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大長腿
沈易澤拍了拍我的肩膀哄著說「好了,你說得我聽可以了吧!」
「真的?」我仰起頭不太相信地看著他,女人都喜歡聽類似的甜言蜜語吧!我就是個俗人,自然不會例外。
沈易澤抵著我的額頭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他的手托著我的腰,兩個人挨得特別近,也不知道是誰先主動,反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們接吻了,就在廚房接吻了,他抱著我坐下了流水台,我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相互糾纏,相互纏綿,忘乎所以。
昨晚兩個人才風雨了好一陣子,現在親著親著就有感覺了,果然是年輕氣盛啊!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無疑于晴天霹靂,我和沈易澤的性子是相似的,關起門來,我們都會玩得很瘋,可是在外人面前,我們仍是表現得一本正經。
我們立刻就分散開來,沈易澤幫我整理一下凌亂的衣領,笑著對我說「我先出去,你等回再出去吧!」
「嗯!」我紅著臉應承下來,剛才十有**被別人看見了,我的頭低得很下,恨不得整張臉都躲入衣領口,真是太丟人了,好丟人啊!
過了一會,飯廳傳來了沈易澤和爸的交談聲,剛才進入廚房的人就是爸吧!我越發不好意思,緩了好一陣子,婆婆過來叫喚我了好幾聲,才慢吞吞地從廚房走出來。
雙手就捧著兩碗湯,趕緊放在奶奶和爸的面前,恭敬地說「我不太注意火候,熬過頭了,就剩下三碗湯了。」
我格外留意爸的神色,特擔心他再次叫我進書房,讓我不要仍由沈易澤胡作非為,我們可能仍屬於新婚燕爾階段,自然少不了做出出格的事,兩個人纏纏綿綿。
爸神色淡漠,並無過多的表情,他瞥了一眼眼前的湯問我「這是什麼湯?」
「蔬菜排骨湯,爸你最近的咽喉炎不是又犯了嗎?這湯挺管用的!」我盡量讓自己做好兒媳婦的角色,我是嫁入了沈家,要呆一輩子呢?對於很多人而言,我就是突然間冒出來的,當然有很多的忌諱和戒備,人的感情要時間來積累的。
爸眉宇輕微跳動一下,他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目光落在面前的湯水,片刻后,抬起頭看著我客氣地說「謝謝了!」
我聽得出他的語調不太好,摻雜著少許的傷感,他仰頭之際,我看見他烏黑稠密發出現了一根銀髮,很刺眼。
「好了,大家吃飯吧!」奶奶望著眾人威嚴地說了一聲。
本來就剩下三碗,最後一碗安輩分是屬於婆婆,不過婆婆終究是個外人,更何況又是我熬的,婆婆就主動退讓給沈易澤。我做飯不算好吃,但熬湯卻很有天賦,我對蔬菜排骨湯蠻有自信的。
奶奶和沈易澤都喝光了,可爸喝了一口就再也不碰,也許是不合他胃口吧!但大家都說爸最喜歡吃粵菜啊!
我放低音調低聲問「爸,你不喜歡嗎?」
爸放下了勺子說「沒有,味道甘甜可口,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胃口不太好,我有事就先走,你們先吃吧!」
說完,他就放下筷子離開了。奶奶側臉對婆婆囑咐道「九點時,你給他送些夜宵,你就給他做西紅柿雞蛋面吧!」
我對眼前發生的事,毫無知情,完全就處於一頭霧水不知天的狀態。
晚飯後,我邊摺疊衣服,邊追問沈易澤「爸是怎麼了?」
我有個壞習慣,不太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著,尤其是衣服,主要想起別人在衣服上動來動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於是我就隨便幫忙摺疊好沈易澤和佑安的衣服,可能就是沒有做富太太的毛病吧!
沈易澤在床的對面躺下,他壓著衣服了,我催促道「易澤,你給我起來,你壓著衣服了!」
他往旁邊挪了一下,仍是壓著袖子的一角,我再次喊道「你再往向左動一下!」
他抬起半個身子,給我騰出空間,並無回答的意思。他的神情有些凝重,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較之回來時,相差很大。相處了兩年多,我算是比較了解他的性子,只要他不主動告訴你,就別想從他的口中探知一二。
難道是因為劉玉涵嗎?腦子想著這一回事,鼻子就敏感地嗅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蘭花香味,那是屬於劉玉涵的。
我不喜歡與劉玉涵有關的東西,就說「要不,反正你都沒事可干,先進去洗澡!」
他再次躺回大床,就是一動不動。我放下手裡的活,拉著他的手就喊著「快點給我起來,你今天在醫院呆了很長時間,你想一想啊!醫院有多少病毒?佑安還很小,免疫力差勁著呢!你快點給我起來啊!」
沈易澤比我重,以我的能耐根本就拉不動他,拉著拉著,他就攬著我入懷了,我就躺在他身上,頭埋入他的胸膛,聽見他有力地心跳聲。
我抬起頭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易澤不說話,就牢牢地抱住我說「別動好嗎?我就抱你一下就好了!」
我覺得眼前的畫面很矯情,我們又不是剛認識的年輕男女,但沈易澤的語氣沙啞,聽得出他不太好。我就一動不動,死死地躺在他身上。
鼻尖清晰地嗅到蘭花的香味,我討厭蘭花,前所未有地討厭蘭花,誰說君子如蘭?憑什麼古代人都對蘭花賦予如此高的評價,那不都是花嗎?天下的花不都是一樣的嗎?
屋子變得非常安靜,靜得就是我們的呼吸聲,心跳聲,好像整個人世界就剩下我們相依為命,不似身體的親密無間,而是一種精神上的貼近,他和佑安都是我最親密的人啊!
我抬手輕輕撫摸著易澤的胳膊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沈易澤嘆息了一聲,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阿靈,你知道嗎?曾經就因為我爸喜歡喝湯,媽就費了兩個月學熬湯。有些東西真的是講究天賦,一些事情可能或許很簡單,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很難。我媽對於廚藝一竅不通,說來也是奇怪,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學不會做飯做菜。」
我驚訝地望著沈易澤,原來在外人眼中無所不能,高高在上的夏宛清,她也為一個男人努力學做飯做菜。
「她努力了兩個月,總算可以勉強拿出一個蔬菜排骨湯。她就傻乎乎地等著那個男人回家,可是男人打電話告訴他回不來了,原來他外面的女人要生孩子了。她就自己哭著把全部的湯都喝完,然後吃得太撐,被送進了醫院。」
沈易澤不急不慢地敘說著,眸子里閃過憂傷,他親眼看著父母的感情糾紛經歷,見過他們恩愛,也見過他們爭吵,相互怨恨,最後看著他們支離破碎,勞燕分飛,若是四五年的時間,或許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可看了三十年,只要經歷過的人,才懂其中的痛苦。
「阿靈,你知道最可笑是什麼嗎?我爸是因為林曉蓮才愛上喝湯。在很多人眼中,我媽就是被家裡人寵壞了,她驕橫跋扈,任性不講道理,可是在這段婚姻里,她很努力去維持過了,最後她還是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阿靈,你怕嗎?」
我支撐起腦袋注視著沈易澤,其實我和他都是一樣的,我們都在不健康的家庭長大,所以我們比誰都更渴望完整,同時,我們都比誰都脆弱,質疑婚姻的長久性。
「易澤,我們不會步入後塵的,我們不會的,只要我們一起努力,肯定能為佑安建立一個完整的家!」我一字一句嚴肅地對沈易澤說。
沈易澤抱緊了我,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說「阿靈,我們不要吵架好嗎?你最怕吵架了!」
「好!」斬釘截鐵地應聲,答應他的請求。
我們抱了一陣子后,不願再繼續沉重的話題,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啊!你快點去洗澡了,全身都臭烘烘的!」
沈易澤嗅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不解地問「是嗎?我怎麼沒有聞見?」
他自然是聞不見了,因為他早就習慣劉玉涵身上的味道,又不似我那般敏感,我推著他喊「我說有就有了,你快點給我過去,不然,我就生氣了啊!」
沈易澤捏著我的鼻子就反問「生氣了?你生氣什麼?」
我拍開他的手,轉過身子去忙著的事情,沈易澤灰溜溜地滾進了浴室,裡面傳來了水流聲。我接著將衣服都放進柜子里,突然間裡面傳來了叫喊聲「阿靈,我忘記拿內褲了,你幫我拿!」
夫妻就是夫妻,毫無矜持了啊!我打開抽屜打量一下,從裡面給他掏出三角的,他穿黑色比較性感,那雙大長腿好誘惑人,符合如今大長腿歐巴的審美標準。我算是漸漸適應已婚婦女的角色,有點小黃了!
我敲了敲浴室的門,他直接告訴我,門沒鎖,讓我直接進去。我一推開門,就看見某人大大咧咧地躺在浴缸,一副美人洗澡圖,我內心有點小色,終究不敢光明正大打量,塞給他后,撒腿就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