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憑什麼
我真的哭累了,身體太疲憊了,以至於在沈易澤的身邊,我也睡得極深。當秘書叫醒我時,我腦子還出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曖昧的望著我說「鍾小姐,飛機是十一點鐘起飛的!」
我爬起身,有片刻的獃滯,等我看清屋子裡的擺設,才慢慢地回過神了,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裳,襯衫鄒巴巴的,前面的領口大開,隱約可見肉色的n衣,腦子閃過昨晚發生的一切。
我慌忙地從床下來,動作過於激動,也不知絆了什麼,摔在樺木板上,屁股疼得我咧牙喊了出來。
秘書關切地要扶住我,我急忙擺手自己起身,整理凌亂的衣裳,匆匆忙忙收拾著自己,就隨著秘書出了門。等我腦子徹底清醒過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今早,我都沒見著沈易澤。
秘書好似看透了我的想法,笑容滿面地說「一大早,老闆就去看工程了,他會和我們在飛機場會合!」
我察覺得秘書看著我的眼神不太一樣了,以前是友好,如今多了幾分恭敬,我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換作誰見著我躺在沈易澤的大床,都會誤會,其實也不算是誤會了,我們差不多就發生了關係不是嗎?
我很想袖手走人,可不知該如何去回答爸媽的疑問,我看得出爸媽都很喜歡沈易澤的,摻雜著貧窮人家對有錢人家的討好。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現實的,若想自己過得好些,見高就爬,我不忍心去責備他們的世俗。
本來晴朗的天空,暮然間變成模糊的灰白,灰色越來越濃郁,天空像是掀翻了的水桶,暴雨如注,整個人時間好些都被傾盆大雨侵襲了。昆明的道路不似上海的平坦,路面上的坑窪積滿了水,車輪輾過,翻騰起巨大的水花,我在後座猛地一顛,秘書回過頭對我說「對不起,鍾小姐!」
「沒關係!」我坐好,淡淡地回一句,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等我到了飛機場時,我看見當穿著灰色手工西服的沈易澤,遠遠望著是多麼亮眼的男人。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不知為何,我覺得可笑,事實上,我也笑了,笑得帶著幾分蒼涼,也有些無可奈何。
我和秘書走到他的面前,他抬手就直朝著我的臉,撩起我鬢角的頭髮,就要往耳根塞去,他的動作是如此自然,似乎我就是屬於他的。
「別碰我!」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我劈手打落他的手,狂跳的心臟在胸腔里慢慢發酵著孽生的毒素。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解答我的難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告訴我這是因為什麼?他憑什麼可以那樣對我?我和他又算是什麼關係?
他不應該為昨晚的行為道歉嗎?可他一言不發,甚至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
他怔了怔,沒有言語,靜靜地注視著我,深不見底的眸子,仍是波瀾不驚,我看不清他的情緒,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朝後退了一步,微微鬆開了我們之間的間隙,就率先轉身往前走,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渾身散發著尊者的渾厚強大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