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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逛逛

  楚天南現在有些猶猶豫豫。

  這個事情,按理說他是肯定不想摻和,可現在馬上這個北蠻官道上的人就要特么的包圍這裡了,如果這個事情不摻和一把。

  等會北蠻官道上的人給這裡圍住之後,很多事情就沒那麼好處理了。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天南還是不打算摻和這點彎彎道道,既然馬上要圍住這個客棧,大不了他走就是了。

  對吧。

  反正不想引火燒身,白蓮教就算再邪乎,再噁心人,他也是北蠻教派。

  不管是被滅了還是被人家圍剿了,都是北蠻的人,跟他實則沒什麼關係。

  就算是真讓白蓮教霍霍成功了,完成什麼大義之舉,北蠻也不可能滅絕,頂多是換一個主人而已,到時候對於華國,策略應該也差不多。

  要幫白蓮教也不是這個場合,楚天南打算離去。

  收拾收拾,房間之中本來就沒多少東西,帶的東西多了,也容易暴露身份。

  楚天南就有一個布包,是用來裝易容用的人皮面具,他收拾了一下,挎著小包。

  去隔壁。

  「走。」耶律飛廣拉開門。

  面前的楚天南言簡意賅。

  耶律飛廣還有些納悶,「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印象中,王座從來不是個毛毛躁躁的人。

  而是做什麼事情都很穩健,都看的很平淡,怎麼這會兒剛剛躺下去,就叫他起來。

  不符合王座的作風,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所以王座才這麼說。

  耶律飛廣問歸問,手上動作也沒閑著,立馬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既然王座都發話了,這裡肯定不能長待。

  不是啥好地方。

  楚天南沉默寡言,也沒說原因。

  耶律飛廣沒繼續追問。

  他們這麼多年建立的默契,尤其是在北蠻,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咚咚咚。

  楚天南敲陳劍房門。

  「怎麼了大哥。」陳劍這小子像是個豬一樣,剛剛吃飽飯,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會兒睡眼懵懂的,揉了揉眼睛看著楚天南問道。

  楚天南揮手,「走」

  「這地方呆不久了。」

  陳劍一聽這話,表情跟弔喪似的,都快哭了:「啊,大哥別整我啊,為啥啊這是,這才剛舒服幾天啊,就要走了?」

  楚天南淡然道:「讓你走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

  陳劍唉聲嘆氣。

  短短几天接觸,他已經對楚天南有了認知,他這大哥,別得不說這性子反正是真倔強,說一不二。

  幾乎是不給你反駁的機會。

  既然楚天南做好了決定,陳劍也只能去繼續做。

  陳劍背了把劍。

  就跟著楚天南出了門,他東西帶的才是真少,幾乎說啥也沒有。

  就帶了把破劍。

  還不用手提著,背在身上,就跟著楚天南出門。

  這會兒收拾好了,陳劍就更像是個蒼蠅,在楚天南耳旁嗡嗡嗡。

  一會兒問一句,大哥,咱們為啥現在要走啊。

  隔一會又問一句,大哥,我們不走行不行啊。

  陳劍這小子惦記著明天早餐中餐呢。

  特么的這幾天吃乾糧身上都要長草了,好不容易找到個落腳的地方,說走就走啊?

  要是這次又是特么十幾公里見不到個店家那可咋辦。

  「少廢話。」楚天南不耐煩道。

  他懶得解釋這些,指不定官兵已經到樓下了,這會走還能不會被影響到,等會被特么影響了找誰哭去。

  陳劍這孩子這兩天也是被乾糧吃的有點煩了,整天一身火氣。

  楚天南的話就像是一壺水,澆滅了陳劍的火苗。

  算了。

  大哥發話了,不吃就不吃了。

  楚天南帶著陳劍,走到了唐姑娘包廂門口,秋叔在外面蹲著假寐。

  兢兢業業的保安,好傢夥。

  當場在門口上班。

  楚天南樂呵一笑。

  ……

  另一處包廂之中。

  承北臉色冷了下來。

  「教主是叛徒?」

  「怎麼可能!如果這麼說的話,這一切都是騙局,相信這信仰的,只有我和老教主兩人是么?」

  承北臉色痴痴地望著地上。

  護衛已經沒有辦法回答他了。

  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冰涼涼的屍體,而他用來自刎的刀,還擺放在地上。

  護衛背叛了。

  也沒有背叛。

  他只是一個棋子,一個苟且活著的小人物,白蓮教和他們家裡是世仇,他也只能如此,只能當一個間諜,即便是遇到了一個像承北這種的偏執狂香主。

  也無法改變什麼。

  即便在溫暖的熱度,也只能融化冰塊。

  而護衛心中是冰山,無法融化。

  當他小時候看到父母死在白蓮教手中的時候,從那一刻起,護衛就已經註定了,要和白蓮教作對,而不是和他們站在相同的陣營。

  承北目光獃滯,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護衛的屍體身旁,望著這一具屍體,冰冷,凄涼。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嗓子如同干啞了一般。

  伸出手臂,他想要擁抱護衛,想要抱起這一具屍體。

  卻發現他不能做到。

  他不能原諒護衛,背叛了這麼久來他一直堅守著的信念。

  可卻也做不到憎恨護衛, 他當年從一堆北蠻官兵手中,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承北。

  又能如何?

  最恨人生如此,不願離別,卻要離別。

  一切都是這麼可笑。

  承北不想離開的人,只能離開。

  他一直堅信著的教主,卻也是一個叛徒,也背叛了他們白蓮教的信念。

  承北咬緊了牙關。

  他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選擇相信護衛。

  以死明志的護衛,承北願意相信。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哪怕知道了真相,等官兵來到,承北也註定要栽在這裡。

  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幾個人的歸途,已經是定好了的結果。

  承北痴痴地望向青木堂香主,朵曼這個女人,也是妖艷地笑容,怪異的站姿。

  「你是叛徒么?」承北問道。

  他的心中涼了半截。

  許多話,想說卻也說不出來。

  連朵曼也是叛徒的話,承北就會深深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笑話。

  不管是白蓮教,還是他。

  亦或者說是死去了的護衛、外面的官兵,都是笑話罷了。

  這一切都是上位者談判的籌碼。

  可能在他奮力殺敵的時候,他們白蓮教的教主,正在用他的戰績來興奮地管北蠻要著更多的資源,在他費力的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的教主卻在跟北蠻商談著他們白蓮教的價值。

  原來如此。

  承北只是偏執了一些,可他並不是傻子。

  他以前只是想要的簡單,想的也不多。

  這一刻,一些事情都宛若重新出現在了眼前一般,一遍遍的度過,他也重新的思考。

  從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都可以想通了。

  原來教主是叛徒。

  「你想我是嗎?」朵曼笑著。

  她笑的很燦爛。

  承北沒有說話,他搖了搖頭。

  「我不是。」

  朵曼說道。

  承北心中喜悅之情洋溢在臉上。

  這個時候了,朵曼沒必要騙他。

  如果朵曼也是叛徒,大可以現在就離開他的身邊。

  去跟北蠻官兵合夥殺了他。

  可朵曼否認了。

  那就證明,他還是有盟友,至少一直相信著的朵曼,是白蓮教的,並非是外面的間諜,更不是齷齪的叛徒。

  「我們被圍堵了。」

  承北慘笑著,他語氣失落的說道。

  「我的境界,現在已經提不上來了。」

  「他真的給我下了葯,我活不了了,我們白蓮教的傳承不能斷,朵曼,我得想辦法讓你活下去。」

  「怕什麼。」朵曼宛若銀鈴般笑著。

  「有什麼可怕的?」

  「不就是一群官兵的圍堵么?我們那麼多次戰鬥都挺下來了,為什麼這次不可以?」

  朵曼咯咯笑著。

  「你的境界用不上了,但我的可以。」

  「沒人能殺了我們。」

  「白蓮永存。」

  承北眸中閃過一抹虔誠和狂熱。

  「對!」

  「白蓮永存!」

  承北激動地喊道。

  白蓮永存!

  信仰不滅!

  ……

  「做什麼?」秋叔拔刀,眼神寒冷。

  「跟我們進去,讓你們家唐小姐出來,咱們走了。」楚天南淡然道。

  「幹什麼啊!」

  「秋叔,讓他們進來。」

  隔音效果是真的差。

  唐姑娘在房間里,顯然聽到了他們的交流。

  秋叔這才讓開一個身位,楚天南推開門。

  唐姑娘坐在床上。

  「怎麼了?做什麼啊!」

  「走,該出發了。」

  「你有病啊?」唐姑娘一驚。

  「現在是深夜啊?你現在出去做什麼!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要出發么?」

  「走就是了。」

  唐姑娘眼神望了一圈。

  耶律飛廣眼神依舊冰冷。

  陳劍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懂,也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姑娘哼哼一聲:「不走,本小姐今晚哪裡也不去。」

  「我就要在這裡睡一覺,誰來我也不可能走。」

  「又不是趕著投胎,去那麼著急做什麼啊!」

  「哪家去客棧就去十幾分鐘的?這才多久啊就讓本小姐走,我才不走呢!」

  唐姑娘哼哼道。

  楚天南也不勸了,「行,你不走就一個人呆在這裡。」

  「不過也別怪我沒勸你,過一會兒可能有官兵要來,要是他們哪個認出來你了,把你抓回去送給你爹,到時候你的逃跑計劃泡了湯。」

  「你自己別哭就好。」

  「啊?」

  唐姑娘一屁股坐了起來。

  「什麼?」

  陳劍也怔住了。

  「有官兵,大哥你這是狗鼻子吧,消息咋這麼靈敏。」

  「等會有官兵這種機密消息你也能查到?」

  楚天南瞪了他一眼。

  陳劍立馬閉口不語。

  唐小姐收拾衣服,帶了幾個箱子。

  「不是不走么?」

  唐小姐雙手叉腰,「本小姐現在突然想出去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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