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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陳老爺子

  陳千雪三月未能和古川相見,現在兩人各自忙碌著,雖然不說話,各自心裡都有一條紅線如蛛絲般牽連在對方身上。 

  他(她)什麼時候起身,什麼時候蹲下來,什麼時候彎腰都落在對方眼裡。 

  這時蛛被二人打掃得差不多了,陳千雪看到上樑打入牆壁的孔洞處有一張密織的蛛,上面還有兩三個黑點,看來是落的蠅蟲。 

  陳千雪踮起腳尖,高舉柴禾向那蛛揮去,卻怎麼也夠不到,連試了幾次,手臂酸痛卻只挨著一點邊,那蛛許是生在無人打擾的地方,風雨不侵,人蟲難抵,更是綿密,只微微顫了一下,又穩當如山。 

  陳千雪起了較勁的心,眼裡只有那該死的蛛,掙紅了臉,口中低低叫了一聲,就往上跳去。 

  突然間,如騰雲起霧般,整個身子飛了上去,手中柴禾輕易地碰到蛛,把它捅了個大洞。 

  卻是古川過來將陳千雪毫不費力地舉起,雙手搭在她腰間,問道:「好了沒?」 

  陳千雪連忙用棍子攪了攪,將殘餘的蛛都纏在棍上,輕輕說道:「好了,快放我下來。」還擔心地看了在遠處算賬的陳千強一眼,怕他看到這親昵舉動似的。 

  陳千雪落到地上,突然啊的一聲,緊閉雙眼,不敢動彈。 

  「怎麼了?」古川問道。 

  「眼裡進了東西。」陳千雪手裡還緊握著那柴禾不放。 

  「一定是進了蛛絲,張開眼我看看。」 

  陳千雪張開雙眼,卻又閉上,眼白上短短的時間內起了無數道血紅的血絲,自內眥處向瞳孔射去。 

  「讓我來吧。」古川靠近陳千雪,伸出舌尖輕柔地在她眼球上舔過。 

  陳千雪只覺的左眼一陣溫熱又是清涼,眼中的異物感頓去,再睜了睜眼,古川站在身前,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都怪你!」陳千雪在古川胸前不輕不重地擂了一拳。 

  「怪我?」 

  「要不是你突然舉我起來,我怎麼會讓蛛迷了眼?」陳千雪不依不饒地追打著古川。 

  古川連連叫苦,卻又不放開腳步逃走,任陳千雪如擂鼓般在背上敲著。 

  正在算賬的陳千強聽到二人的嬉鬧聲,搖了搖頭,臉上卻又露出溫心的笑容,自爺爺出事後,千雪這麼開心的笑聲還是第一次聽到吧。 

  將蛛打掃乾淨后,商行的前院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打掃的地方,陳千雪這時才放過古川,有些氣喘地命令道:「跟我去爺爺的雜物間吧,那裡有些東西堆的很高,我夠不到。還得你來才行。」 

  古川跟著陳千雪去了。 

  推開門,裡面還有些陳腐的氣味,不過應該是被陳千雪通過風的原因,淡了許多。 

  房間里已經被陳千雪收拾的差不多,一張床一個紫漆木櫃,木櫃年代久遠,比陳千雪的年紀都大,表面剝落了不少油漆,露出下麵灰白的木質。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樣的房間還是顯得簡陋了些,不過陳千雪卻毫不在意,指了指柜子的上方,「那些東西麻煩你了。」 

  其實陳千雪踩在椅子上也能把那些東西拿下來,不過特意多此一舉找古川幫忙,也是有了男友后,就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的小女生的正常表現吧。 

  古川移來一張矮腳凳,踩在上面,雙手摸索著把那堆書信似的紙質物端了下來,灰塵簇簇落下,古川忙緊閉嘴巴,屏住呼吸,憋著氣把東西端下來。 

  「這些是?」陳千雪俯下身來,一張張撿視著。 

  泛黃的紙張上面寫著歪七扭八的毛筆字,乍一看去,好像是蚯蚓在爬行。 

  「這是爺爺的筆跡。不會錯的。」陳千雪拿出一張紙讀道:「沒米開鍋,還是要做生意。開了家古玩商行,只是名字叫什麼還沒想好。不管啦,明天再說。」 

  古川聽了好笑,他從未見過陳老爺子,可是光從這段話就能想像得到陳老爺子年輕時的樣子,十足一個二流子,哪來的高人風範? 

  陳千雪似乎早就習慣爺爺這樣說話的口氣,也不驚訝,翻開下一張津津有味念道:「想好了,就叫小陳古玩。隔壁殺豬的大劉勸我說看起來文質斌斌的樣子,怎麼取個名字活像個殺豬賣肉的攤子,再想個名字,要不,改成『老陳古玩』也好,不改,打死也不改,想名字太累,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就行,以後我兒子輩的名字中都有個『百』字,孫子輩中都有個『千』字,如果我能娶到老婆的話,哈哈!」 

  陳千雪讀著讀著就笑了起來,對古川說:「你和我爺爺倒是心意相通呢!也知道這小陳古玩的名字太淺,只不過他太懶了。」 

  陳千雪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中的「千」字居然就是這麼來的,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以後我們生的娃娃豈不是要叫『古萬』什麼的了?」古川說著,又想到古萬量、古萬厲的組合,眼前不由浮現出萬家兄弟的粗豪面容,連忙搖頭。 

  陳千雪白了古川一眼,「誰要跟你生孩子!」 

  陳千雪繼續往下讀,陳老爺子都是些大白話寫的日記,並沒有成篇的文章。 

  只是老爺子的語氣平和隨意,又是嬉笑怒罵毫不避諱都寫了進來,所以聽起來很有趣。 

  一人讀一人聽,讀到好笑處,二人再做些點評,竟忘了原本要打掃的事情。 

  陳千雪翻到一頁,讀道:「哇卡卡!老子的風水相術果然是金魚衚衕第一!那賣魚的於嬸居然說我給看的桃花相不準,呸!那是說你丑的老公只能到外面去找女人,才叫桃花相,不是說你長的漂亮。等我把這『驚天五重九轉六通逍遙玉境——玄妙大陣』布好,到時候這間小陳商行就會一躍成為金魚衚衕第一的商行,不對,好像這裡只有一家古玩商行,那就是京北第一了。明天再說。」 

  陳千雪讀到「驚天五重九轉六通逍遙玉境玄妙大陣」的時候差點岔了氣,讀完后,坐在床上咯咯笑了起來,趴在床上,腰笑痛了都直不起身來。 

  「你爺爺向來這樣的嗎?」古川一聽這麼霸氣的名字壓過自己所知的所有陣法,只覺得原本一副風水界高人的陳老爺子的形象迅速崩塌。 

  「就是不知道這什麼驚天五重大陣爺爺他布起來了沒?」陳千雪抹著笑出的眼淚說道。 

  「要是真的有這陣法,你們就揀到寶了。」古川卻是不信,姑且不論這陣法是不是真的,單看這前後兩院零落的布置,就知道陣法是絕對沒有的。 

  古川對自己在風水布局上的眼力還是有信心的。 

  陳千雪再在紙堆里翻了一會兒,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 

  「我看看爺爺有沒有在這裡放下一些《三願道典》的線索,他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可留下我們這些小輩替他忙裡忙外的。」陳千雪對爺爺也有些不滿。 

  「三願道典?」古川聽余海說起過,這種家族重寶,本是千年風水世家的傳承關鍵,卻就這樣隨著陳多福的下落不明而丟失,也確實可惜。 

  「沒有。」陳千雪失望地抬起頭,不過她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依爺爺的個性會對這些事情妥善安排好後路,簡直是不可想象。 

  陳千雪把那堆紙都一一排好順序,收拾好,然後放到柜子里。 

  「這些都是爺爺的東西,等他回來后還是交還給他的。」陳千雪珍重地將這些筆記放好。 

  「好了,不說說我走之後的事嗎?古總?」 

  古川笑道:「就等著你說這句話呢。不過我的事很簡單,恐怕沒什麼好說的了。」 

  「是嗎?後來那個萌萌小妹妹就沒聯繫了嗎?」陳千雪的眼波流轉,似乎要滴出水來。 

  古川心臟一跳,這才想到這三個月來,又何止是海萌萌,又是和李木華同居一室,又是夜間踩雪特意給她做了個木華飛雪陣的,情債無數啊! 

  而且自己是李木華男朋友的流言在京北圈子裡已是半公開的事實,到時候可怎麼和千雪解釋。 

  古川的面色獃滯,被陳千雪逮個正著,笑道:「不會真的有什麼吧?」 

  「哈哈,哪有——」古川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 

  「呵呵——」陳千雪也笑著,只是這笑聲聽起來怎麼這麼滲人! 

  「好了,賬目清了,古川,你明天有沒有空?」陳千強突然推門進來問道。 

  「有空。有空。」大哥發話,古川自然連聲答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心中有鬼,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商行里的貨也都被陳晨給清了,明天我們要去撿些貨回來,否則一個古玩商行開張,連個古玩都沒有像什麼話。」 

  「好的,明天一早我就過來。」 

  —— 

  「陳總,我今天剛去過古玩商行,那兄妹倆運氣可真好,剛開張就有筆百萬元的單子成交!」陳晨咬牙切齒地向陳林彙報,陳林現在成了陳家家主,陳氏集團老總的位置自然讓他當了。 

  陳全安站在陳林身後,問道:「一百萬?這麼湊巧?不會是他們請的托吧?」 

  「剛開始我也這麼認為,可是後來那人拿出名片來,被我認出來,說出來也算是最近的風雲人物。」 

  「誰?」這回連陳林也來了興趣。 

  「李氏集團的執行副總古川。就是上次京北大學公共評審會議上的那個!」 

  陳全安吃了一驚:「小林,這個古川是不是龍泉的那個——?」 

  陳林面色難看的點點頭。 

  古川上電視后,陳林就知道他來京北了,只是自己敗在他手裡的事除了陳百裡外,就只有陳全安知道,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自然也不會在家族裡到處宣揚。 

  陳晨奇道:「叔父,你們認識那個古川?」 

  「你先下去吧。」陳全安揮揮手叫陳晨先離開。 

  等陳晨離開后,陳全安才面色凝重道:「這個古川不是本來在龍泉什麼海天集團里的嗎?怎麼又跑到京北來了?」 

  陳林前段時間一直忙著家主一位爭鬥不休,雖然知道古川來京北的消息,卻也沒有過多關注,也不知道細節。 

  「這個古川現在又成了李氏集團的副總?他要和陳千雪還有陳千強攪在一起,說不準還真能讓他們翻過身來。」 

  陳林覺得父親有些小題大做:「現在陳千強手上不過就是一個古玩商行,現金和存貨都叫陳晨清空了,他們就算要做大也要三五年後,那時陳家早就鐵板一塊,他們還能翻過來?」 

  「你懂什麼?」陳全安斥責道,在族人面前,陳全安還要維護陳林家主的威嚴,可是沒人在場的時候,父親的資格就擺了出來。 

  「你以為陳家的生意都是怎麼做出來的?那老不死的雖然風水相術是一等一的厲害,可做生意完全不是塊材料,你的叔伯輩中也沒什麼人物,全靠著陳千強一人才把陳家的家業從古玩界一直做到其他行業,要不是這回那老不死突然離奇失蹤,我們還真扳不倒他!千萬不能小看了陳千強!而且那個古川不也贏過你一回嗎?」 

  「哼!要不是余海那賤人放水——」 

  「贏了就是贏了!找什麼借口!你看陳千強從西南回來后,被我們一直踩在頭上,有多說過什麼嗎?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才是強者的態度!」陳全安教訓著陳林,在他口中陳千強儼然成了「隔壁家的孩子」,陳林聽了明顯不服氣,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找陳晨盯緊他們,一有動作就向我彙報。」陳全安撂下一句走了。 

  陳林坐在那張家主的椅子上,手緊握著實木扶手,發出吱呀的響聲,面目猙獰道:「到底誰才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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