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想到了
那個三階溫泉大陣的設計風格是有些類似於二陰脈的手法,中正平和,不走邪路。
那二層的溫泉的陰陽魚設計就是一個最為明顯的例證。
如果這陣法硬接上驚天五重大陣的話,會和那原本陣法的基調衝突,導致兩個大陣的效力相互衝突,反而沒有任何效果。
也許正是因為原本陣法幾近完美,所以高遠大師才沒有空間再度改進這個三階溫泉陣吧。
古川陷入了僵局,咬著筆頭,苦苦思索著出路。
如果能幫金範解決掉他的慢性肝病,二人雖然不會真的化干戈為玉帛,但是至少不會像現這樣是一對死敵。
古川也能放心許多,至少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邊人會受到那些人的陷害。
光是像銀行里的錢取不出來的這種爛事就夠他頭疼的了。
阿桂此時站在溫泉外,恭敬地等候金範穿好裕袍走出來。
金範的臉被溫泉的水泡過,整張臉都變得紅通通的,身上的皮膚也像煮熟了的大蝦一般,通體發紅。
「金爺,你真的就這樣放過那個小子?」
阿桂終於忍耐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他的小桂桂被古川燙熟,對他的恨意不比金範的差。甚至猶有過之。
金範笑道:「怎麼可能?不過是找些樂子罷了。看他的左腿一個星期就好了,這麼皮糙肉厚的對手可要好好玩上一下。哪能這麼快就結束呢!」
金範說出這話時,和當初阿桂是同樣的口氣,可是阿桂卻是不由地了個冷顫,心裡不由地為古川感到悲哀。
和自己的手段不同,金範要真的是決定折磨一個人,那個人絕對會痛恨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把自己生出來。
窗外亮起了青白的顏色,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一夜過去。
古川從桌上挺直了腰,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
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幾乎要僵住的身子。
忙碌了一夜,他雖然有些頭緒,卻總是找不到準確的切入點。
照這樣看來,自己先前的設想固然很好,但是落到實處,卻沒有足夠支撐陣法陣腳的地方。
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那三階溫泉到處是水的設計。
活水的設計固然能將金範體內的鬱積陰毒一點點帶去,但是同樣也讓陣法的設計限制多了很多。
以往古川常用的幾個手法都不能輕易地用在這個水上。
而那些堅固的水池上的白玉石也早就被原本的陣圖覆蓋。
古川左想右想也沒想出個解決辦法來,最後只能暫時放棄。
古川只覺得自己接下了一個了不得的任務。
也許到片場里走,換換思路也是好的。
古川開車前往片場。
今天在片場里他沒見到陳千雪,估計是被陳老爺子叫回陳家了吧。
沒看到陳千雪,古川反而一陣輕鬆,否則讓她看到自己連拐杖都沒有拄的樣子,一定會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古川在片場里晃蕩了一下,問了一下賀偉資金的使用情況。
還好傳來了好的消息,銀行那邊的帳戶已經解凍,一切正常,賀偉將古川那一百萬也還了回去。
古川深感自己昨天與金範在溫泉里那一泡的決定多麼的英明神武,否則片場這些後續的運轉資金可怎麼解決?
一想到這裡,古川渾身都輕鬆了許多。只想著早點回家去,再把那個陣設計的事早點搞定。
正要走時,他卻看到了齊暴等一行人,一字排開,在一處攝影鏡頭前等著,
宮無殤此時和孔佑真都是戲服打扮,站在齊暴等人眼前。
這是要拍群毆的戲嗎?
古川起了興趣,駐足觀看。
孔佑真還在等待中,看到古川也過來了,沖他一笑。
那一笑,一時間似乎和片中海女的角色混在一起,古川頓時覺得有些暈乎,一時間居然後悔起來,如果宮無殤沒有回歸的話,是不是自己就成了男主角,可以和孔佑真這樣一直搭戲。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轉了一轉。
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古川看到現在齊暴的這幫手下已經有了些群眾演員的素質,也許是因為當混混的時候,這種打架的場面司開空見慣,所以打起來格外真實。
在導演的監視畫面中看到,格外的有氣勢。
想起當處齊暴那番有意進軍影視圈的話,古川就覺得一陣好笑。
也許齊暴他們真的可能成為特型演員呢!
古川在片場看了半天后,回到自己住處。
現在小陳古玩商行的事也無需他管理,陳家那邊陳千強已經執掌大權,自會派信得過的人在小陳古玩商行,自己只用時不時過去看一下,就行了。
這樣算來,除了忙片場的事外,他還真的沒有其他事好做。
古川的腦子裡又想起了那個三階溫泉的事,只是思路碰上了障礙,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
古川索性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這是一條古玩老街,也許是在小陳古玩商行幫忙幫慣了的緣故,古川隨意開車過來,也是不經意間就停在了古玩街邊上。
他在裡面逛了起來。
以前要是到這種地方,都會絞盡腦汁的想撿個漏發筆小財,好好養一下小陳古玩商行,現在則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他只是憑著自己的興趣,四處走著。
得益於貢庫宣傳片的緣故,現在大街上到處都賣著貢庫仿品,也有不少的顧客前來詢問貢庫的文物價格,還有人拿著宣傳片中宮無殤戴著的飾品或是海女身上的裝飾直接問店家有沒有類似的貨。
古川要不是這段時間被金範的事纏住,沒有多餘的精力,也想好好地開發一下貢庫宣傳片的周邊產品,。
不過現在的他是完全沒有這樣的時間了。
這時手機響了。
古川接了起來。
佑真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古川,好無聊啊!爺爺要我一直呆在陳家陪他,聽他講在外面的故事,可是十萬大山,這才講到第五座山,還有好幾座呢!」
古川不由地笑了起來,陳老爺子為了陳千雪的安全,把她留在了陳家,卻只想出這種講故事的手段把陳千雪硬留下來,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故事好講。
總不會真的要把十萬大山的故事都講過一遍吧!
古川還沒說話,陳千雪又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看我啊?我在這裡都悶死了。」
「好吧,我現在過來。」古川隨口說道,反正他現在左右無事,那陣法的事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正好去陳家也許能找到一些靈感,別的不說,就是問問陳老爺子,也能得到些指點。
當然他是不會把自己和金範的協定說出來的,嚇到了陳千雪可就不妙。
到古川正要掛電話,陳千雪突然說道:「對了,小木想要一副燈竿,把那個燈果挑起來當燈籠玩,你如果在外面方便的話,就給他找一個燈竿吧。」
古川答應了下來。
那個小木就是當時與李木華開車去陳家擋在路口的那個小屁孩,他也在落燈會上拿了古川一掌震下的燈果。現在居然還亮著。
古川正好在古玩街上,找一副燈竿是輕而易舉的事,沒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一副用紫木做的。
這個紫木的質地入手沉甸甸的,表面光滑無比,倒是一副不錯的燈竿。
古川用幾十塊錢將它買下,就前往陳家。
進了陳家,古川找到了陳千雪住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孩童的嬉鬧聲。
走了進去,陳千雪發出一聲驚呼撲了過來。
院子里則是三三兩兩聚的幾個小孩。
其中最高的就是那個小木,他手裡正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燈果,就是白天也隱約能看到其中的光亮。
「古女婿,那個杆子帶來了嗎?」
這句話說得老氣橫秋,如果不是那幼稚的童聲,古川幾乎以為是十三叔叫的呢。
陳千雪臉上一紅,伸出手就揪住了那小木的耳朵,喝斥道:「什麼古女婿?叫古大哥。」
「好的好的,千雪姐,十三爺也是這麼叫的,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
小木雖然嘴裡嘟囔著,不過眼饞著古手裡拿著的那個紫木竿,也不多做辨解,又叫了一聲:「古大哥。」
古川把那木竿遞了過去。
小木高興地雀躍而起,將那竿子插在燈果上早就做好的繩結上,氣糾糾地帶著一幫小孩衝出院子,去外面玩耍了。
陳千雪好笑道:「在爺爺那裡聽膩了故事,就過來照看這幫小鬼,沒想到這麼累,早知道還是在爺爺那裡聽故事好了。」
話雖這麼說,古川看陳千雪的臉上滿是笑容,和這些小孩子玩,也讓她開心不少。
古川幾日沒見到陳千雪,也有些親昵的想法,拉過陳千雪的手,就放到手裡摩娑了起來。
陳千雪的臉更加紅了,忙要抽回手來,說道:「幹什麼?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什麼時代了,摸摸小手怎麼了?而且你沒聽剛才小木都說了嗎?十三叔都開始叫我古女婿了。我們倆的事這不都板上釘釘了。」
「呸!誰和你板上釘釘。」陳千雪用力地抽回手,臉上卻是盈盈笑意。
古川看得一時心動,摟過陳千雪正要親下,卻聽院子外傳來一陣孩童的驚呼聲。
古川和陳千雪二人一驚,都往外跑去。
那驚呼聲很短,古川和陳千雪往那聲音來處跑去,只到半路,就有一個小孩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千雪姐!不——不好了。小木他——」這個小孩一急,說話就慢了下來。
陳千雪和古川也等不到他說完,撒腿就往前面跑去。
那聲音來源是在陰去樹下。
只見小木躺在樹下,雙目緊閉,額頭上起了一大包。
古川忙跑過去將小木摟在懷裡,五彩元氣渡入小木的身體里查看他的情況。
陳千雪則問那些玩耍的孩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年級稍大的看起來有些機靈的女孩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古川和陳千雪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小木得了這紫木竿,有心炫耀自己這個燈籠,就繞著陰去樹跑,卻沒想到不小心撞到了頭,暈了過去。
陳千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聽說過野豬跑得太快,慌不擇路一頭撞到樹樁上暈過去,卻沒想到這個小鬼興奮起來也會這個樣子。
陳千雪擔心地看向古川,問他小木的狀況如何。
古川將一絲五彩元氣渡入小木的體內,輕輕碰了碰他的識海。
小木張開了眼,一張口就問道:「我的燈籠呢!」
陳千雪忍住要賞他一個爆栗的衝動,斥責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燈籠,這麼野了,看我不跟你媽說!」
小木慌亂起來,忙哀求陳千雪不要向他媽告狀,陳千雪讓小木發誓不要亂跑,才假裝不去告狀。
一幫孩童見小木沒事,又重新喧鬧起來,四下散開。
小木剛跑了幾步,要追他們去,回頭看到陳千雪的目光,又耷拉著腦袋慢慢走開。
陳千雪看到小木那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回頭再看古川時,卻發現古川呆住了。
「怎麼了?」
古川沒有反應,只是獃獃地看著那顆陰去樹,像是第一次看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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