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說教
在鞏賀冒的急切心情促使之下,長鯨島的副堂主以上修士近百人很快趕了過來。
由於人數眾多,房葉序便在院子里向長鯨島眾人講解道,「我是西域域府的消息堂堂主,奉命來長鯨島調查島主孟鶴堂被謀害一案!」
此話剛剛出口,院內便是驚呼聲此起彼伏,更有數人眼神慌亂,卻故意裝出更宏亮的驚嘆聲。
一旁的劉君懷拉過了鞏賀冒,低聲告訴了他這些人所在位置,鞏賀冒感激的道了聲謝,眼神立時變得陰厲起來。
房葉序雙手下壓,阻止了修士們的雜亂聲音,「經查實,孟鶴堂島主是被長鯨島副島主車上官,他指使手下人給孟鶴堂長期服用一種叫做夢羅剎的毒藥,以致孟島主前日毒發身亡。在這次的調查之中,因為長鯨島大長老鞏賀冒做出了巨大貢獻,為孟島主的沉冤昭雪起到了關鍵作用,經由西域域府決定,暫時委派鞏賀冒鞏長老接替長鯨島島主一職,即日生效!望長鯨島眾修士能夠積極配合,快速讓長鯨島重新走上正軌!」
話音落下,短暫的沉默之後,熱烈的掌聲就響了起來。
開玩笑,這位房堂主可是合體後期修為,他講出來的話,你敢不捧場,一根手指頭就按死你!
至於心底里情願不情願,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沒聽房堂主講,他鞏賀冒只是暫時代理而已。
許多修士心裡都這麼想到,所以表面看起來,倒也沒掀起多大的波瀾。
此時的鞏賀冒一副趾高氣揚模樣,頜下那半寸白髯也很是配合的微微抖動著,眼神里儼然顯露出一絲上位者的精光。
劉君懷在一旁暗暗偷笑,這老色鬼角色轉換的倒是迅疾,那副道貌岸然的威嚴狀變臉一般的變幻之快,令劉君懷自嘆不如。
在鞏賀冒一片情真意切的感言之後,這場臨時會議在一陣真真假假的祝賀聲中順利結束了,孟島主被毒死之時的慘狀已經沒有幾人能夠記得起,許多人已經惦記上新任島主慶典之後的美酒佳肴。
午夜時分,眾人乘上飛艇悄然踏上了返回萬象宗的路程。
劉君懷親自駕馭著星河,他的元神之力始終開啟著,謹慎的觀察著前方的虛空,以防弒血盟半路截殺。
好在三個時辰后,三艘飛艇全部安全地抵達萬象宗,這次的任務才算是圓滿結束。
回到萬象宗的大殿里,卻見三位太上長老正圍坐在一起,商議著什麼。
劉君懷的到來三人早已探知,所以他坐進來時也沒人感到驚訝。
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倒入口中,劉君懷問道,「幾位老人家這麼晚了,聚在這裡談些什麼?是不是萬象宗有什麼事情發生?」
方克銀笑道,「千老弟是六級陣法師,他想著給萬象宗布置一個陣法,我們在此商議了幾個時辰了!」
劉君懷喜道,「千叔還是陣法師?那太好了,我一直想著布置出陣法,可惜我只是四級陣法師,燕浮宮以前的護派大陣簡陋的很。」
千崇義驚奇地看著劉君懷,「哦?君懷也是陣法師?聽說你可是煉丹師,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也就這些了!多少都會點,只是不精而已,千叔的六級陣法師在西域也算得上高階位了,我手裡有幾幅陣法圖,可惜我擺設不出!」劉君懷要老管家給他挑揀了好幾幅適合護山陣法圖,說著就取了出來。
「那就太好了!我等三人正討論方案,你這裡就拿出了陣法圖,看來上天都認同你為萬象宗的一宗之主。哈哈哈……」千崇義很是驚喜。
三位老人家逐一挑選著陣法圖,經過反覆斟酌,挑選出了其中的一幅陣法圖。
「相比較而言,這七羅山陣雖不是這幾幅中等級最高的,但是它堅固,適用,要攻破這大陣,沒有合體境界的修為,那是不可能的!它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這護山大陣有聚集靈氣的作用,西域的靈氣貧瘠,有了這七羅山陣,萬象宗倒成了修鍊聖地了!只是耗費的靈石巨大,不知咱們萬象宗可有能力承擔得起?」千崇義語氣了帶著股期盼的望著劉君懷。
劉邊晏山笑道,「千老弟,別的還不好說,靈石咱們萬象宗可是應有盡有,若只是靈石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
劉君懷也是笑著點點頭,「千叔,靈石的事情不是問題,陣旗我和思彤也會煉製,只要能儘快布置好陣法,我二人可以今夜就開始煉製。」
千崇義擺了擺手,「只要你提供足夠的靈石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三個老傢伙來準備就是了。這次抓回來不少人吧,你去門派聯盟就好了,這裡交給我們,不出三天,萬象宗的上空就會變成另一種天空!」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看來古人誠不欺我!現在有了三老,那就有了三寶!哈哈哈……」劉君懷樂得清心,心裏面一片通暢,舒爽至極。
簡單講述了長鯨島之行,劉君懷便來到了門派聯盟。
與萬象宗相比,門派聯盟里一片忙碌的身影,為了最大限度防止消息的外泄,進出這裡的門派聯盟弟子,還是那些自各個門派抽調出來的可以信賴之人,所以辦案人員沒有增加的情況之下,抓捕的嫌疑人卻是成倍的增長,所以連兩位堂主都赤膊上陣了。
各個審訊室了巡看了一番,劉君懷最終進入了那兩位暗夜之王的殺手房間。
這一對師兄妹此時一臉的憔悴,見到劉君懷進入,他們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畏懼。
也許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那位師兄了吧,師妹對劉君懷的畏懼心理,早就縈繞在他耳邊,但是他始終不肯聽從師妹的勸告,沒想到劉君懷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兩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位年輕的宗主確實太可怕了。
十幾年的殺手生涯,他仔細遇到劉君懷同階的元嬰初期修士,也可以順利的逃走,但在劉君懷的手底下,確實沒躲過一招,而且是這一招秒殺他們兩位金丹後期。
劉君懷擺手示意審訊人員離開,望著兩人,他淡淡的說道,「不知道你們二位的心裡怎麼想的,會從事這般沒有未來的活計。修真者能夠修鍊到金丹後期已是不易,這樣的境界不會再為財物發愁,你們誰能給我講講內心是怎麼想的?」
那位叫做焦雲燦的師兄低頭沈默了許久,說道,「沒有人一開始就幹上這一行!我們二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一旦趟進了這潭渾水,在想脫身就難了。其實我們大部分時間也是清閑得很,定期有靈石與修鍊資源供應,可以花大把的時間用在修鍊上。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所在,是與非、善與惡在修真界從來就沒有很清晰的界限,像劉宗主這般喜歡說教之人倒很是稀少,大概這就是你們這些自詡正派人士應該做的吧!」
劉君懷微微一笑,「首先你這不屑的語氣就說明了你們的自以為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是你所講的是非善惡的評介標準!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是說教嗎?你若是一代梟雄,我佩服你!因為每一位成功者的腳下都是如山的屍骨。
「但是作為梟雄的走狗就會令人鄙視了,因為你失去了一名修鍊者的本心!你們不知道為什麼修鍊,為什麼活著,自從踏上了這條道路,就已經註定了你們不再有未來,你們的腳步註定止步於修真界。
「而且你們只會滿足於眼下的豐衣足食,從而失去了不斷進取的資格。即使勤於修鍊,但你的心境已經在悄悄地加固了可突破的屏障,修為提升的越高,這屏障也就越難以超越,因為你們已經淪為修真界最低級的修鍊者!」
焦雲燦的表情已從一副漫不經心,變為了氣憤填膺,「你這還不是說教嗎?雖然現在我們成為了你的階下囚,但是作為修鍊者也不容你這般羞辱於我!殺人只是我們的生存手段而已,似你這般的踩踏貶低,劉宗主的說教手段並沒有高級到哪裡去。」
劉君懷冷冷的望著焦雲燦,語氣依然平穩,「生存手段?還而已?你們首先就違反了修真界的生存法則,弒血盟的勢力再強大也無法與整個修真界為敵,互相制約才是正常的生存規則,違反了自然法則是會遭到天譴的行為!
「殺戮在修真界的確是一種生存手段,但這種殺戮範圍超出了生存法則框架,就會被群起而攻之!只是你們這些殺手自以為了得,卻已經淪為了別人的槍手而不自知,即使你們的首領,甚至弒血盟的盟主都是被別人操控的殺人武器!最後呢,犧牲了你們的性命,而成就了幕後之人的飛升。」
久未講話的夜媚插言道,「那麼劉宗主以為我們付出了什麼?生命嗎?沒有人會傻到無辜的付出性命,這次若是沒有你,我們二人殺了車上官早就遠走高飛了,我承認是別人手底下的槍手,但是在真正面臨生死危急之時,沒有多少人會心甘情願的。」
劉君懷笑道,「你看問題總是這麼膚淺嗎?逃不逃得掉先不去講,若是你能夠修鍊到化神期就可以感覺得到,你的元神與修德直接關聯,德高無境,功能無量。當你的元神做的好事越多,積的德越廣,元神在自然界所獲得的信息支持也越多,如你們這番作為,何德之有?即使你能夠勉強修鍊到化神期,也就止步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