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御劍
飛劍是劍仙小說里的東西,當古川說出飛劍時,陳晨又忍不住地要大大譏笑一番,可是楊武卻已經朗聲笑道:「小友好眼力,不過正經的叫法不叫飛劍,叫空碧劍,一劍指空碧,穀神移玉山,相傳古時修鍊有成的人就是踏劍而游,一日千里。」
楊武一揚手,那把像匕首的小劍竟然騰空而起,略有些晃浮地懸在空中,雖然離楊武的手只有幾寸的空間,可是確實是沒有任何借力的懸浮。
小劍才堅持了幾個呼吸就掉入楊武的手中,但是周圍的人已經看得舌撟不下。
劉看山問道:「老楊,這真的是飛劍?」
「東西是真的,不過御劍之法我只是略通皮毛,所以飛劍只能懸停數息,別無他用。」楊武臉上滿是遺憾。
陳千雪好奇地說道:「難道那些小說上寫得御劍飛行的事都是真的?」
「哈哈,御劍飛行,你這女娃可真逗。」楊武個子瘦小,但是笑出聲來,卻是聲若洪鐘,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御劍術練到極高深處也只不過是劍繞身周數尺,上下飛行無礙,用了修鍊是足夠了,千里取人首級,或是踏行而上青冥就是真正的志怪奇聞了。」
話雖如此,眾人看向楊武手中那把不起眼的小劍的眼神頓時變得熱切起來。
連剛才差點又藏不住鄙夷神色的陳晨也開始艷羨起來。
劉果果估價道:「這放到市場上怕是有近一千萬的價格吧?」
「至少一千萬。」袁仲洋看看自己手裡的石硯,和飛劍一比,那自磨硯的神秘之處就不值一提了。
「嘿嘿,懂的人一千萬也肯出,不懂的人就是倒送給他也不要。」楊武顛了顛手裡的飛劍,又收了回去。
「怎麼說?」劉看山問道。
「這飛劍之法還有一套相應的御劍之術,若不是老夫苦修數十年拳理,幾於道和,悟出些真元控氣的皮毛,恐怕這劍還飛不起來,你說要是換了旁人,誰又能捨得花數十年的功法去學這御劍之術?」
眾人想想也有道理,這飛劍就是自己買了過去,放在家中也只是一個擺設,碰上外人要展示一番飛劍神妙之處都做不到,那可不像袁仲洋的自磨硯般,只要放點熱水就能顯現。
如此一想,那被飛劍勾起的熱切心思也就淡了。
古川在眾人討論時,卻沒有說話,他的心神全在體悟剛才飛劍懸空時楊武手上放出的毫光。那道毫光就如同謝開身上的血光一樣,薄薄的一層卻能阻礙古川的慧眼窺探。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修鍊有成的人都會自行發出各色光芒將外界窺探阻擋在體外。
那飛劍之術也確實如楊武所說,需要相應的御劍之術才能驅動。
和其他人不同,古川倒是對這御劍之術頗感興趣,他有五行易經在身,又陰差陽錯地修鍊了一身的五彩元氣,雖然不知用法,但是融入五識則五感靈敏,這種用法還是讓他勝出常人不少,只是不知用在御劍上會有什麼異處?
這些事他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五行易經的事他才不會輕易和旁人說起。
楊武這飛劍一出,接下來劉看山和劉果果的寶貝就有些難以出手。
不過眾人相互熟識,也不會如何出言譏諷。
劉果果拿出的一副郭忠恕的雪霽江行圖,也是市面上難以找到的真跡,其上寫著「雪霽江行圖郭忠恕真跡」十字。
劉果果指著這十字說道:「如果是在其他書畫上見這『真跡』二字,就好像上假貨上打著『絕對真品』四個字一樣,掩耳盜鈴,然後這十個字的來歷可不一般。」
劉看山問道:「是哪位大家題的字?」
「徽宗御書。」劉果果自豪地向眾人展示。
就是古川不通書法,也覺得那筆勢連天,潑墨狂草中又隱有森嚴法度,果然是皇家手筆。
這副書畫估值70幾萬,也算得上難得一見的精品。
輪到劉看山了。
楊武自從展示了飛劍后,似乎從閉口養神中跳脫出來,話也多了起來:「老劉,不會又拿出什麼石頭來吧?這三年來自從你迷上玉石后,可就沒見過其他東西。」
劉看山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走到中央那蓋著細裁皂布的展示桌前,「我這石頭頗重,沒有幾個大漢休想抬得動它。」
「咦,是不是要我們幾個幫手?老劉啊,這點錢也要省?我們幾個老胳膊老腿了,除了老楊,誰能幫你抬?」
「呸,別把我說得像你那麼齷齪!」劉看山又和劉果果拌起嘴來,「這東西我早就叫人放好了。」
劉看山拍了拍桌面,劉果果眼睛一亮,「難道是——」
劉看山見時機成熟,一把揭掉桌布,露出下面的桌子來,卻是一方巨石。
巨石鱗次,如木有節,又生兩眼,一左一右,左大右小,大者不過三四指寬,小者僅容一指。
眼孔若有瑩光,似有石乳滴出。
袁仲洋是四人中除了劉看山外最熟悉石頭的,看到那石頭宛若石乳滴水日經月累而成的紋路,頓時叫出聲來:「活死眼石!」
然後不可思議地看向劉看山,「你真的去緬甸把它買過來了?」
劉看山得意洋洋,當初他曾看上一個活死眼石,只是那石頭賣家要價極高,所以只能作罷,回來以後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覺,也就是那段時間,有了心結,再加上家中玉石堆積太多,才生了腰痛的怪病,後來還好經由陳教授認識了古川,把怪病治好。
之後才直接飛到緬甸去,把這石頭運了回來。
楊武對石頭不感興趣,只是略微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
劉果果則是書畫兩絕,國畫本以山水見長,自然也是喜歡畫石頭的,上前來摸這石頭紋路,從上至下,就像摸女人的小手一樣。
陳晨在一旁看得氣悶,除了楊武的飛劍讓他有些驚訝外,劉看山等人拿出的東西都不放在他眼裡,就是袁仲洋的自磨硯也不過是一項天生神通,沒什麼稀奇,和自己將要拿出的壽山孔雀綠老印比起來,可差得遠了。
陳晨看向坐在對面的陳千強三人。
那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那石頭。
陳晨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沒見過世面,待會等我把壽山孔雀綠老印拿出來的時候嚇死你們!
想著博納拍賣行的名聲就能在這展寶會上一炮打響,日後壓著那個小陳古玩商行翻不了身,陳晨的半邊眉毛就忍不住挑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兩個感嘆號般,格外的好笑。
他和老展對視了一眼,都發出會心的笑容。
老展也知道他這次到展寶會的意圖,也是他把小陳古玩商行準備的東西說給他聽,一共只有三樣。
分別是一串血龍木手串,一個文玩核桃,還有一小方青鼎。
除了那方青鼎還有些玄妙外,其他兩樣頂多幾百上千的東西,當陳晨聽到小陳古玩商行里居然只有這三樣東西時,哈哈大笑。
想想自己這次為展寶會準備的東西,價值何止是他們的上千百倍。這樣碾壓過去是不是太不道德?
陳晨只覺的勝券在握,聽那劉果果還在和劉看山討論石理如何,就不禁覺得氣悶,只想儘快輪到自己。
「老劉,不賭一把嗎?」說來好笑,兩人都姓劉,可是都習慣了稱呼對方為老劉。
「不賭不賭,年紀大了,賭不起,這石頭就放在這裡挺好的。」劉看山擺擺手。
「300萬上下。」袁仲洋給出了他的估價。
劉看山點點頭,他買過來差不多花了150萬左右。再放上幾年好好地養上一養,沾沾自己屋內各色玉石的寶氣,說不定還能再往上漲一漲。
劉果果卻可惜地搖著頭走回自己的座位:「要是切開,裡面是什麼羅浮石、金星石的話,就賺發了。」
「老劉,銅臭氣啊!銅臭氣……」劉看山做出一副掩鼻的動作。
古川等人看這二劉鬥氣也覺得好笑。
不過陳千雪看向陳千強的眼神也越發的不自信起來。原本只想著過來參加展寶會結識一下古玩圈內的名家,把小陳古玩商行的名聲打響,可是現在眾人出手的東西無一不是價值百萬的精品,楊武那把飛劍更是逼近千萬的寶器,自己手中這青鼎怎麼好意思拿得出手?
陳千強眼中也全是憂色,微微看了對面陳晨一眼,陳晨臉上儘是倨傲之色,已經開始將腳下的一塊黑色袋子提了過來,就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
古川卻是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串血龍珠戴在手上,剛開始還沒有察覺,現在只覺得手上冰涼涼的一圈,不斷有什麼涼氣順著手腕的太陰脈往滄海玄關處趕。
不過這涼氣入了滄海玄關和五彩元氣相安無事,再無剛開始時血龍木手串那爆裂的血氣性質狂燥,反而寧靜平和,不知道是不是經過那驚天五重大陣放大反哺后的將裡面的雜氣去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