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你還愛著劉玉涵嗎?
劉玉涵離開后,屋子裡就只剩下我和沈易澤,空氣中飄蕩著清淡的蘭花香味,我清楚那香味的主人就是劉玉涵。
沈易澤轉過身,朝著我走來,腳步有點急促,可是我不發聲,他無法準確地摸准我的位置,就開口問「阿靈,你在那裡?」
他的手胡亂地揮舞著,那種捉不住方向感,使得沈易澤的臉色露出了不安,我終究忍不住開口說「我在這裡!」
他徑直地朝著我走來,伸手摸著了我的臉,他彷彿是了解我的心情,他解釋道「你走後,小玉找我聊天!」
他的掌心溫涼,在我的臉頰上摸索著,臉色緩和少許,他問我「我爸和你說了什麼?」
我不由想起了沈訾的囑咐,心裡有點悲涼,搖著頭說「我們只是聊天,對了,他還送了我一條項鏈。」
沈易澤的神色變了變,質疑著問「他送你項鏈嗎?」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不確定,追問道「他真的沒和你說什麼嗎?」
我再次搖頭,強調著重複「我們聊了很多東西,有建築風格,文化習俗,旅遊特色,你的父親是個知識淵博的人。」
「是嗎?」沈易澤的態度隨意,對於自己父親的事情,他表現得非常淡然,宛如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我見他的態度冷漠,就不好在說什麼。沈易澤拉住了我,他口氣沉重地說「我媽,她明天也回來了,她的脾氣不太好,可能要委屈你了。」
沈易澤摸著我的頭,眉宇都皺起來,看著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伸手撫平皺起來的眉,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和她吵的。」
「我不擔心你和她吵架,這個世界能讓她破口大罵的人,就一兩個人而已。她的性子就是要人捧著,說好話,還得說得滴水不漏。你應付不過來她,就躲懂嗎?」沈易澤就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狐狸精,教我如何躲避獵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打趣著說「看來你是經歷多了呢!」
我正說著話呢!沈易澤猛然低下頭吻我,吻得我猝不及防,瞪大眼睛望著他,他時不時觸碰著我的舌尖,身子立馬就都軟了,控住不住地往下滑,他摟住我就往穿榻上走,我察覺出他的意圖,用力推了好幾次,告訴他現在是白天呢!
沈易澤全然不顧地將我壓在床下,他的動作瘋狂而深沉,那種壓抑已久的情緒讓我不安,只能攬住了他的脖子,變成了一根蔓藤纏繞住他的身軀,我們在**中淪陷,掙扎。
當瘋狂過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的心空虛了,空出了一個又黑又深的洞,越來越大,大得就要把我淹沒。
沈易澤汗淋淋地躺在我的身上,瑩白玉脂的臉頰有著歡愉后的紅暈,他的臉頰就埋在我的脖頸處,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我,我摸著他微濕潤的發,我開口說「易澤,你還愛著劉玉涵對嗎?」
他的身子僵了僵,然後翻身下來,他從抽屜里拿出了煙,熟練地打起了打火機,自從他失明后,香煙成為了他不可或缺的東西。他一口又一口地吸著煙,吐著霧,一會,他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煙霧在他的頭頂縈繞,飄散,他看上去滄桑了很多,其實女人都是個複雜的動物,譬如我,我不喜歡沈易澤抽煙,可又欣賞他抽煙時的迷離,太迷人了。
我拉了拉被子,完全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后,我側臉看向沈易澤,心情變得無比安靜,我居然能回應道「過去了,並不代表不愛了,不是嗎?」
沈易澤掐掉了香煙,他伸手將我攬入懷裡,臉上浮現了柔情,他語氣輕鬆「阿靈,不要去計較已經發生的事,因為無法改變。」
我的怒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來了,使勁地推開沈易澤怒吼道「我不要你碰我!」說著身子往旁邊挪動,結果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幸好木板鋪了一層地毯,不然我就又得苦頭吃。
沈易澤焦急著問「阿靈,你摔倒了是嗎?」
他摸索著下了床,結果動作太快了,人也摔倒了,他的個子大,摔下的力度自然也大,發出嘭的聲響,他的額角碰到了床頭櫃,鮮血往外流。
我慌忙走上前,扶住他,關切地問「你怎麼了?疼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鮮血往外流淌,差點就要落入他的眼珠,我拿起了旁邊的紙巾就擦拭鮮血,沈易澤靜靜地坐著,幸好傷口不大,很快就止住了血。
沈易澤牽住了我的手,他用極其嚴肅的口氣對我講「阿靈,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和小玉只是朋友了。如今,我坦白地告訴你,我做不到全然釋懷,畢竟我們認識了十二年,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你要學會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
他的話很現實,現實得讓我心寒,我穩住自己的情緒,壓低音調「易澤,如同你所說的,你們有著十二年的感情,那種深厚感情是我無法媲比的,你知道嗎?你們在一起時,太默契了。」
我的腦子裡閃過他們談笑的畫面,是啊!那是一根劇毒的刺插入我的心口。
我接著是說「我會害怕的。如果你的心裡仍是愛著劉玉涵,那就請你誠實地告訴我,我不願自己成為阻礙你和她的絆腳石。我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成為將就。」
小時候,我就是個好強的人,凡是都喜歡爭奪第一名,自認為愛情亦是一樣的,可我太年輕,並不懂得愛情的真諦,有些東西是無法比較的。
哎!沈易澤長嘆了一口氣,他就似抱住固執倔強的孩子,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他一字一句地說「阿靈,你太小了,有些東西,你還不能理解。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才會妄自菲薄!」
他的話讓我愣住了,他誇我很好,太不可思議了,相較於劉玉涵,我就是白雪公主身邊的小矮人。
沈易澤親了親我的額頭,安慰道「傻丫頭,我是個從來不會將就自己的人。」
他抱住了我,重新放在床上。女人是個複雜又簡單的生物,她們喜歡把簡單的東西,看得非常複雜,卻總是被三言兩語的甜蜜話,哄得團團轉。
這時,我倒是乖乖地窩在沈易澤的懷裡了,他低聲命令道「快閉上眼睛,你昨晚都沒睡吧!」
我沒心沒肺地轉頭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沈易澤笑了,露出狡黠的神情「你太敏感了,腦子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可能睡得著呢!別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我老老實實地點頭,應好,沈易澤刮著我的鼻尖,轉身把我牢牢地扣在了懷裡。我聽著他的心跳聲,慢慢地歸於沉穩。
可能是體力消耗,再加上鬧騰了一番,身心疲憊了,我的腦子變得迷迷糊糊,很快就陷入黑暗狀態了。
我做了一個白日夢,夢見自己闖入了一個浪漫而華麗的婚禮殿堂,裡面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笑著合不攏嘴,笑聲在禮堂蕩漾,消散。
也不知誰開口喊婚禮開始了,背對著自己身後的男人轉過身,那個人正是沈易澤,他穿著做工精細的西裝,頭髮梳理得文絲不亂,往常死板板的面孔有了笑容,笑得那麼幸福和開心,我朝著他奔跑過去。
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視而不見,徑直朝前走去,我回頭看見了穿著新娘婚紗的劉玉涵,她美得不可方物,奪人眼球。她把自己的手遞給了沈易澤,兩個攜手往前走。
無論我怎麼喊叫,大家都忽視了我的存在,好像我就是個透明人,婚禮照常舉行,我看見沈易澤深情地凝視著劉玉涵,柔聲說我願意。周圍突然變得很吵,大家的喧鬧聲,使得我的耳朵發疼。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獃獃地看著天花板,然後視線集中在精緻的水晶燈,慢慢地思緒回到大腦,我幽幽地偏頭,床邊的人早就不在了。
外面的天早就暗了下來,星星都冒出了頭,我的腦子昏昏沉沉,想倒頭繼續睡,手機鈴聲響了,我遲鈍地起身,來電人是李美嬌。
我剛接通電話,李美嬌就問我「你怎麼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不接。」
看來夢中的喧鬧聲就是鈴聲作怪了,我沙啞著嗓子告訴她「剛才我在睡覺,怎麼了?」
嘻嘻!李美嬌笑不可支地說「過幾天,我和江泓就去美國了,你記得招待我啊!」
此刻是七月份,很多中國人都來美國遊玩,我驚奇地問「你們是來旅遊嗎?」
「不是啊!我們去那邊留學,江泓去讀mba,我打算去那邊上研究生,就提前過去學習英語了。」
江泓要讀mba?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太不可思議了吧!我不確定地追問「真的嗎?江泓要留學?」
「當然是真的了,你走後,江泓變了好多,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他每天都遵時去江氏時上下班,除非應酬,夜店都不去了,他的雅思考了。」李美嬌的語氣中,充滿著欣喜和嚮往。
再次提及江泓,我仍覺得愧疚。關於他的變化,我分不清好亦或者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