洞穴路況複雜,岔路很多,我們需要在熒光棒貼上編號,好幫我們清晰的辨認大小路口。」

  「大家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高爺說完,長樂站了出來,他手裡拉著一根繩索,給大家介紹:「這是下降器,等下每個人依次綁好安全帶、掛好鎖具下去,經過這幾天的磨鍊,相信你們對下降器、上升器已經不陌生了。只不過下面很黑很窄,大家記得把頭頂戴著的探照燈打開,要是有不適,一定要及時吹哨子,幽閉恐懼症發作起來很嚇人的。」

  長樂提到了『幽閉恐懼症』,如果連今看過的劇本沒被修改過的話,杜阿瓊會在這一期因為『幽閉恐懼症』提前退場,相信這一段也會被節目組當成宣傳來博熱度。

  連今若有所思的掃了杜阿瓊一眼,隨後又把目光不經意的落到母音身上,她覺得還是先給母音一點甜頭嘗嘗比較好。

  高爺和長樂的注意事項已經講完了,他們正拉著郎望岳,給他穿戴好下降設備。

  趁著大家關注郎望岳的功夫,連今挪著步子來到母音身邊。

  「母音,等下你跟在杜阿瓊後頭。」

  母音不解的看著她。

  連今也沒多說什麼,只提了幾個關鍵詞:「劇本,幽閉恐懼症,鏡頭多。」

  母音一下子明白了,杜阿瓊要在本期退場,鏡頭肯定不會少,如果能在杜阿瓊恐懼症『發作』的時候一直陪伴她、幫助她,肯定能收割觀眾一波好感,這麼划算的事,沒道理不幹。

  「你還真的幫我找鏡頭啊!」母音笑笑,「如果我成功了,也許真的會把你當朋友呢!」

  連今不置可否,又回到了齊天聖身邊。

  齊天聖這幾天的表現中規中矩,在第一天被連今狂虐一頓后,他很有意識的迴避起了鏡頭。

  他是個有耐心會思考的人,在第一天給連今立『二十四孝好男友』人設結果人設崩了個稀碎時他就大致猜到了,他的合作搭檔在有意無意的把他往深坑推。

  看似是給他增熱度,其實暗地裡總讓他出醜出洋相。

  為了跳出連今的掌控,他特意低調了好幾天,不停的用『虛弱』『不行』『不夠自信』來迴避掉連今設下的連環坑。

  事實證明,他的『先觀察後行動』的策略還是有用的!

  剛剛連今與母音的互動他看在了眼裡,包括這兩天這兩人的感情變化他也默默關注著,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里形成。

  郎望岳順著下降器進入深洞,這時候,杜阿瓊已經開始演了起來,她搓著兩手來回跳腳,額頭冷汗涔涔,一個勁的說『我從小到大都很害怕這樣漆黑的地方』,母音瞅準時機,上前一步去安慰她。

  母音拍著杜阿瓊後背,一臉關切的陪著對方演戲,連今站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冷眼看著,時不時彎彎嘴角。

  不曉得什麼時候,陸泓湊了過來。

  「越和你相處,我發現越看不懂你。」陸泓雙手抱著胸,左臂倚著岩石,沒有看連今,但每句話都在說她,「看起來溫暖和煦,可心思比誰都深。」

  連今把被風吹亂的髮絲別到耳後,稍稍離開陸泓一點距離。

  她裝傻充愣:「是在說我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應該是,我可一點也不溫暖。不過.……心思確實深,而且手段還多,心腸挺狠,能豁得出去,有時候心眼小的連個納米都容不下。」

  連今半是正經半是調侃的講著,說完把腦袋往他這邊一偏,精緻而優雅的側顏在晨曦的光影下閃閃發亮。

  「幸好,幸好你沒得罪過我,所以,為了保命,你應該離我更遠一點。」

  陸泓看著她那白皙透亮的右耳,珠圓玉潤的耳垂暈開晶瑩的光,修長的脖頸下是被衣服遮住的漂亮的鎖骨。他是易被美色俘虜的人,但也是個能從俘虜營逃出生天的好手,可現在,他似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你可以和母音做朋友,為什麼不能和我當朋友呢?」

  看到母音的態度的變化,陸泓大致能猜到連今在背後做了什麼,而且最近越發沉寂的齊天聖也在默默地觀察連今,這讓他感覺到了連今的複雜程度超乎他的想象。

  連今很想告訴他『我冷心冷肺沒有朋友』,話到了嘴邊,還是改成了『我有小情人了,我不想讓他誤會』。

  兩人交談的功夫,母音、林嬋已經陪著杜阿瓊一起進入地下洞穴,之後是野光,再接著是連今和齊天聖,最後是陸泓。

  下降器降落了七八米,連今終於兩腿著地,空洞的地下洞穴濕氣很重,陣陣幽冷的風吹過來,搭配黑暗的氣息,和滴答作響的水聲,直教人毛骨悚然。

  洞穴肯定早被踩過點了,沒有危險,但為了製造驚悚的氛圍,節目組還洞里安排了一些生物,比如說蛇、蝙蝠、體型較大的魚類等。

  探照燈和強光手電筒都被打亮,濕漉漉的岩石壁在冷白的光線下耀著盈盈水色,令石壁更加黑亮。

  高爺迅速往前走了一段路,從背包里拿出一直蠟燭,當中著大伙兒的面將其點燃。

  森白的光焰在冷風裡搖曳,沒有被吹滅的跡象。

  「每個人的包里都有蠟燭,可以測試氧濃度。前面有一段路很窄,大家檢查一下護膝護肘手套有沒有佩戴好。」

  高爺站起來時,杜阿瓊已經在急促的呼吸了。

  她舉著手,倚靠在母音身上,聲音小小的、沙沙的:「我覺得我有點窒息,四周真的太暗太窄了,我真的有點怕!」

  劇本這麼要求的,杜阿瓊演的還算不錯,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了節目效果,自然要多多配合她。

  長樂站出來進行了一段慷慨激昂的心靈雞湯的演講,野光配合的鼓起了手掌,母音則瞅準時機給杜阿瓊按摩肩部背部的穴位,並在攝像頭下進行人體穴位的解說。

  連今適當的拋出一句『母音懂的真的挺多』,算是正面捧一捧她。

  大家一通玩笑后,所有人跟隨者高爺和長樂進入到一段低矮狹窄的黑暗地段。

  那是一段被節目組強行鑿開的通道,通道僅僅能容納一個人通過,必須爬行過去,總長度接近十米。為了不致在爬行通道里造成擁堵,高爺和長樂讓每個人單獨爬過去。

  第一個打頭陣的高爺,他穿過去后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表示自己已經就位。

  第二個是郎望岳,接著是連今、齊天聖、陸泓,輪到杜阿瓊的時候,她對著窄小的洞口一下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

  「我不要進入那裡,我真的不要,那裡好黑,太嚇人了……」

  杜阿瓊捂著臉躲避著眾人,額頭戴著的探照燈隨著她的動作飄來飄去,看的人眼花繚亂。

  母音站出來做好人:「要不就讓杜阿瓊歇歇吧,她看起來真的很疲憊。」

  野光則表示:「要不你跟在我後面,有一個人罩著你,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林嬋倒了一點水餵給杜阿瓊,卻被杜阿瓊推開了,她演戲過於投入,使得水一灑,全潑到了林嬋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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