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兌水桑甘果釀
經過簡單的開場白,隨著萬象宗弟子打開桑甘果釀酒罈的封口,一股清純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
一杯杯酒杯被斟滿,桑甘果釀的芳香甘冽,濃香馥郁向眾人悠悠飄來。
一幕令在場之人終生難忘的場面出現了。
幾百人在酒香溢出的一剎那集體陷入了沉默當中,所有的人都被那濃郁帶著果香的醇厚幽香所震撼。
包括女修士在內都沉浸在香氣芬芳里,更有對酒痴迷者眼眶裡噙滿了激動的淚水,嘴角悄然有絲絲口水流出。
幾息之後,隨著第一人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品嘗了第一口,更多的修士們漸漸從短暫地迷失中回復過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現場里一片驚嘆聲傳起來,無數的人在興奮地低聲與周邊的修士竊竊私語著。
木方和輕酌了一口后,一昂頭,整杯桑甘果釀被倒入口中。
久久閉著的雙眼睜開后,他不無感慨的說道:「香氣香而不艷,低而不淡,醇香幽雅,不濃不猛,回味悠長,倒入杯中過夜香氣久留不散,且空杯比實杯還香,令人回味無窮,真乃仙酒是也!」
身旁之人皆是紛紛附和,有修士不待萬象宗弟子給酒杯斟滿,便迫不及待的再次倒入口中。
氣得木方和笑罵道:「如此美酒被你這般牛飲,真是暴殄天物了!」
劉君懷強抑住心底的笑意,舉杯高聲道:「歡迎諸位前輩、道友蒞臨萬象宗,承諸位厚愛,萬象宗與門派聯盟在此略備薄酒,以敬謝各位的不吝關懷,請共飲此杯!」
隨著宴會大廳里一陣喧鬧聲,歡迎宴會在一片歡聲笑語里拉開了帷幕。
有了桑甘果釀的熏陶,來賓們都對萬象宗與劉君懷本人充滿了好感,沒一會功夫,前來敬酒之人就開始絡絡不絕,肖擎天在一旁看著心碎不已,他實在是可惜這千金難買的仙酒被這些人如此的浪飲掉。
好在木方和懷著同樣的心情高聲制止道:「我說諸位道友,此種仙酒不是汝等這般飲法,這酒是要品的,暴殄天物可是猶若奪人妻女,萬萬不可如此揮霍無度。我在這裡宣布,不可與人相互敬酒,面對如此珍貴之酒,咱們今晚的宴會改為品酒會,以品字當先,當以詩詞酒賦為餚,各位以為如何?」
以木方和的修為與身份,好歹制止住了對於仙酒的糟踐行為,使許多愛酒之徒焦慮之心頓緩。
正自用水晶球錄製現場景象的沈多多大為不滿,撅起的小嘴久久不曾回復。
劉君懷與木方和、房葉序相談甚歡,木方和道:「劉宗主的酒方可否借我抄錄一份,我恐怕今後非此酒不飲了。」
劉君懷呵呵直笑,取出了一塊玉簡遞與了木方和,「域主可要對此方保密,這可是我師門不傳之物,傳將出去,晚輩也是不好交代的。」
木方和連連點頭應是,忙不迭的收起了玉簡。
望著房葉序那兩隻期盼的目光,劉君懷笑道:「房堂主還要在萬象宗耽擱幾日,咱們還有時間在一起,我再刻錄一份就是了。不過我可是事先告訴你們,這桑甘果釀里的紫荊花和寒靈石不好搜集,少一味可是釀製不出來的。」
木方和兩人深以為是,如此仙酒材料必是難尋之物,這也在意料當中。
接下來劉君懷的話要兩人更是驚喜不已,「不敢相瞞兩位前輩,宴會上所用仙酒已經被我勾兌了清水,純正的桑甘果釀我可是捨不得使用在這種場合,那豈不是要我的命嗎?」
說罷,一隻玉壺出現在手中,為兩人悄悄斟滿。
兩人四顧一下,急忙把酒杯放在鼻下輕嗅,一時間,兩人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表情溢於言表。
輕酌一口,二人面上陶醉之色更甚,一股陶陶然之感溢滿全身,房葉序甚至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引得劉君懷撲哧一聲笑出了口。
聽到劉君懷的笑聲,木方和兩人才從無盡回味當中舒緩過來,眼望著劉君懷,喜意愈加濃厚。
木方和笑道:「讓劉宗主見笑了,我白活了近百年,這一次才明白了什麼事真正的美酒。以前喝的酒與桑甘果釀比起來就是渣滓,根本不可同日而言,哎,以後喝不到該怎麼辦?」
房葉序四處張望了一下,小聲道:「劉宗主,房某厚顏討要一點這種桑甘果釀好不好?在我自己能夠釀製之前,也許別的酒已經入不了我的口了!」
聽了房葉序的話,木方和的兩隻耳朵頓時直立起來。
劉君懷輕聲道:「只要以後您二位前輩別再劉宗主、劉宗主的稱呼,我倒是可以給二位帶走幾壇!」
房葉序大喜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君懷!叫兄弟也成啊!」
木方和笑罵道:「臭小子,為了喝到酒,把自己的輩分都降下來了,以後叫君懷就可以了。」
劉君懷哈哈大笑,說道:「那就這樣了!以後一時配不齊材料,想喝的時候就來跟我要就是了!」
木方和與房葉序對望一眼,也是放聲大笑,房葉序更是摟著劉君懷的肩頭不鬆手。
「聊什麼呢?這麼熱鬧?」管朝邕與任尹淮走了過來。
木方和笑道:「沒聊什麼,這君懷可是口舌利落的緊,凈講些逗笑的話題。」他趕忙岔開了話題,「管堂主,你與房堂主恐怕要在萬象宗耽擱幾日,日後情報的安全傳遞還要進行周密安排,還有在萬象宗這幾日要努力與各門派建立良好關係,也可以私下找他們徵詢些內心想法。」
管朝邕正容應是,任尹淮道:「木域主,晚輩斗膽問下可否給門派聯盟增派些人手,尤其是刺探消息方面的修士,門派聯盟這方面的人才少了些!」
木方和想了下,「問題不大,具體的你與管堂主詳談,我會域府會在府會上提出來。任盟主,君懷可是勞苦功高,今後你們門派聯盟的援助可以適當向萬象宗傾斜一下,也不好傷了功臣的心,以後用到他的地方會很多!」
任尹淮笑著說道:「木域主放寬心就是了,劉宗主可是門派裡面的一員猛將,對自己人好一點還是要得的。」嘴裡說著話,心下卻是奇怪劉君懷與木域主的關係怎麼進展這麼快,主動提出幫助萬象宗不說,君懷都稱呼出來了。
劉君懷心裡惦記著老管家的指點,悄悄釋放出天識,在幾人言語間仔細撲捉每個人面目表情上的變化。
一番觀察下來,劉君懷驚喜的發現,天識竟然可以根據語速頻率變化,探測出此人心裡的情緒轉換。
只是剛剛開始演練,這種變化還處在極其細微狀態,劉君懷必須心無旁騖才可隱約感覺得到。
身邊這幾人他可以感覺得出沒有什麼險噁心態,都還屬於正常結交狀態,心地比較誠懇。
這時候有幾位門派掌門走上前來與木方和交談,房葉序乘機向劉君懷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先後走出了宴會大廳。
一會兒管朝邕也走了出來,三人進入貴賓室開始交談。
首先說話的是管朝邕,「劉宗主,冒昧叫你前來,是有要事詢問。我身處域府消息堂,劉宗主的事迹會最先反饋到我這裡,從情報里我可以分析出針對弒血盟的一系列行動,甚至門派的建立,都是你在主導。我的問題是你的消息來源和你分辨門派姦細的根據!」
房葉序這個時候插話道:「君懷,管堂主生性講話就是這般直截了當,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時候會顯得語氣有些生硬,還請不要見怪才好!」
劉君懷滿臉的笑意,「怎麼會!管堂主是個爽快人,這點很明顯可以看得出的,沒有問題,我知道的都會講出來。」
管朝邕奇怪的望了房葉序一眼,心裡好奇什麼時候這兩人拉上關係了。
劉君懷說道:「弒血盟的消息來源是這樣的。」他詳細從祭龍潭第一次見到海神殿三長老支勀兼開始,一直到再次回到祭龍潭所聽到的一切,「其實弒血盟的秘密被我無意中發現,完全是機緣巧合而已,所謂造化弄人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吧?沒想到弒血盟後來竟然參與到沈家之事當中,所有的因緣湊巧,就這樣是我與弒血盟站到了對立面,後來的情況前輩應該也知道了。」
管朝邕與房葉序聽了劉君懷的一番解說,心中暗嘆這弒血盟也夠倒霉的,幾次在鳳嶺國鬧出狀況,都被劉君懷一人從頭至尾看在眼裡,命中注定劉君懷就是弒血盟的剋星。
劉君懷接著道:「我所得到的這些線索,與我修鍊的一門秘術有很大關係。我的神識可以屏蔽全身氣機,正是這樣,才可以數次隱身在弒血盟會議現場,竊聽到弒血盟的許多秘密。但是我這點微末技巧,還請兩位前輩幫著隱瞞下去,一旦這秘密被敵方捕獲,以後就不會再有可能潛入其中了!」
管朝邕正色道:「放心吧,劉宗主!這件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你如此的信任我們兩個,若是由於我們的原因消息走露,自己的良心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