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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大出風頭

  古川先前在飛劍騰空時就察覺到了血龍珠的異動,這時聽楊武說起二者關聯,才明白過來,搖了搖頭。 

  陳千強大急,直想叫古川答應,那些天請問經的名字他聽都沒聽過,不過看劉看山的反應也知道是極珍貴的物事,而且能與楊武接下交情,對日後商行的發展也大有好處。 

  眼看著今天本來要黯然收場,被陳晨取笑一番,卻沒想到翻身過來,反壓得陳晨張目結舌,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可是古川居然如此不拾抬舉,要是得罪了楊武可怎麼辦? 

  楊武急道:「一顆!就買一顆也行!」 

  「不行!」這回卻是劉果果叫出聲來,大聲道,「不行!」 

  「老子要買這血龍珠gan你屁事!」楊武的脾氣終於爆發。 

  「不行!」劉果果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但也是個驢脾氣,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這15顆血龍珠分佔五氣五元五德,各安其位,渾然一體,拆掉一顆就是天大的罪過。」 

  劉果果說的在理,楊武的氣勢也弱了下來,他何嘗不知道這手串渾然一體,要是少了一顆,整個手串的價值就要大打折扣,可是自從拿了那飛劍后,日夜參悟也只從古拳經中看到一點血飼之法,讓飛劍能懸空三指,但這已經到了極限。 

  再要往上走,那血飼之法就變得玄乎起來,說是要收集千人精血才成,可這又不是古時亂世人命薄如紙的時代,千人精血叫他到哪裡去找? 

  血龍珠的出現讓他看到了這種可能。不僅能讓他煉成傳說的飛劍之法,更有可能讓他早已停滯不前的拳術再進一步。 

  他一輩子鑽研拳理,已到了痴迷的地步,明明看著前方一扇門若隱若現,卻不得門路,這讓他如何不急? 

  五內俱焚的當口,突然古川笑道:「這是本行的鎮行之寶,不能賣,不過楊老要是喜歡,拿去參悟個幾天卻是無妨。」 

  說著古川就把那還帶著血氣甜香的血龍珠塞到楊武手中。 

  楊武呆住了,袖中突然傳出一聲龍鳴,那飛劍嗡然作響,自己探出頭來露出一截。 

  楊武看看古川,再低頭看看躺在手裡的血龍珠,一時不敢相信古川就這麼輕易地將血龍珠交到自己手裡,大喜之下,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真的就借我了?」 

  他修研拳術數十年,早已將一身心意**納入拳理之中,天塌不驚,可是今晚見了血龍珠后,就是再堅固的心境也彷彿被巨人一錘擊碎,再無平時的淡然。 

  古川笑著點頭。 

  「多——多謝。明天我就把天請問經送到府上……」 

  「不用了,說是借。自然不需什麼質物抵押。」古川答道。 

  楊武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老弟,以後有事儘管找老哥商量,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陳千強大喜,沒想到古川如此上路,和楊武結下這樣的交情,日後商行有了靠山。別說其他的,單是日後碰上謝開這樣的拿刀闖進來的瘋子都有了底氣,楊武這樣的大拳師手下不知多少習武的徒弟,看門護院的保鏢也不少。 

  「老楊,他可是李氏集團的副總,你能幫他什麼忙?難道還教他打拳不成?」劉看山笑道。 

  「打拳怎麼了?強身健體,就是不能大成,當作護身也是好的。」楊武最受不得別人看輕拳術,雖然是老友玩笑話也要反擊回去。 

  古川卻是一震,想到自己要是學拳日後碰上謝開這樣的瘋子也有還擊的力量,不致於被逼得用五行步躲來躲去。 

  「楊老,我對拳術也有點興趣,以後還望指點一二。」 

  楊武聽了,對古川更是喜歡,「如今想學拳的年輕人可不多啊。沒關係,以後你只管到我武館里來就好。」 

  古川和楊武、劉看山等人談得火熱,連帶介紹了陳千強、陳千雪二人進來,可把之前大出風頭的陳晨晾在一邊。 

  陳晨面色鐵青,卻也毫無辦法,老展上前說了一聲,就帶著陳晨走了。 

  劉看山等人稍作挽留,也就讓他們去了。 

  「老展!不行!要是真讓他們在劉看山這群人中站穩了腳跟,說不定那個破爛商行真會被他們做起來。尤其是那個古川!要不是他,陳千強怎麼會有這個機會?」 

  陳晨幾乎是要把牙咬碎了才說出這些話來。 

  陳全安原本是要他在展寶會上替博納拍賣行打響名號,沒想到拿出了鎮行之寶,還是被陳千強他們搶去了風頭,這事要是讓陳全安知道,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他! 

  一想到這裡,陳晨就恨得陳千強入骨,「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有貴人相助?」 

  老展是陳家的女婿,雖然年紀比陳晨大,但是在陳家的地位還是不及陳晨,小心翼翼地提議道:「陳董,我有個主意。」 

  「說。」 

  「最近我有個客戶剛好要給家裡買風水鎮物祛邪,我可以把他介紹到小陣古玩商行去……」 

  「還嫌他們生意不夠旺嗎?」陳晨沒抓住老展的意思。 

  「不是,陳董,我的意思是,這東西買回去后,我再做些改動,反應不好的話,那客戶可不是普通人,傳出去說是小陳古玩商行的東西非但沒有祛邪,反而招來不幹凈的東西,這對他們的名聲可是——」 

  「你那客戶有這麼大能量?」陳晨疑惑道。 

  「是商家的大公子。」 

  「哦。那好,這件事你好好辦,要是辦成了,日後拍賣行的外圍生意少不了你。」陳晨一聽說是商家的大公子,心裡就安定了下來。 

  —— 

  小陳古玩商行。 

  夜已深,後院里那破成兩半的水缸還躺在地上,但院中三人卻興高采烈地舉杯慶祝。 

  陳千雪臉上滿是醺紅,眉眼帶俏地看著古川。 

  陳千強則一改赴會前的愁眉苦臉,端著個酒杯不斷地敬古川酒。 

  「明天還要開門做生意呢!大哥,少喝一點。」陳千雪勸道。 

  「怕什麼?自己當老闆,就圖個自由,明天上午歇業半天。」陳千強大手一揮,好像還是那個指揮上千號員工的陳氏集團的董事長。 

  「對了,古川,你那個血龍珠手串是從哪裡拿過來的?」陳千強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們商行里好像沒有那個東西吧?」 

  「就是那個血龍木手串。」古川回頭看了一眼檐上的吞脊獸,此時夜月灑下,剛好那黑影又映到陳千雪房間的窗紙上。 

  古川心中一動,想起那天陳千雪房內「鬧鬼」的事,那開啟的櫃門,似乎—— 

  正想著事情的古川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怎麼可能!」陳千雪已經有了點醉意,自從西南十萬大山回來后,她還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不單單是在展寶會上出盡了風頭,而是能和愛人在一起為一件事共同奮鬥,這讓她想起了以前在月華新城和古川夜探白夜古城的事,這回還多了一個哥哥,陳千強。 

  陳千雪的手沒輕沒重地拍得古川生疼,見古川轉過頭來,她又接著往下說:「那血龍木手串和血龍珠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兩個的差別就是石頭和翡翠,除非你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嗝——」 

  陳千雪打了個酒嗝,緩緩倒了下去,趴在桌上,嘴裡還在嘟囔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然後又是一頓胡話,陳千強好笑地看著妹妹,「不會喝酒還硬撐,來!妹夫,幹了這杯。」 

  「好!」古川舉起酒杯,突然想起什麼,驚訝地說道:「大哥,你剛才叫我什麼?」 

  「嗯?叫你什麼?」陳千強忙舉起酒杯掩飾過去,「喝喝喝!那麼多廢話。」 

  月夜、小院,半剖水缸,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女人,兩個男人觥籌交錯,酒話連篇,情意也持續升溫著,只有那吞脊獸彷彿亘古以來就蹲在那裡,看著院里的一切,盡收眼中。 

  「頭好痛。」古川從床上醒來,四處看了一下,才發現居然是陳千強的房間。他推門出去,只見陳千雪拿著一個臉盆往外走去,還披頭散髮著,惺忪睡眼半開半合著,沒看到站在門口的古川。 

  「早。」古川招呼了一聲。 

  陳千雪像是見鬼一樣轉向古川,突然尖叫一聲,丟了臉盆就往屋裡跑。 

  噹啷啷—— 

  臉盆在地上打著滾,過了半晌才停下來。 

  古川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嚇人嗎?」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陳千雪才從屋裡出來,這時已經收拾妥當,頭髮也紮起來,臉上還化了一個淺淺的淡妝,再沒有剛起床時的邋遢勁。 

  「你怎麼睡在這?」 

  「我也不知道,可能昨天喝醉了,被大哥抬進去的吧。」古川想不起昨夜發生的事,只能依常理推斷著。 

  「切,就你這酒量還和我哥喝。」陳千雪鄙夷道,卻走過來挽著古川的手並肩往前院走去。 

  剛入前院,就聽到卡車的聲音和一群吆喝聲。 

  「小心點,這裡面可是司鼓晨鐘的仿品。」 

  「慢點,再慢點。」 

  「對,對,不要往上疊,下面吃不住力。」 

  古川和陳千雪肩並著肩走出去,看到陳千強正精神十足地招呼工人們搬運貨車上的一箱箱貨物。 

  「大哥,龍泉的貨這麼快就到了?」 

  「對啊。他們放到一起發,通寶閣的、仿古工藝廠的還有那個萬無壽的。太多了,估計光運貨就要一天。」 

  陳千強滿面春風地說道,看向那貨物的眼神就像是一頭巨龍看到閃閃發光的財寶。 

  有了這些古玩充實貨架,小陳古玩商行的生意才算正式開始。 

  傍晚。 

  斜陽在青石路面上無聊地拉長人影,一道道地橫亘過去,像是騎士列隊衝鋒時的長槍林。 

  古川、陳千強、陳千雪三人坐在箱子上,發愁地看著這堆滿整個商行還放不下的貨物,有些多出來的箱子只能暫時放在路上。 

  「怎麼辦?」陳千強問道。 

  「要不租個倉庫?」陳千雪提議道。 

  「這麼晚了到哪去找倉庫?」古川否決道,「而且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易碎品,搬來搬去的要是有個損傷,就虧大了。」 

  「那怎麼辦?」陳千雪一攤手,「晚上睡在這上面守著?」 

  「唉,要是有個地下室就好了。」陳千強憧憬道,說著就起身把屁股下的箱子往裡搬去。 

  「大哥,幹什麼?」 

  「往裡搬啊,再擠擠總能騰出地方的,總不能真的放在外面吧。對了,把那水缸扔了吧,多佔地。」 

  古川走到里院去收拾那半剖收缸,陳千雪回到自己房間,看看能不能騰出些地方放貨。 

  破缸里還有水,古川在堆積如山的箱子里仔細地踩著步子,生怕踩碎了某個陶罐,或是壓壞了瓷器,好不容易才在破缸旁邊找到落腳的地方。 

  古川彎下腰來一用力,水缸被他抬起,只是那缸里的水一晃濺了出去,落在地上,彎彎曲曲地流向牆角。 

  只見這道水跡留得極長,彷彿草蛇般甩著尾巴繞了一圈一直到了陳千強的房間門口才消失在石縫中。 

  古川不由自主地順著水跡看去,突然聽到陳千雪的一聲尖叫:啊! 

  古川忙放下手中破缸,半跳半跑地往陳千雪房間里跑去。 

  「怎麼了?」古川推開門發現陳千雪獃獃地站在柜子前,身子發抖。 

  古川上前一步,拉開陳千雪,只見那柜子紅色的木門大開著,還吱啞吱啞地響著,好似一個調皮的惡鬼發出嘲笑的聲音。 

  「我沒記錯。這回我真的把柜子關好了。不會錯的。」陳千雪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時陳千強也沖了進來:「千雪,發生什麼事了?」 

  「鬧鬼!」陳千雪臉色蒼白地說道,指了指櫃門。 

  陳千強也聽陳千雪說起過鬧鬼的事,只當她眼花,也沒往心裡去,這時看到那大開的櫃門,也懷疑了起來。 

  他知道上次鬧鬼的事嚇得妹妹不輕,所以之後刻意關注櫃門,都是把它關的好好的。 

  這種老舊的櫃門並沒有鎖。所以只是簡單地合上。 

  雖然出身於風水世家,鬼神之說從不避諱,但親眼看到這麼詭異的事還是讓陳千強三人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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