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中邪的少爺
古川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整個壓住她的身體,用左手按住她的腦袋,然後右手拿著眼藥水瓶就要往她右眼滴去。
孔佑真驚恐地看著眼藥水瓶那尖尖的出口刺向自己的眼球,,頭用力地想掙脫古川的束縛,卻被他的左手壓得死死的。
「不能再動了!要麼撞上了眼藥水瓶會瞎的。」古川像恐喝小孩子一樣。
孔佑真頓時安靜了下來。
可是眼皮又不受控制的合上。
古川用左手撐開孔佑真的眼皮,哄道:「馬上就好了,很快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滴了一滴進去。
孔佑真啊的一聲,閉上眼睛,多餘的藥水從眼角沁出,彷彿流淚一般。
孔佑真眨了眨眼,只覺一陣清明舒爽,她再睜開眼,看到古川那可惡的笑臉就在眼前,彷彿被一層水簾遮住似的,恍恍惚惚。
「笑什麼呢!還有另一隻眼睛呢!」孔佑真拍了古川一下,換了一個更舒姿勢給古川滴眼藥水,經歷過一次后,孔佑真發現滴眼藥水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這時她視線往下移去,看到古川坐在自己腰上,雙方的姿勢好不曖昧,而且剛才自己在他身上拚命掙扎,睡衣也露出大半,孔佑真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古川卻沒有查覺,他忙著給孔佑真滴眼藥水,哪還顧得上看那春光。
雖然孔佑真不再害怕,但是睜開的眼皮卻還是本能地閉上,還是要古川用手撐開,以一種古怪好笑的眼神瞪著古川。
古川看著孔佑真撐開的左眼眼皮,手裡拿著眼藥水卻滴不下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孔佑真的心跳得極快,剛才古川的氣息撲在臉上時,她幾乎有些暈厥過去的念頭,可是沒想到他居然笑了。
「沒什麼,對不起,我馬上給你滴。」古川又給孔佑真的左眼滴了眼藥水,這才從她身上爬下來。
「看吧。滴眼藥水沒這麼可怕。以後你自己滴的時候,只要像我剛才那樣,慢慢地接近,滴到眼角,然後再轉動眼球,把藥水帶到其他部分就行了。知道嗎?滴到眼角去,你就不會緊張了。」古川再給孔佑真作示範。
「好吧,你自己做一次。」
古川拿過另一瓶托百士眼藥水。
「怎麼這麼多?!」孔佑真嘟囔道,卻還是接過了托百士眼藥水。
她坐起來,半靠在沙發上,仰著頭,自己用手扒開眼皮,問古川:「這樣行嗎?」
古川卻沒有回答。
孔佑真此時的姿勢極其撩人,長長的脖頸露了出來,一片雪白從下巴一直毫無遮擋地延伸到胸口,看得古川口乾舌燥。
「嗯?怎麼不說話?」孔佑真惱火地放下眼藥水,看到古川的視線若有所思地定在了她的胸前。
「流氓!」孔佑真輕輕說道,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古川。
古川頓時覺得空氣中多了些什麼古怪的東西。
「厄,那個,沒事我就先走了,那個布料朴老交給我了,對了,你也要去貢庫那裡嗎?」古川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一事回身問孔佑真。
「你希望我去還是不去呢?」孔佑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回答。
「啊?」古川沒料到這樣的回答,「那自然是看你了。」
「我會去的,爸爸媽媽都是因為它……我會去的。」孔佑真還是第一次主動說起她的父母,古川更不知該接些什麼,點點頭,「好好休息。」就出門去了。
孔佑真幽幽地看著門口,許久才收回目光,又仰頭躺倒,拿著眼藥水往眼角里滴。
「啊!怎麼老是滴出來?」孔佑真惱火地抹著滴在臉上的眼藥水,突然又回想到剛才古川騎在自己身上滴眼藥水的情景,眼神不經意間變得痴了。
鎮海商行。
周馳盯著桌上的那塊赭紅布料看了又看。
「古川,這上面印的可是古時濱海的地圖?」
「周總,好眼光。」古川比了個大拇指,他是真心佩服。
周馳畢竟只是個商人,卻對古物的研究這麼深,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濱海的古地圖。
周馳的眼神凝重,他之前就猜到古川所說的「東西」一定是份量足夠重的古董文物,卻沒想到拿出來的是一塊破布。
古玩中雖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古玩雜項,鎮海商行也多有經營,從古人的夜壺到糞箕無所不包,但是布帛絲綢之類的東西卻是極為少見。
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保存困難,單隻經過一二百年就被風吹蟲蛀的不像樣子,像這塊布料保存得如此完整,而且上面還印了一副古時地圖的情形十分罕見。
周馳一邊用手捻著那赭紅的布料,一邊說道:「這布料居然能保存4、500年之久,而且只是尋常黃麻布,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單就這一樁估價就可過1百萬。」
古川見他居然能分毫不差地說出布料的時間和成分,很是佩服。這些可是他和孔佑真在實驗室里藉助高精密儀器分析后才知道的。
這個周總不簡單!
周總收回了手,坐回位置上,笑道:「古川,這布料應是雍正年間皇室所用,後來不知是宮庭內亂還是別的什麼變故,讓這布料粘血保留了下來,還印了一副不知出處的古地圖,噱頭和市場價值都有了,不過撐死估價不超過二百萬,只拿這一件出來當抵押未免太輕了吧?老弟,還有什麼好東西一起拿出來吧!不要吊老哥的胃口了。」
周馳只當古川還有什麼寶貝藏著沒有拿出來,否則只有二百萬的抵押還談什麼生意?
古川搖了搖頭,道:「周總,我真的就只這一件做抵押。」
周馳沒想到古川山窮水盡到這個地步,只好無奈地說道:「老弟,我雖然看你很上路,但是生意歸生意,這布料只值兩百萬的價,我能給你的貨怕是不多。」
「周總,誰說這布料只值兩百萬了?你看這裡。」古川胸有成竹著指著地圖上一個地方道:「這是什麼?」
周馳順著古川的手指讀出了地圖上的那三個古字:「彌多羅。」
「彌多羅、彌多羅」周馳把這兩個字放在嘴裡反覆拒絕著,努力回想著在哪裡看過這兩個字。
古川提醒道:「琉球陽王——」
周馳一聽這四個字,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桌上那塊布料,眼神立時變了,他的聲音顫抖著好像剛從過山車上下來:「這難道——難道是——」
「對,琉球陽王的貢庫地圖!」古川含笑說道。
周馳呼地出了口氣,整個身子往後倒在椅背上,又坐起來彎腰看著那貢庫地圖,比剛才還要仔細上百倍,幾乎是一寸寸的讀過。
「誰能想到琉球陽王的貢庫地圖居然是在這塊布料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周馳長嘆道。
這兩聲原來如此讓古川聽出這周馳似乎也和這貢庫有關聯,不由地問道:「總也知道這貢庫嗎?」
「唉,說起來,我還和這貢庫有很深的牽扯。」周馳的眼鏡后閃爍著一點淚光,「當年要不是我查到貢庫的消息,也不會害得我那兩個好友喪命。」
周馳的語氣中儘是懊悔。
古川知道周馳一定另有隱情,事關別人私事,也不好多問。
周馳感慨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古川,這地圖還有誰知道?」
「這是和京北博物館合作的項目,所以京北博物館有複印件,這回他們應該已經派專家組去現場堪測了。」
「也是,這麼大的項目,也只有京北博物館才有能力開發。古老弟,你從我這裡進貨,打得是熱炒貢庫概念的想法吧?」
「周總是個明白人,我也就敞開來說了,我能通過京北博物館的內部關係,最先拿到出土文物的清單,這批清單流傳到市場上的時間最快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這段空窗期我們可以——」古川還沒把話說完,周馳就伸過手來。
周馳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古川,兩人都是心有七竅玲瓏的聰明人,知道對方的意思。
古川也伸出手來,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金重最近很不對勁。
偌大的別墅里充斥著金重的笑聲,但是所有的下人經過金重的書房時都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老金卻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書房的方向,他手裡還滿是鮮血,草地上躺著三隻波爾多獵犬的屍體,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但是口裡卻吐出了許多鮮血,將草地染成赭黑的顏色,怎麼洗也洗不掉,老金只能自己親手把草給拔了。
這三隻獵犬是少爺今天早上親手打死的。
本來少爺起來時興緻很好,說要拉著獵犬去附近的公園看看有什麼野味或是兔子,沒想到這三隻獵犬不知怎的一見到金重就大叫起來,狂吠不止。
不管自己怎麼喝止,就是不停。
這些性子極烈的獵犬天生知道服從命令,一般來說絕不會對主人這個樣子,而且是三隻同時發瘋,更是聞所未聞。
老金還沒有進一步動作時,金重卻突然發了瘋,一拳拳地將三隻獵犬打死,也不知道從沒有練過武術或是運動的金少是從哪裡來的這麼大力量。
那飛揚的拳頭下面是一道艷麗的血色,彷彿是痛飲了獵犬的鮮血,金重手上的血龍珠手串顯得格外血紅。
這種暴行直到兩個客人的到訪才停了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三隻獵犬早就被金重活生生地打死,金重見到那兩人,又開心地大笑起來,全然不顧拳頭骨節上的斑斑血跡,招呼那兩個人去書房了,留下一地的狼籍交給老金處理。
這三隻獵犬是老金從小養到大的,雖說主人是金重,但實際上更親近的是老金。
就這樣被金重活生生打死,老金的心裡像是堵了一塊石頭,說不出的難受。
在樓下草地上,他還能隱約聽到樓上書房裡的笑聲,再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金重的反覆無常的舉動,不由地想道:少爺不會真的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