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拷問

  陳晨的頭很痛。 

  那種痛感就像是一刀劈在西瓜中央,刀卻拔不出來似的。 

  腦殼嗡嗡作響,那道痛意不上不下停留在腦子中的某處,讓他叫也叫不出來,就是想要睜開眼睛也辦不到。 

  但是他卻完全醒了。 

  鼻子里嗅到一股發霉的味道,身上的衣服緊貼著肌膚,粘得好像披了一層新剝下來的蜥蜴皮。 

  他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像是鎖鏈的聲音,又像是街頭藝人拿筷子敲碗發出的音樂聲。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 

  陳晨的眼睛暫時還睜不開,只能憑聲音去分辨,他似乎聽到了三個人的聲音,但還不確定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醒來了就睜開眼。別裝蒜!」陳晨的腦後一痛,這下他唉呀叫出聲來,竟一下子睜開了眼。 

  他花了好久的時間才適應了眼前的環境。 

  這是一個地下室,只有一盞黃黃的燈泡亮在靠牆邊的工作台上。 

  工作台上放了不少的工具,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大箱子,上面拉出兩條長長的線纜掛在地上。 

  工作台邊站著一個人,正在擺弄著那些工具,剛才那些叮叮噹噹的聲音多半就是從這工作台上發出來的。 

  然後自己對面站著一個女人,燈泡的亮光照在她身後,只看到那驚心動魄的s形的腰身曲線,整張臉卻被一大片的陰影蓋住,看不清楚樣子。 

  不過陳晨還是從她胸前的那兩團雄偉處認出來就是之前在門口的那個紫衣美女。 

  「綁架嗎?」陳晨想到紫衣美女叫自己陳董的樣子,她們不會是從哪裡知道博納拍賣行的董事,以為自己很有錢所以才綁架我的吧? 

  陳晨發出一陣苦笑,這可真是滑稽了。 

  老子發達的時候不綁架,現在窮得響叮噹了卻過來綁票。 

  「你們是誰?」這聲音響起時,竟是從陳晨身邊發出來的。 

  陳晨一驚,扭過頭去,居然看到了陳全安。 

  陳全安也被綁在椅子上,雙手負在椅背後。 

  「叔父!」陳晨大喜,如果有叔父在場的話,就是被綁票多半也能付得出贖金來。 

  「我們是誰不重要。」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從角落裡發出來。 

  陳晨頂著那燈泡的亮眼黃光看去,這才發現角落的黑暗中居然還坐著一個人。 

  剛才傾聽呼吸聲時居然沒有發現。 

  「重要的是你們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那個坐在陰影中的男人說道。 

  「為什麼?」陳全安問道。 

  沒有人回話。 

  那個站在工作台邊上的人彎腰揀起了那兩個線纜遞給了紫衣美女。 

  陳晨認出了那人就是把自己打暈的年輕人,他的心一跳。 

  紫衣美女拿著那兩個線纜走到陳全安的身前。 

  陳全安此時才看清那是兩柄電鉗。 

  「不要!有話好說!不要……」 

  紫衣美女將兩柄電鉗相交,一道青白色的電弧跳了出來,在電鉗的兩端不斷變化著形狀,還伴隨著刺耳的滋滋聲。 

  陳晨的心一下子收緊,下腹處已經有了些許尿意。 

  陳全安更是嚇得大叫起來:「有話好說!你們是要錢嗎?我有很多錢,我是陳氏集團的董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付贖金。」 

  啊! 

  紫衣美女像是沒有聽到陳全安說話,將那兩柄電鉗夾到陳全安的身上。 

  一股皮肉放在烤爐上炙烤的滴油聲響起,陳晨鼻尖聞到了一股焦香的味道。 

  陳全安的雙腿顫抖著,兩腿間已經有了水漬。 

  紫衣美女拔下電鉗,陳全那的腦袋耷拉著,嘴裡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還喃喃著說道:「我有錢!我有錢!」 

  「你們認識古川嗎?」 

  陳全安一聽到古川的名字,頓時有了精神,「是古川叫你們來的?我都已經這樣了,還不放過我!」 

  啊! 

  又是一聲慘叫,那年輕人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把長柄大鎚,還沒等陳全安說完,就一錘砸在陳全安的膝蓋上。 

  卡啦! 

  陳晨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陳全安大叫一聲,頭往後仰,暈了過去。 

  那紫衣美女一腳踩在陳全安的腿上才沒讓他跌倒。 

  那個紫衣美女和年輕人轉向陳晨。 

  陳晨早已被嚇尿,一股溫溫的熱水沿著褲襠流下,把屁股都泡濕了。 

  陳晨靈機一動,大叫道:「認識!認識!」 

  「什麼關係?」 

  「仇人!」 

  「金重知道嗎?」 

  「知道。」 

  「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什麼時候?」 

  陳晨對答如流,不再像陳全安多問些什麼。那個在陰影中的男人問什麼,他就答些什麼,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敢說。 

  這樣的態度讓那個陰影中的神秘人很是滿意。 

  當陳晨說到自己看見金重摸了摸手上的血龍珠手串時,發出怪笑時,那個男人問道:「你確定是血龍珠?」 

  「是的,百分百確定。那是古川的,聽說是用來給金少爺陪罪的,還有一副醉道圖也掛在金少爺家裡。」 

  「哦?」那個男人的聲音明顯一有了興趣,「說詳細點。那個醉道圖是放在什麼方位,還有金少爺的書房裡的布置你要一個個說來,再小的細節都不要放過。」 

  陳晨瞥了一眼身邊暈死過去的陳全安,只是暗自慶幸自己居然能在這群凶神惡煞的人手裡活小下來,當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說了。 

  那個鴿眼石如何擺放也說了出來。 

  到最後他嫌說不清,還讓那神秘男人給他鬆綁,他在地上用石頭擺出了那日鴿眼石在牆上的形狀。 

  「嗯,很好。很好。」 

  陳晨聽到那聲音中的信息,自己心中也是一松,只道自己撿回了一條性命。 

  「好了,處理掉他們。」 

  陳晨大驚,當場就跪了下來,「不要啊!求求你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問我的事我也沒聽見……」 

  咚! 

  陳晨的腦袋又是一痛,昏了過去。 

  「**大陣?」 

  金範不懂風水,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抬頭問道。 

  「是的,」阿桂束手站在桌前,「這是無念陰魔的一種陣法,能迷人神智,要是心志不堅者,輕則心神難寧,重則神智昏亂。」 

  「古川?」金範沒有多說,只是吐出這兩個字。 

  阿桂點頭,「據我們調查,少爺和這個古川因為女人起了衝突,後來少爺還派人砸了他的店鋪,估計就是那個時侯結的仇,之後古川就送了血龍珠手串和鴿眼石做賠禮,金少把血龍珠手串戴在手上,那個鴿眼石則和醉道圖一起掛在房間里。」 

  「好好好!」金範連說了幾個好字。 

  阿桂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誇誰。 

  「我要怎麼做?」阿桂還是第一次摸不透主人的想法,只能開口詢問。 

  金範的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說不出是笑還是在哭:「他對我兒子怎麼樣,我就要對他怎麼樣,也要讓他變瘋,一點點,一點點。知道嗎?」 

  阿桂實際上不太懂金範到底要什麼,只是現在金範這種氣勢下,阿桂竟是不敢多問,點頭應下。 

  自從上次從恆浴廣場回來后,古川就有些疑神疑鬼,他已經確定自己被人盯上。 

  只是這些人是一個勢力還是自己以往的仇人,或是其他一些事情,他還完全不知道。 

  他曾開車出去轉悠,想找個機會抓住跟蹤他的人,然後問些什麼東西出來,至少要比現在這種無頭蒼蠅的狀況要好的多。 

  只是開車出去轉了半天,卻不見那輛黑色的豐田車或是其他可疑的車輛,反倒是有時侯只注意觀察後方,車速過慢,被很多車按了喇叭。 

  這樣子過了幾天,古川總算放棄了抓到跟蹤人員的想法,把精力投入到發布會上。 

  其實發布會的大小事情都是賀偉和吳明在操辦。 

  現在這兩個人把貢庫宣傳片的項目當成了自己的主營項目一般在運作。 

  古川也插不進手去。 

  他所要做的事只是在發布會那天出席就可以了。 

  賀偉一臉的神秘地向他保證,發布會絕對的別出心裁,能讓一干彌多羅的粉絲激動的暈倒。 

  古川還開玩笑道:「那你可要多準備幾輛救護車在外面啊,完啊萬一鬧出人命可不好了。」 

  沒想到這種玩笑話說出后,賀偉沉思了一下居然還真的去準備救護車了。 

  這小子就這麼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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