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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注雨飛蒲

  陳林突然說道:「可用注雨陣,角在華蓋,秋冬后而衰,位在兩星,有蛟龍失水之意。」 

  說完還往那樹上一指,也許是湊巧,也許是陳林用了什麼手段,那樹頂的華蓋開始晃動,撒下不少樹葉,一時沒有掉在地上,在空中盤旋飛舞。 

  遠遠地,古川看到了樹下一個黑影閃過,雖然隔得太遠看不清楚,但那人多半就是高遠了。 

  發現了鎮墳之樹有異動,高遠忙出來查看,還好鎮樹無故晃動,陣圖卻還是穩固如初,他眼光放遠,看到對面山坡上的兩個黑點。 

  古川這時也抓住了陳林的思路,是取「過滿則虧,驟雨難久」的意思,果然不愧是陳家風水第一的陳林,這思路清晰可行,而且直指金家祖墳最弱一環,讓人根本無從抵禦。 

  只是有一點比較難辦。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這陀羅尼陣覆蓋方圓十里,我們怎麼來得及呢?」古川問道。 

  陳林在山坡上繞了幾圈。並沒有說話。 

  突然他彎下腰來,在地上撿了一朵白色的蒲公英。 

  他用雙手一搓,蒲公英就像一柄被風吹飽了的傘一樣向上飛去。 

  古川看得仔細,知道是陳林用勁將蒲公英的根莖搓直,然後又將蒲公英的蓬蓋用勁力束成一團,並無分散,這才讓它迎風直上。 

  這種手法固然玄妙,卻更像是哄小孩子玩的把戲。 

  古川還看不明白陳林突然作這一手是為了什麼。看到那蒲公英晃晃悠悠地朝亥宮方飛去,腦中突然一亮,叫出聲來:「你是要以草布陣!」 

  古川也從五行易經上讀過以草布陣的手法,古人布陣原沒有那麼多講究,並不是無寶不成陣,反倒是拿些日長生活中常見的東西布陣,草陣卜卦就是常見的一種。 

  這蒲公英根莖柔弱,不能持久,但是有一樁好處卻是其他植物比不上的,就是可以御風而飄,瞬息間就能隨風布滿這方圓十里。 

  以蒲公英布陣當真是不錯的念頭。 

  古川也有樣學樣,他從地下也撿過一束蒲公英,此時山坡上開滿了一蓬蓬的蒲公英,一陣風吹過,就是無人特意採摘,也有幾朵白色的蒲公英晃晃地飛起,順風而飛。 

  古川張開慧眼看了看元氣流向,順著一處將蒲公英飛出。當然飛出前,還是用問天手將注雨陣圖的一部分打入那蒲公英之上面。 

  陳林雖然沒有正眼看過古川,其實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本來被他一下子叫破自己的意圖,他也有些心驚。 

  等看到他用出二陰脈的問天手將陣圖打入蒲公英時,更是吃了一驚。 

  這等精妙手法他可不會。而且蒲公英性子柔弱,禁不起陣法蝕刻,剛才陳林那一搓,也只將注雨陣的一小部分打上,遠不及古川那一記問天手打上的陣法多。 

  二者的差距大概在百十之間。 

  也就是說如果讓陳林來打磨陣法,盡數用在蒲公英上,大概需要一百隻蒲公英,而換做古川來做,則只用十株蒲公英。 

  當然這百十之數只是虛指,真正需要的蒲公英數目遠超一百株。 

  陳林被古川的手法震的說出不話來。 

  他忍不住問道:「古川,你這問天手——是從哪裡學來的?」 

  他當然知道這問天手是二陰脈的不傳之秘,大抵上是二陰脈所有絕學的基礎手法,如果將問天手研習到極深處,甚至能反向推導出其他絕學。讓他想不通的是古川明明是半路出家的風水師,天賦固然驚人,可又是哪來的這麼多機緣能學通這麼多雜門手法。 

  難道這世上還真人能生而知之? 

  陳林的心裡生出一種無可抑制的嫉妒感。 

  古川笑道:「你說這問天手啊?我看過別人用過,多看了幾遍,自己再推了一下,就學會了,裡面還有些錯誤,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教你啊。」 

  「教我?」陳林沒想到古川會這麼說,愣住了。 

  他和古川現在雖然是一同出來做事,但還遠談不上是關係親密的同伴,甚至陳林還是帶有一點恨意的,如果不是古川的話,陳全安也不會受的才這麼大的刺激,之後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可是古川這麼輕易地就答應教他問天手,連他都忍不住在想,古川安的是什麼主意。 

  古川卻又撿起一株蒲公英,將手法放慢,直接給陳林演示起來。 

  「你看,這問天手講究的是虛立危牆。共有三手,第一手是基礎中基礎,心手。」 

  古川將問天手中的第一式拆解出來給陳林看。 

  陳林心中就是有再多疑問,也只能先暫時壓下,他用心記出古川所講,也有樣學樣地用在了一株蒲公英身上,果然問天手的效果非凡,這一下那個蒲公英瞬時膨大,比剛才陳林所打入陣法的蒲公英變大了三四倍不止。 

  陳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年紀較古川還少上個幾歲,但是對於陣法風水之術的痴迷卻是一般無二。 

  二人此時看著那兩株蒲公英晃悠悠地飛走,順風而去,都露出了喜色,相視一笑。 

  這一笑對望中,陳林心中猛然一震,這才想到二人雖然對敵已久,但古川可能是陳家中和他脾性最為相投的一人。 

  單是醉心風水這一點就是契合不已。 

  陳林心中突然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眼神也不由地偏向一邊,不敢再對視古川那雙明亮的雙眸。 

  「陳林,你不愧是陳家風水第一。這心手我琢磨了好久,才能用出來,你卻是一學就會。」古川這句話沒有任何譏諷的意思,他確實是被陳林的悟性所震驚。 

  「來,還有元、虛手我也一併教給你。這樣明天我們布陣的速度就會快上許多。」 

  古川又從地上撿起一蓬蓬的蒲公英,呼了一口氣,那些蒲公英懸停在空中,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東手抓住。 

  古川手指連點,元手,虛手等問天手中的複雜變式紛紛展開。 

  問天手雖只一式,卻有近乎百種變式。 

  古川這展開一說,也耗不少功夫,遠遠看去,只見山坡上兩個少年的身影,時不時呵氣成風吹走一束束的蒲公英,就和普通的村間少年一樣。天真爛漫。 

  高遠坐在金家祖墳之下,也看到了古川和陳林二人,當然他看不清二人的面容,只能認出其中一人是古川,手舞足蹈地不知在玩些什麼。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卻沒想到古川和他身邊的那個人卻只是像在跳大繩一樣,在對面那個山坡上一陣亂舞。 

  這讓高遠一陣心煩。 

  在這荒野鄉間守墓和死人骨頭作伴本來就是枯燥無味的事,要不是為了那可以提高修為的忘憂果,高遠也不會作賤自己來到這裡守墓。 

  古川和陳林二人在山上這一教一學,不知不覺間一天時間已經耗過去。 

  日頭西沉,夕陽被山峰吞噬。 

  趁著一些餘暉亮光,古川說:「我們還是回去吧。等明天再過來,這裡可不比京北,到了晚上,一點亮光也沒有。」 

  似乎是為了應和古川的話,四下里已經響起了蟲子的叫聲,除了山坡下不遠處那村莊里的幾星燈光外,再無其他亮光。 

  這幾日雲頭也壓得極低,就算有月亮也被雲層蓋住,沒有多少清冷光芒灑下。 

  陳林點了點頭,臉上還儘是興奮的表情。 

  古川傳授問天手的時候,毫不避諱,連帶著自己推導出問天手的過程,還有一些想法也一併托出。 

  這些經驗讓陳林大有裨益,只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前些日子在陳家埋頭苦讀道藏中的種種疑惑也豁然而解。 

  二人並肩下山。 

  下山時卻比上山熱鬧了許多。 

  兩人還在討論風水相關的事。 

  陳林其實本不是悶葫蘆的性格,只是自幼在風水一道上的天賦驚人,難免與同齡產生隔閡,這時碰上能說得上的話的同齡人,話也多了起來。 

  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談得熱火朝天。 

  到了村莊,古川帶著陳林往那老婆婆家去。 

  推開門時,屋裡沒有反應。 

  為了省電,雖然家裡也拉了電線、電燈,甚至還有那老婆子的兒子特意帶回來一個二手電筒視機,但是老婆婆都是天黑之後就上床休息。 

  古川帶著陳林走到自己房間。 

  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陳林看到那一張床,臉色變得有難看起來。 

  「就睡在這裡?」陳林為難道。 

  雖然剛才一路上和古川聊得火熱,二人似乎連過往的齷齪都忘的一乾二淨。 

  但是馬上就要和昔日的仇人肩並肩睡在一張床上,還是讓他非常不自在。 

  「沒關係,你睡好了。我可以打坐。」 

  古川坐在床邊,打起坐來。 

  他本來就常修練過夜,打坐一夜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陳林想要推辭,可是卻還是躺在床上。 

  二人突然陷入到無話好說的地步。 

  除了風水以外,二人對對方都一無所知。 

  陳林只知道古川是陳千雪的男人,而古川也只知道陳林是陳家的少年天才。 

  僅此而已。 

  如果是在學校里,這必定是兩個人聊對方私事、興趣愛好的最佳時機。 

  但是古川似乎真的入定,黑暗中只傳來他細密悠長的呼吸聲,還有幾聲遠處村裡野狗的吠夜聲。 

  陳林倒在床上,和衣而睡,也沒有把那床破棉絮蓋在身上,現在已是夏天,入夜後也不是特別冷。 

  陳林就這樣瞪大著眼睛看著屋頂。 

  突然他說道:「古川,你睡著了嗎?」 

  古川身子一震,他當然沒睡著,為了避免尷尬,他早早地盤腿而坐,就是怕陳林覺得彆扭,卻沒想到陳林主動找他搭話。 

  「嗯,沒睡。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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