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後的底線
空氣中沉浸著一股莫名的尷尬與安靜。沈洛溪與沈妙就待在屋內，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秦南沒有再催促，他向裡面走了兩步，又突然之間又停下。
「我回來了。」門外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沈洛溪和沈妙對視了眼，同時鬆了口氣一一沈關終於回來了！
老人緩步進入了院子，在看見秦南以及他臉上的白色面具后，沈關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秦南！你來這裡幹什麼？我不是說了么，天下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沈關捻起一片葉子，指著少年，又道，「離開這裡。否則，就留下你的性命。」
秦南用指尖輕輕劃過他拿出來的兩個箱子，語氣中染上了幾分尊重，「沈老爺子，我今天可是帶著誠意來的。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或許不重要，可你那兩個孫女……」
沈關冷冷打斷他的話，「誠意你媽。」
屋內，沈洛溪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本正經道：「你不許說髒話。」
沈妙：「？？？」
「噗……」秦南笑出了聲。他挑了下好看的眉頭，微冷道，「沈老爺子，您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吧？再說要是真打起來，您真有十全的把握將我殺死在這裡么？」
「試試不就知道了。」
秦南笑意更深，後腳微一用力，迅速飛到了老人面前。沈關狠狠蹙著眉，手中則不緊不慢的變幻出一把閃著寒芒的長劍，指向對方的心臟。
「我再說最後一遍，拿上你的東西，滾！」
「嘖……」秦南微蹙了下眉，攤了攤手，無奈道：「沈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晚輩這條賤命今日可能真的要留在這了。」
「油嘴滑舌。」沈關手一轉，光芒閃過之間那把長劍也隨之消失。
他心裡也清楚，秦南剛剛定是沒有用出全力，否則自己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找出他的破綻。
還有一點，就是雙方都知道事情絕對不能鬧大。
一個天下領導，一個是靈秩前任高層，如果秦南和沈關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出了事，不僅僅會牽連到沈洛溪和沈妙，更會引起國內兩大修行者組織的戰爭。靈秩的實力雖然比天下要強，可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靈秩也絕對會被重創。
現在靈氣復甦，外國的修行者對華國資源更加貪戀，如果國內沒了靈秩當頂樑柱的話，很可能會被……
沈關權量了下，冷聲道：「秦南，如果你是為了靈秩與天下的事那就趕緊走，我已經退休了，不要再用這些小事來煩我。更何況靈秩的海城總部就在市中心。」
秦南被掩蓋在面具底下的表情讓人捉摸不定，他聳了聳肩，嘆了囗氣道，「看來沈老爺子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沈關聽著他話中有話，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心中警鈴大作。
「你…你該不會是想……」沈關咬了咬牙，四周瞬間颳起了一陣狂風。
「沈老爺子聰明啊，晚輩只帶了兩箱靈石，不成敬意。只要您能答應這件事，我天下願與靈秩和平發展，如何？」
沈洛溪見沈關遲遲不出聲，心裡有些著急。她搞不懂自家爺爺在搞些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比「和平」這兩個字所能帶來的利益更大么？
雖然天下應該也不會與靈秩開戰，否則那就是自取滅亡。
沈妙也有些不明白，輕聲問道，「姐，你說爺爺不都退出靈秩了嗎，那為什麼天下的人還能找上他？會不會是私底下的事？」
「有可能吧……」沈洛溪道，「不過那件事對天下，或者是對他個人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
沈妙點了點頭。
不過秦南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會找上沈關呢？私底下的，又能讓她爺爺這麼生氣，應該說的不是關於她的父母就是她們。
「不過我們未來打算加入哪個組織，應該很明確了吧……」沈洛溪淡道。
她對靈秩里的人暫時沒有一絲好感，但也談不上討厭，如果哪一天靈秩受到危害連沈關都逃不掉的話，她或許會幫它一下。
可如果天下的目標是危害她的家人，那麼沈洛溪並不建議髒了自己的手。
這樣想著，她便又輕輕伸手摸了一下沈妙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沈關問過她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如果有一天他和沈妙掉進水裡了她先救誰？
答案當然是先救自己的妹妹。
當時沈關像個幼稚鬼一樣，氣鼓鼓的看著她。這就導致沈洛溪好幾天都沒看到自家爺爺早上起來練太極拳。
或許沈妙在自己的心裡地位高於沈關，但這並不代表著她不關心自己的爺爺。
家人，就是她最後的底線。
如果有人壯著膽子去伸手觸碰那條線，那他就會死無全屍，不管他是誰。
屋外，秦南則不停安慰著老人家的心情。
他道：「沈老爺子，只要您願意，整個天下的資源都供您挑選。再者說，您也知道這沈家血脈是必須要延續下去的，除了我，您還能相信誰呢？」
聽完這句話以後，沈關第一反應就是想把對方頭擰下來。
「我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沈關諷刺道。
秦南握緊了拳頭，聲音顫抖了一下：「晚輩不知，為什麼？」
沈關冷哼了一聲，「你自己心裡清楚，不需要我多說。」
「好……那，晚輩先告辭了。」秦南朝老人微微鞠了下躬，又朝著屋內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離開了。
沒事，來日方長。
沈關見秦南真的走了，鬆了口氣。
他坐在了石凳上，端起桌上的冷茶微微抿了一口。
「出來吧。」
聞言，沈洛溪便帶著沈妙從屋中走了出來。
沈洛溪假裝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問了一句，「爺爺，他是？」
沈關放下茶杯，道：「不用和我裝，你遇見跟蹤你和妙妙的人，難道不會好好調查一番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畢竟以天下的行事作風來看，這不是沒有可能。」
「原來您老人家都清楚啊，那您剛剛乾嘛去了？這麼晚回來，我們差點被他發現了。」沈洛溪后怕道。
如果沈關再晚回來一點，那麼她們可能已經被秦南找到了。
沈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不過她剛剛也都跟姐姐商量好了，關於天下的事兒，她們閉口不談。等到沈關真正願意告訴她們的時候，或者到了她們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剛剛去辦了一點事。」沈關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拿出兩枚小巧的戒指，一藍一粉，和平時路邊攤上賣的那種好看的玩具戒指差不多。
沈關神秘兮兮地敲了下石桌，道，「這可是空間戒指哦！而裡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