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你還愛劉玉涵嗎?
為了該死的大氣,我強忍著自己的不開心,勉強陪著大家一起吃飯聊天,事實上,我早就想抽身走人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就兩個小時,大家才分道揚鑣,紫瀾挽著劉玉涵的胳膊嘟噥著嘴巴,嬌滴滴地說「玉涵姐,我就住在易澤哥的家裡,你要是有空就過來看我好不好?」
劉玉涵為難地看向了沈易澤,自從佑安的百歲宴后,她就沒有來沈家,也許是出於各種各樣的忌諱,但沈家和劉家本就是世家,兩家人就要交往。
沈易澤側臉看了看我,前段時間,我才交代他盡量不要見劉玉涵,此時,我只能往前一步,笑著說「是啊!你有空就來家裡坐坐吧!」
我的話一出,紫瀾就不開心,她回過頭蹬著我就講「你才嫁入沈家多久?你就把自己當作女主人了啊!」
我和紫瀾真的無法正常交談,最好的方法就是袖手旁觀,我往後退了兩步,就站在沈易澤的身邊,一句話都不想說。
沈易澤伸手攬住我的腰,掉頭看向紫瀾,語氣加重幾分,他責備道「紫瀾,阿靈是你的表嫂,你怎麼說話?你眼裡有沒有長輩?」
紫瀾的眼睛又紅了,無辜地望著沈易澤,年輕真是好啊!嫩得就像是一朵嬌艷盛開的花。看著她那個樣子,正常人的心都融化,更別說要責備她了。
劉玉涵也開口幫忙辯解「好了,紫瀾還小著呢!小孩子鬧脾氣,你真就和她計較?阿靈,若是紫瀾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可以嗎?」
我能說不嗎?坦白地承認,我不喜歡斤斤計較的自己,太小氣,絲毫都不像曾經自信的我。
我拉著沈易澤的手,開口道「好了,我們離家太久了,我擔心佑安會找我,我們回去吧!」
紫瀾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滿地冷哼一聲,就率先進了車子,她是直接坐進了副駕駛。今天是沈易澤開車,本來是我坐在副駕駛,不想再為小事計較,我就打開後車座。
沈易澤和劉玉涵講了一些寒暄話,然後兩個人就各自上了車,我有種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錯覺,其實他們看上去真的很搭,非常適合對方,也許我沒有懷孕,站在沈易澤身邊的女人就是劉玉涵,紫瀾看不慣我,這並非是件不可理喻的事。
一路上,紫瀾的嘴巴就沒停,時不時就蹦出劉玉涵的名字,看來她很喜歡劉玉涵呢!沈易澤認真地看著車,偶爾回應幾句。
我也從紫瀾的口中多少得知沈易澤和劉玉涵的過往,他們有過懵懂的純情時代,甜蜜的熱戀生活,眾人都見證了他們柏拉圖的愛情故事。那怕我是個聽故事人,也為他們的結局唏噓,別提紫瀾了。
他們交談的話題,我無法攙和其中,也無法回應,索性就一言不發了。
我們剛回到家,就聽見孩子的哭喊聲。隨著佑安越來越大,他哭泣的次數變得很少。我不由加快了腳步,看見奶奶懷裡的佑安拚命地扭曲著身子,就像是一條受到外界刺激的毛毛蟲,身子不停地扭動。
「佑安,怎麼了?」我焦急地問,說著就將佑安抱入懷裡。
「我也不太清楚,你們剛走後,小傢伙就不停地哭,無論怎麼哄就是止不住。」奶奶神情擔憂地望著佑安,她側臉對沈易澤說「你要不給比亞打個電話吧!」
我輕輕地拍著佑安的後背,小傢伙長牙了,每次餵奶都使勁地咬人,我見他都七個多月,心裡盤算著要出去工作,便嘗試著戒奶。
我猜小傢伙是餓著了,就給他餵奶,可能是惱怒了吧!小傢伙狠狠地咬我,疼得全身都忍不住顫抖,眼淚都來了,我真懷疑自己上輩子欠他太多東西,今生來討債。
我本來就心情不好,小傢伙又咬了我一口,就忍不住發火,氣得拍著佑安的屁股罵「誰讓你咬人了?你知道多疼嗎?」
小傢伙哭得越發厲害了,張開嗓子就哇哇大哭。奶奶看不過眼就說「好了,我來哄他吧!小孩子長牙都喜歡咬東西!」
我不知別人如此作母親,可是實在無法忍受他咬人的疼痛,真的很疼,好幾次都疼得我要哭。
我強行將小傢伙塞給奶奶,這下好了,佑安就扭動得更激烈,雙手胡亂地飛舞,幾天不剪的指甲划傷了我的臉,立馬就有種麻麻辣辣的感覺。
沈易澤大聲地訓斥著佑安,別瞧他人小,聰明著呢!頓時間,就不哭了,張大通紅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沈易澤。
他分明就是欺負我,吃准了我,相對於沈易澤,就變得乖乖了。沈易澤抱過佑安繼續罵道「誰讓你打媽媽?你下次再打,我就揍你啊!」
小傢伙裂開嘴巴向沈易澤笑,發出咯咯的笑聲。女孩子都是喜歡孩子的,可能是天性依舊純潔吧!紫瀾忍不住捏了捏佑安的臉頰,開心地說「他長得真可愛!」
佑安捉住紫瀾的手,就開始舔,然後就使勁地咬一口,紫瀾大聲地尖叫出聲,紅撲撲的臉頰都白了,大聲反問「他咬人好疼啊!」
他只是咬手指,算得了什麼。不知為何,我心裡就對眼前的父子有怨言,就是不想搭理他們。我語氣冷淡地說「我有些資料要整理,過先上去了。」
我不再理會其他人,就噠噠地上樓了。可能是成為家庭主婦太長時間,我很想出去工作了,前幾天,李美嬌給我打電話,她告訴我,自己出來實習,我有種被世界遺忘掉的感覺,每天都是圍繞著佑安和沈易澤轉來轉去,毫無自我。
我隨手拿起柜子的法典,好久都沒看書了,隨意翻開一看,差不多都忘記了。我突然將有種無措感,非常迷茫,不清楚自己要什麼,自己能幹什麼。
如果我是打算成為一位富太太,或許嫁給沈易澤是一件好事,可我並不想成為沈易澤的依附,隨著時光的流逝,我發現自己的夢想,職場規劃逐漸遠去,有種找不著方向的迷茫感。
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想出去工作了,自己才二十三歲,難道就要呆在家裡了嗎?那豈不是太可悲了?每天都會胡思亂想,忍不住懷疑沈易澤在幹什麼?他是否有另一個女人,那種生活太可怕了。
房間門被打開了,沈易澤抱著佑安進來,小傢伙已經在他的懷裡睡著,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看來能降住佑安,就僅有沈易澤了。
我手捧著法典認真地打量著沈易澤,他依舊冷峻如斯,商場上的精英分子。婚姻對於男性而言,影響是非常渺小的,可女人是巨大的,無論是心態還是生理。
沈易澤緩緩的將佑安放下,然後轉身走近我,他抬起手揉著我的肩膀問「怎麼了?生氣了嗎?」
他是個精明的人,雖然心思不是女人細膩,但我不懂得偽裝,他自然能一眼看穿我的真實想法。他耐著性子向我解釋「阿靈,紫瀾打小就纏著玉涵,兩個人的關係親如姐妹,還有紫瀾不懂事,她心直口快,可本性不壞。」
「嗯,我知道了!」我轉過身子,不願正面對著沈易澤,如今我算是明白一個道理,嫁人是一件簡單的事,融入家庭才是最艱難的事情。其實我生氣並非紫瀾,而是他和劉玉涵的親密動作,他們太默契,搞得我就是局外人。
沈易澤掰正我的身子,他低下頭與我平視,寵溺地望著說「小丫頭生氣了?」
我不回應,就是定定地看著他,他揉了揉我的發哄著「好了,小丫頭,我替紫瀾向你道歉好不好?」
前不久,劉玉涵說了同樣的話,我往後退了一步,抬頭望著沈易澤忍不住詢問「易澤,我對於你到底算什麼?」
這種露骨的話,我很少追問,因為我天真地以為,有些話不必要講出來,我們都心知肚明。
沈易澤笑出了聲,他認為我是耍小孩子脾氣,抱著我低聲說「你想聽什麼?沈夫人?沈太太?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你是佑安的母親!」
「易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還愛著劉玉涵嗎?」我不願再自欺欺人,事實上,我明白自己多麼的幼稚,很多人都講夫妻相處的大道理,我們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我的眼角是容不了沙子。
沈易澤的笑容凝滯了,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手從我的肩膀落下,他語氣嚴肅地提醒「阿靈,我們結婚了,我娶的人是你!」
我往後退了兩步,是啊!他是娶了我,可是人是貪心的,我嫁給了他,又得知他也是愛我,卻忍不住攀比我和劉玉涵,他更愛誰。
「易澤,你老實話告訴我,你到底還愛不愛劉玉涵?」我盯著他的眼角斬釘截鐵地追問。
沈易澤鮮少發脾氣,不代表他不會生氣,他陰沉著臉,深黑的眸子注視著我,他口氣沉重地講「阿靈,你覺得問這些問題有意思嗎?你要我扒開自己的傷疤,展開給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