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視死如歸
喬亦槿:「我不養閑人,你最好立刻回到崗位上。」
嵐霆征整個人就像卸了所有力氣一樣,開始往後倒,他身後的雪山開始崩塌,四分五裂,下面就是峽谷納吉爾法船和世界樹以及萬丈深淵。
「這次恐怕沒有辦法了……」
他墜落之前只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像每次出差不能按時回來那樣,只在手機里簡單交代一下狀況。
所有人都表情各異地望著這個差點就被魔神附體的大boss跌落深淵。
他視死如歸,就像這樣結束掉就是他所嚮往那樣,甚至張開雙臂去擁抱深淵。
「他這樣掉下去會不會影響到下面的東西啊?」霍九嬰問喬不語,他眉頭皺了皺,有那麼一丁點的唏噓。
想起從前跟著師父修行的日子,他們雖然關係沒有多好,見了面卻也相處和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道路差生了分歧。
或者說,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喬不語聳肩:「總不至於,船和樹吸收了他的養分之後就變異了吧?」
她想起第一次見嵐霆征的時候,對方笑了笑說這麼弱的靈魂居然有那麼強的執念,一不小心就會墮魔。
因為這句話他還被師父訓斥了。
結果明明是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邪念,變成魔修。
喬不語望著下面興嘆。
既望一直沉默地雙手抱臂,視線追隨著嵐霆征下墜的速度一路往下。
他萬萬沒想到嵐霆征竟然會把最為關鍵也是最致命的神魂交給小師妹,這不就是相當於把自己的命脈都交到別人手上?
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他死了嗎?」喬亦槿不敢看下面,他害怕會看到粉身碎骨。
喬不語很認真:「不好說,指不定是什麼障眼法。」
對方可是魔修,誰知道是不是藏著什麼脫身的方法呢?
不知道為什麼,喬亦槿聽見喬不語這麼說之後,莫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隨即又心虛似的偷偷瞄了一下喬楚祺的方向,發現對方很認真地注視著下面,並沒有注意到他。
「樹發生異變了。」
喬楚祺忽然道。
所有人立刻圍了過去往下張望。
只見峽谷深淵中的納吉爾法船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樣,原本異常生機勃勃的世界之樹,從根部開始腐爛,焦黑迅速蔓延,它的葉子瞬間枯萎凋落,長得的果子也立刻發黑髮爛,搖搖欲墜。
「嘖嘖,嵐霆征看來有劇毒啊。」霍九嬰發自內心感嘆。
掉了下去的人完全不知所蹤,連影子都見不著,總不會是讓這棵樹給吸收了吧?
然後變成了樹妖?
他天馬行空地想。
既望眉頭緊鎖,他深盯著開始劇烈晃動的納吉爾法船,思忖著。
「沒什麼大問題。」鋪開神識仔細觀察的喬不語說。
聽到她說沒什麼問題,霍九嬰就鬆了口氣,這裡面的可是西方那群神經兮兮的傢伙弄的中二魔法陣,要是和嵐霆征那個魔修以毒攻毒,整出什麼剋制不了的超級毒陣可就夠他們頭大了!
喬楚祺不懂就問:「那現在還需要破壞它嗎?」
「先等等,看看它們會怎麼異變。」
喬不語也說不好,但是問題不大是真的。
*
同一時間的寧城,由於唯一能和峽谷連通的保羅選擇緘默,彩虹橋協會沒有人知道他們老巢已經成了別人的觀光地,就連辛苦守衛了世世代代的峽谷也快要被人給一鍋端了。
他們還在做著諸神黃昏的美夢,並且為此忙碌著。
半個小時前,約瑟芙再一次和露西亞那邊的三騎士聯繫過,確認了陣法的完好無損,還有十分鐘,等入夜了,就可以開啟偉大的計劃了!
幾代人的努力馬上就可以實現了。
一個嶄新的屬於魔法師的世界就要替換掉這個愚蠢的世界運行了!
約瑟芙望著下面的車水馬龍,加班加點的社畜們正忙這下班回家,他們都不知道屬於他們的世界馬上就要結束了。
可悲的渺小的人類。
她嘲諷地扯著嘴角,手裡握著的紅酒杯傾撒下來,像是給這個快要結束的世界送行。
凱撒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約瑟芙這中二滿滿的舉動,無語了幾秒才若無其事地報告:「會長,石峰北山沒有什麼異常,需要問問保羅總部那邊嗎?」
「不需要,保羅時刻都可以連接那邊,他一直很悠閑地在三樓喝咖啡看日落。」
總部要是出了問題,那還得了,他們彩虹橋協會就不用混了。
她又看了看錶:「還有五分鐘,走吧,該準備了。」
兩分鐘后,彩虹橋協會一行人全都聚集在附近的公園裡。
還剩三分鐘,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魔法陣早就已經畫好,周圍也布下了強大的結界,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們的計劃。
一切就要重新開始。
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又欣喜,眼裡甚至還透著前所未有的瘋狂。
還有一分鐘。
遠在露西亞的三騎士之二也一臉牽扯地望著腳下的魔法陣。
三大陣法同時啟動的瞬間,納吉爾法船就會把所有具備上船資格的人接走,他們就是新世界的奠基人和主宰者!
一個適合魔法師生存的世界,一個不需要為了魔力而四處奔走的世界,一個可以隨意修鍊晉陞的世界!
還有十秒,石峰北山的齊格飛開始準備啟動魔法陣,他已經攥緊了魔杖,對準了腳下的陣法,只差最後臨門一腳。
馬上。
九八七六五……
四三二……
一!
約瑟芙和三騎士還有齊格飛同時開啟三大陣法!
三大魔法陣盪起的漣漪層層加大,隨著一串串的咒語吟誦,刺目的光芒四射,巨大的魔力翻湧,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
所有人的臉上都泛著激動的紅暈。
馬上就要實現了,他們幾代人的努力,馬上就要在他們的見證下實現了!
倏地,四周的風起雲湧開始變了調似的,約瑟芙突然臉色一變,她還沒察覺到異樣,就跪倒在地,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