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兩個討厭的電燈泡一起去無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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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的櫻花色蘭博基尼里,空氣異樣詭異,狹隘的空間坐著三個兩兩看不上對方的人,只是這樣的氣氛完全影響不了駕駛座的喬不語。
她換了一首搖滾樂替換之前的抒情民謠,是三哥扔剩下的碟子里她順手要回來的,一開始覺得不好聽,聽多了很魔性,導致她開車三不五時不翻出來聽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副駕駛的慕以梟雙手抱臂坐著,他之前只知道周末要和未婚妻去祁沙村,可不知道還要帶倆電燈泡,雖然他抱怨的時候,可愛的未婚妻說她早就說過了是他沒有心聽。
知道是和親愛的一起浪漫過周末就行了,誰還有心思管其他的?
到了才發現還有兩個討厭的電燈泡,簡直無語。
他不懂,不管是調查什麼,明明有他一個人就夠了,後面兩個傢伙頂什麼用?
霍九嬰也很不想和這兩個人一起,不如說光是坐在同一輛車就讓他渾身不舒服,一個不知道安什麼心的老變態,一個要搶他師妹的豬,兩個還都是可疑到了極點的神秘術士。
他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
既望難得沒有嬉皮笑臉,雖然還是他平時的行頭裝束,整個人都嚴肅了不少,坐在後座一直觀察著副駕駛的慕以梟,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奇長的手指有節奏在大腿上打著拍子。
喬不語雖然自己不受影響,卻也知道車子里氣氛的不對勁,本來那些傢伙是打算自己開車來的,被她駁回,反正大家一路,而且忽然那麼多豪車湧進來這座小村莊里怪顯眼的。
她打算開到這裡附近就停車,然後步行過去。
她開著開著,覺得導航有點不對勁。
什麼回事?失靈了?
還是八卦陣在搞鬼?
可是她明明還沒有離祁沙村多近啊?
這個時候人形導航霍九嬰出聲了:「小語兒往左開。」
「好。」喬不語絲毫不懷疑她師兄的能力,照著開了一陣,忽然停下來,轉頭對霍九嬰說:「要不你來開吧小霍?」
省得費勁。
慕以梟聞言睜開眼,明顯很不爽的神色,他開口道:「那我也要換位置,坐下面去。」
他只想坐小語旁邊。
「這感情好啊。」相比慕以梟,霍九嬰還是寧願坐在既望隔壁。
喬不語覺得他們真是幼稚,就像學生分座位似的,非要挨著喜歡的人坐。
「好吧,隨便你們。」她無所謂。
既望陰陽怪氣地開口:「為什麼沒人問一下我的意見呢?」
霍九嬰和慕以梟異口同聲:「你的意見不重要。」
既望一秒變回平時的逗比:「小語語你看看他們,哥哥被他們欺負了嗚嗚嗚……」
喬不語見慣不怪,敷衍道:「好啦快點啦別磨蹭了。」
「什麼嘛,小語兒真是無情。」
四個人換號座位重新出發,霍九嬰開車不用導航,憑著方向感飈速,配合著車子里的搖滾樂,飛一樣的感覺。
喬不語乾脆讓他開了敞篷,更好地感受速度。
她不用開車,可以聊天了,慕以梟不太靚的心情掃去了大半,和喬不語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覺得前面兩個人也沒那麼討厭了。
也許是眼不見心不煩,前面的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特別是敞篷開了把煩人的氣息吹走,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喬不語得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結論,就是空氣流通果然很重要。
車子又開了一段路,霍九嬰忠告道:「馬上就要進入祁沙村了,小心不要中了幻術哦。」
慕以梟不屑一顧,既望嘻嘻嘻嘻說著真讓人期待,只有喬不語應了一句ok,霍九嬰本來也不打算提醒,只想提前嘲笑一下他們。
車子在這裡附近的保管場停下,接下來要徒步進村。
保管場的老頭一張風化的老臉把霍九嬰都嚇了一跳,旁邊的既望毫不留情嘲笑他,也不管這樣對當事人的老頭禮貌不禮貌。
看不出性別的老者臉色不變,佝僂著身軀蹣跚著去給車子登記好,然後把登記牌遞給喬不語,老舊唱機卡碟似的沙啞聲音刺耳道:「幾位去祁沙村記得天黑前出來啊。」
喬不語想起喬楚祺說過他在祁沙村進了幻境之後就見到過一個奇怪的老頭,也是一張風化的老臉,一說話就要脫落似的。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感覺不到這老人家有什麼奇怪的靈力波動。
其他三個人根本不將這個老頭的奇怪放在眼裡。
老者笑得奇怪難看的臉就像皺成一團的紙,對著他們的背影揮手。
霍九嬰走在前面開路,喬不語和慕以梟並排走著,既望慢吞吞在末尾殿後,幾個人走得不急,好像是來郊遊似的,時不時還停下來看看風景。
慕以梟倒真想在這裡郊遊,如果只有他和小語,沒有兩個電燈泡的話。
喬不語抬頭看了一眼上空,說:「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進了八卦陣的範圍內了。」
「祁沙村,已到。」霍九嬰下巴抬了抬,意有所指的是前面的石墩,上面刻著祁沙村,用血紅的油漆塗了一遍,塗的時候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每一筆一劃都有油漆滑下,非常詭異。
既望嘻嘻嘻:「好惡趣味,會不會我們已經集體進了幻境了?」
慕以梟冷哼:「不要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
「小語兒,他鄙視你來著。」既望趁機曲解慕以梟的意思。
慕以梟:「我說的當然不包括小語。」
喬不語沒理會他們的針鋒相對,她也不認為他們三個會一起進了幻境不自知,畢竟大家很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除非是非常強大的幻術,不然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察覺出來。
「就一個破石墩而已,用不著理會。」霍九嬰繼續往前走著。
不過既望的話還是讓他留了個心眼,不可大意,他用神識一掃,這片區域至少暫時都沒有問題。
喬不語見慕以梟臉色如常,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她下意識就無比信任他對危機的預判能力,覺得有他在,就安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