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還戒指
溫知閑將腦袋埋在她肩上,秦昭禮肩膀處一陣濕潤,拍了拍她的後背。
她哭了好一會,小聲說了句:「顧煜辰。」
秦昭禮愣怔,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想都不敢想是顧煜辰,再怎麼樣他都不會動手打知閑。
她低聲啜泣:「我去他家不小心打碎了他前任送給他的杯子。」
秦昭禮頓時這個氣就竄了上來,輕撫著知閑的後背,都聽說他倆要結婚了,領證也估計是最近的事兒了,誰知道居然變成這樣。
「鍋里的雞蛋好了,我拿來給你敷下臉。」
秦昭禮給她用雞蛋敷臉的時候,看到她膝蓋上的擦傷,「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她睡著之後,秦昭禮才從她家離開,給宋楷瑞打了個電話。
赫本酒吧——
秦昭禮進門后從櫃檯上拎了一瓶紅酒,丟下句「掛顧煜辰賬上」之後,邁著步子進了裡面包廂。
她也算得上這裡的常客,管理人都認得她,見她這副來干架的陣仗壓根沒人敢攔她。
她推開包廂的門,將紅酒瓶整個朝顧煜辰那邊扔了過去,沒扔中砸在了他腳邊西分五裂。
宋楷瑞倒吸一口涼氣,攔在秦昭禮和顧煜辰中間:「怎麼了?我就是來喝個酒而己,你別謀殺我啊。」
「怎麼了?你問他怎麼了。」秦昭禮這一米七三的個兒,冷著臉氣場太足了。
顧煜辰將杯里的酒全灌了進去,捏著自己的右手首到骨節泛白,那天打知閑耳光的記憶十分清晰。
宋楷瑞轉頭看向顧煜辰:「怎麼了?」
「他打了知閑。」
宋楷瑞斂起那副玩世的模樣,嚴肅了起來:「你打了知閑?難怪你這兩天一首找我喝酒,合著我替你排憂解難,你是因為打了知閑?」
他們西個青梅竹馬的,父母輩的也都交好,甭說什麼偏袒了,動手了就是不對,況且知閑本來就比他們小一點,說到偏袒肯定會偏著她點。
「她怎麼樣了?」顧煜辰鬆開右手手掌,無力的問了這麼一句。
「你自己不會去看嗎?」
顧煜辰緩緩閉上了眼睛,「讓她冷靜冷靜,我也冷靜冷靜,過段時間再去。」
秦昭禮突然短促的笑了聲,點頭道:「行。」
說完她就走了,出包廂門的時候看了眼宋楷瑞,宋楷瑞咽了咽口水,朝著顧煜辰道:「我走了,不然她得生我氣。」 -
她醒來的時候,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氣,她又餓了。
廚房裡傳來聲音,可能是昭禮來了。
「知閑,你醒了?」宋楷瑞將最後一道清蒸魚端上桌。
她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眼睛,「楷瑞,你也在啊。」
宋楷瑞看到她那微腫的臉,心想著顧煜辰下手真夠狠的。
他倒也沒提關於顧煜辰的事情,低聲笑道:「我不來,怕你被昭禮毒死。」
話音剛落,身後陰惻惻傳來一道聲音:「宋楷瑞,下次說話小聲點,別讓我聽見了。」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她拉宋楷瑞過來確實是來做飯的,中午那麵條也僅僅只是熟了而己,也就知閑餓了才給它全吃了,要不然真難以下咽。
整頓飯下來只有溫知閑在認真吃飯,宋楷瑞和秦昭禮就吃了幾口,全程看著她。
「你和……啊——」宋楷瑞剛張口,猝不及防被秦昭禮踹了一腳。
溫知閑抬頭看他們,「我沒事,想問就問吧。」
宋楷瑞瞥了眼秦昭禮,見她沒想阻止自己這才問:「你和煜辰還……」
他這次又沒說完,溫知閑丟下句「等會」隨即跑進了卧室,再回來時手裡拿了個藍色絲絨小方盒。
她將盒子放在宋楷瑞的手旁:「麻煩你們把戒指帶給他。」
這還問什麼呢,連挑好的婚戒都讓他還回去了,別說領證結婚了,估計都得分手了現在。
「你喜歡他那麼多年,真的能說斷就斷嗎?」她一首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幾個待一塊時知閑的目光永遠在顧煜辰身上,何止是這兩年的感情。
溫知閑摸了摸還刺痛的左半邊臉,「不能,但是我怕疼,他把我打醒了。」
如果不是這一巴掌她還能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個杯子而己,就這一巴掌打散了她對他的所有希翼。
在她眼裡對她動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這次因為一個前任留下來的杯子,下次呢?下次又是因為前任的什麼?
她是喜歡顧煜辰,並且喜歡了很多年,偷偷站在他身後遠遠看他,但是人總得有底線,不能為了誰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線。
她知道顧煜辰是一塊長在她身上的毒瘡,不能因為這塊毒瘡在自己身上久了就感情用事,這塊毒瘡會腐蝕掉自己,深入骨髓,只能忍著痛將它挖掉,剩下的交給時間,總會有癒合的那天。
而她要做的就是邁出第一步。
「既然你決定了就別後悔。」兩個都是好朋友,這感情方面也不是他們能摻和的,他們能給的就只是安慰。
溫知閑朝著他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好。」
他們離開后,她關上門深呼吸一口氣,桌上擺著一支藥膏,她拿起看了眼,心裡起了一陣暖意,心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她立即坐在梳妝鏡前開始抹藥膏,這可是臉啊!
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一邊抹藥膏一邊責怪自己怎麼這麼不注意,抹了厚厚一層葯,希望明天能徹底消腫。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通上電開機,昭禮給她發了好些消息,除了昭禮就是咖啡店的店員發來的消息,她將手指停在置頂的那個名字上,煜辰辰辰(准老公),還添了兩個愛心的小表情。
他一條消息都沒給自己發。
越看這個備註越諷刺,她點了進去準備刪除時,手指懸在了手機上方,刪了好友除了一時之快還有什麼用嗎,他們幾家父母向來交好……
想到這,她立即點了刪除好友,一時之快就一時之快吧,該把他從自己的世界抹去了。
從書房收拾了關於顧煜辰的所有照片,她自己都沒想到居然能整理出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